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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2 / 2)

  魏允河猛地抬起头看他。

  衡帝膝下几个皇子长相都极好,魏允河更是面容英俊,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眼睛明亮,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总是在笑的样子。

  从最初的利用、觉得有趣,到同时遇险不自觉地把人牢牢护在身边,纪世子自以为断子绝孙之后、只能自己一人孤独终老、而日渐湮灭情爱的心,此刻却仿佛潭水一样微微晃动了起来。

  纪正卿把之前摔瓷马烧名画的事解释清楚了。虽然把魏允河气得哇哇大叫,但等到他说自己无力绵延纪家香火后,允河用极其复杂而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下。

  纪正卿:

  允河说:放心,我不会就此嫌弃你的。虽然跟太监是没什么两样了,但兄弟我承认你还是个男人。这次救命之恩,虽然祸根在你家的仇人,本皇子也是个明理的人,也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纪正卿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八殿下,两国贸易通道,缺乏一人主管负责,你可有兴趣?

  而后五年,纪正卿借用大齐新皇的支持,辅佐皇后生下的、只有七岁的小皇子,一路登基,过继纪氏旁系子弟在他名下。

  同时魏允河通过两国贸易交流,造福了不少百姓,商业复兴了一把,他由此也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正面有用的伟岸形象,功成身退。

  某一日两人入宫辞别,重照正头痛地带着小皇子读书。

  魏允河稳重了不少,看着重照露出一个鄙视的笑:羡慕吗?我可比你自由快乐多了,李小将军,混到最后还是在后宫带孩子,是不是很闷呀?我跟你讲啊,我现在每天出去玩,游山玩水,还可以看大漠边疆,看最野的美人,看落日山河

  看到许长延过来,而纪正卿没跟过来,允河继续笑道:还有件事我必须暗示一下。在床上,我可跟小侯爷不一样了,正卿他小时中了计,不能延绵子嗣,不过我也不在意,我在床上会照顾好他。

  许长延:

  重照咬牙切齿地听他叨逼叨完,然后暗中偷偷找了纪正卿。

  重照:我听允河说他在大漠遇上个最野的美人。

  纪正卿:

  重照:他还说他是上面那个。

  纪正卿:???

  当晚,八王爷府里的主屋。

  唔我没说我喜欢比较野的美人,我也没说你中了断子绝孙啊药就不行了

  哭泣求饶声断断续续,到天微微亮才渐渐平息。

  于是,出京浪迹江湖的计划又推迟一天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菜鸡互啄

  两败俱伤

  感谢投喂( ̄3 ̄)

  读者清湯掛麪,灌溉营养液+1读者大天使长,灌溉营养液+1

  第107章

  因为从小生长在钱家, 无父无母,后来虽然归入丞相府,丞相也是凉薄看破红尘的性子, 许长延对人之间的感情, 几乎是一片寂静的空白, 只有一层无比微薄的纽带来感知, 那就是李重照。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 李重照并不属于他一人, 李重照的目光落在他身边其他人上并不比他少, 李重照甚至与他爹娘、兄长和亲妹更为亲近。

  于是许长延的感情割裂为两种, 一种是对其他人,近乎漠然置身事外、只为寻求利益最大化和按照规矩办事的残酷,一种是对李重照, 扭曲的占|有|欲和莫名其妙的亲近想法。

  李家与西南王勾结的案子由他接手,他当时不以为意,扳倒李家,更利于九龙卫立威提升自己的地位,也利于当今圣上坐稳皇位扶持年幼的储君。

  许长延只是单纯地立功, 单纯地做对自己利益最大的事。甚至按照李家倒台倾颓,李重照的身份掉到比他不如, 让寒门出身的他与人的婚事更门当户对, 也是他所考虑的利益之一。

  然而他忘了感情的纽带联系,李重照会因为自己的至亲蒙难而恨他。

  重照两次祈求, 简直是他内心的坍塌,许长延却毫无察觉。

  李家在京城寻找庇护是非常突然的一个消息。许长延毫不意外有此状况,他便顺应着抛出了橄榄枝。

  顾及着重照的面子,他还给予了大度的让步, 若对方不允许他不强求,由李家下聘提亲,且聘娶为正室。

  收到回应之后,便是请媒婆,确定良辰吉日,准备聘礼,下聘,迎亲、成亲礼和喜宴。

  入眼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因为都是男款的喜服,重照俊秀的脸被艳丽的大红色衬托得越发出彩,皮肤白皙,眼睛明亮而眉间带着点倦色,嘴角却是带着点稳重温和的笑。

  许长延心里明白,重照出身世家大族,教养礼仪从小耳濡目染,宁可打架也不撒泼,故而即便心中如何委屈不甘,面上也顾及着所有人的面子。

  成亲怎么风风光光就怎么办,觥筹交错,他们站在一起,真像一对值得祝福的新人。

  半途重照醉了,许长延让人送他回去,自己招待了宾客离开,才回了房。

  重照正侧躺在床上,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不正常的潮|红色,眉头紧皱,嘴唇微翕,呼吸急促沉重。

  这幅模样像是病了。

  许长延忙上前推醒他,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

  重照又是醉晕了又是发烧,睡意一过,全身难受地蜷了起来,难受地趴着床沿。

  许长延让下人去叫大夫,又亲自扶着人喂醒酒汤。只是重照醉的厉害,一口也喝不下,连带着酒席上喝下的烈酒都吐了出来。

  异味传来,许长延眉头半点没皱,一点点给人把脸擦干净,又抱着人去了隔壁干净的床榻。

  酒宴上重照没怎么吃东西,就直接被灌了一杯又一杯敬来的酒,保持着李家的门楣依然光辉,再加上前几日就有发烧的症状。一时间病来如山倒,就此神智不清,连着胃部火烧火燎得疼。

  所以他对于这段记忆,后来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整个人胸口疼的蜷缩起来,喝什么都吐出来,药丸咽不下去。最后还是许长延抱着他喂了点甘甜的糖水。

  重照没感觉到糖水抚|慰了火烧般空荡荡的胃,只感觉有人在咬着他的唇,上下舔舐侵占,带着点缱绻不明的暧昧和暗示意味。

  重照抬手微微使力推,许、许长延,你答应过,如果我不愿意,就不做那种事

  许长延松开手,拖着他平躺睡下了。

  夜间的时候,他每隔一段时间都把重照额头上的湿毛巾再次打湿,直到天微微亮,重照烧退了,许长延叫来了热水,给人擦脸擦手。

  重照睡得正熟,脸色微白,眼睑下一点青色。

  许长延第一次这么近地抱着人,看着这人毫无防备、甚至是处于弱势地躺在身边。他们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连心脏贴得都那么近。

  许长延脱了重照的衣服,露出日渐消瘦的躯体。

  他又拿了温热的毛巾把人身上的汗擦去,又换上新的。

  幼时抱着人睡觉看见的那一眼鲜红色的梅花花瓣依旧明显地印在白皙的胸膛上,仿佛是深刻的烙印,色泽艳丽得仿佛重照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诱人得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