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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2 / 2)

  许长延语调里竟有一丝委屈,说:是你要查我的身世。然后他顺水推舟,怎么能算他的错?

  重照:他竟无法反驳。

  容貌有的时候真的会迷惑人的心神,许长延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他的时候,重照就说不出来话了。许长延原本长相俊美得不似凡尘俗人,却丝毫不显阴柔,眉头皱起来的时候,薄唇微抿,显得冷淡又矜傲。

  许长延说:这件事就此揭过行不行?来,先把药喝了。

  重照护住自己的药碗,是凉下来了,道:这事没完,我这人记仇得很,我一定会记得这件事,将来找机会报|复,你最好别被我捏住什么把柄。

  许长延看着他熟练地一大口把安胎药喝光了,微皱着眉拿了个蜜饯糖糕咬了一口,嘴巴鼓鼓的,显得像是个膨胀的小刺猬。

  许长延笑了,凤眼里仿佛染了流光溢彩,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世,不就是最大的把柄么?小昭侯,我的命就在你手里呢。

  他的身世敏感,相当于一个火|药|桶,一旦被心怀鬼胎的人抓着了引线,在京城这片遍布危险的地方,足以引起轰动。

  如此看来,许长延确实是把最大的弱点暴露给他了。

  重照思索了一会儿,嚼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道:那你到底恨我家什么?

  许长延抬手想去揭他嘴角的碎屑,重照微微一躲,用另外一只手去拦,肩头的披风落了下俩,宽松的里衣袖子滑落,许长延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重照吓得蜜饯糖糕都掉了,你作甚!

  许长延捏住他的手心翻过来,把他的的袖子往上卷,露出小臂里侧的一粒一粒红点。

  许长延猛然站起身,推开门叫住易宁,说:速去请林太医过来!

  重照才想起方才觉得这里有点痒,因为一直和许长延讲话,所以都没在意,重照说:没事,我没事,你别着急。

  许长延道:你先坐下别动。你今天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或是不常吃的东西?

  重照摇头:没有。

  许长延问: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气闷吗?有哪里疼吗?

  重照低了低头,不,就是腿有点麻。

  许长延怔了怔,无奈地坐在一边给他揉腿。

  他的手指修长微凉,拿捏在腿上的时候,又酥麻又舒服,重照偏过头,正好看见许长延低头垂眼、认真又温柔仔细的模样。

  重照又想起林飞白跟他说,对方曾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手心的刺给一一挑走。

  没有人能抵御这样说出拒绝的温柔攻势,他也不能,只是不敢沦陷。

  大概是许长延下达命令的口气太过急躁,易宁以为出了大事,一路内力轻功把林飞白给提了过来,林太医气喘吁吁,慌忙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重照把手伸给他看。

  涂了点凉水,红肿的地方并没有变严重,林飞白凝重地看了看,又把过脉,问道:小侯爷可碰过什么香料吗?

  重照摇了摇头,又忽然想起来,今天我娘给了我个香囊,易宁,去拿过来。

  林飞白闻了闻,又请示过把囊袋拆开,看过里面的东西,说:无妨,里面有一味云木香,若是有孕之人身体皮肤敏感,容易过敏发痒而已。没有毒|性的,下次不带就好。

  重照身体没什么毛病,林飞白留了段涂抹的药膏,便告退出去了。

  许长延没想到虚惊一场,他以为重照在外头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倒显得他急躁莽撞了,还把林太医火急火燎地从太医院请过来,闹了个大乌龙。

  重照自己抹了药膏,感觉清凉舒爽多了,真是我娘给我的,巧合罢了,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我娘还想给我带在身上吸引小姑娘呢,这下倒是没法子了。

  许长延不悦道:你还想着小姑娘?又想起重照腰上确实不喜欢带配饰,空荡荡得确实不大好看。

  他从胸口把那贴身放着的玉佩拿了出来,塞到李重照手里,道:那你把这个带上。

  重照捏了捏那带着温度的东西,这可是我亲手摔过的,你给我,不怕我转头给你扔了?

  许长延态度坚定:东西给了你,难道我还要收回?给了你便是你的,你随意处置。

  他不容反驳,重照一时不好塞回去,太过失礼,又觉得这玉暖和又光滑,摸着的确很舒服。

  重照说:那我们便继续说,你觉得李家该怎么办?如果我哥被查出与西南王有谋反嫌疑?

  许长延说:你记得你父亲前世是如何做的么?立即交还兵符和国公印,请求撤去镇国公公爵之位,自请离京归田,散尽家财和家仆。我觉得这丝毫没有差错,皇上念旧恩,不会赶尽杀绝。但是,这个时候,镇国公府又出事了。

  重照回想了一下,父亲他涉嫌带兵冒进、擅离职守,与大周对战时不顾诏令擅自作主

  许长延看着他:这些罪名,都是兵部尚书陆武查出来的,背后是谁的授意你应该能猜到。

  皇上?

  许长延点头说:西南王是个什么结局你知道吗?

  重照摇头,夺去王位,贬为庶民,就此卸甲归田。

  许长延冷笑了一下,哪有这么简单。西南王曾受教于李正业,学生造反,老|师怎么说也有点嫌疑吧?

  重照惊道:西南王真反了?!

  许长延说:走投无路,狗急了也会跳墙。南境那队兵兵权并不全在他手里,李重兴的布置被一开始吓坏了的他撤走得差不多了,手中无兵无钱,根本没法反抗皇上的镇压,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就结束了。

  重照皱眉:但他确实是反了,起码有了反心,皇上看得一清二楚,对我爹也有了疑心。西南王在南境并没有很大威望,但我爹不同,李家赫赫威名,震慑三境,影响力巨大,皇上不由不疑心。

  许长延点了点头:没错了,我当时还顺手踩了一脚,结果在大殿上被岳父当着朝堂百官的破口大骂鹰犬走狗。

  重照:

  许长延单方面叫起了岳父,想起这位国公爷中气十足的样子还有点后怕。

  九龙卫和镇国公府结下的梁子不是一次两次了,李重兴案发后矛盾接连不断,两方人马都曾差点动手,从当时李正业的反应来看,若不是皇上坐镇,他非得把这臭小子的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从重生以来,许长延终于把过往的记忆回想得清清楚楚,但现在想想也没多大好提及的。

  那时候被对身世的仇恨和不甘,对李重照的求而不得和与身俱来的自卑感,都扭曲了他心中的偏执和疯狂,以至于许多类似于同归于尽般的做法几乎毁掉了一切,许长延说:大约还是我的错。

  重照说:就这么承认错误不觉得太轻易了吗许尊使大人?不如告诉我,国公府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跟李家还有什么恩怨,说清楚我给你解决,还有你前世最后离京去做什么了?

  许长延道:李重兴贪污的银两是个窟窿,李家要把它们填上。案件爆发的时候我派人去了南境,不过有两拨人马快了我一步,一方是你爹,一方我怀疑是韩永丰,这次没有陆家从中作梗谎报案情,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