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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布谷为你陶朱、子贡的梦想,尽一分绵薄之(1 / 2)





  布谷回头,前前后后地搜寻一番,说:“那孙立夫……没一起来吗?”我回答说没有,他笑了,笑得很放松,明显的减负性质的笑,他说:“我们找个地方,说会儿话吧!”我指指杨柳妈,微笑说:“就这里吧!有点委屈,你只好和我一样,或者站着,或者蹲着。”他说:“换个地方吧?要不这样,这些菜……我买了!反正过年用得着。别处买也是买。”我说:“真用得着,你就拿回家去,不要钱!”他说:“不要钱怎么行呢?”然后去兜里掏钱。我说:“算了算了!这生意成不了!不要钱吧?你不会答应!让你掏钱违心地买这么多菜回去,我又不会答应。”他掏出五十元来,硬要塞给杨柳妈,说:“真的!本来就用得着嘛!反正得买!”我说:“布谷同学,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早就认识了。傅心仪可杀,不可辱,把你的钱放好吧!”

  杨柳妈把刚才那几种菜每样给布谷拿了点,放到了他篮子里,说:“不要钱!自己家里出产的,多的是!丫头本来也不让我来卖菜,她也要出钱买了我的菜。我是想着浪费了也可惜,这才来的。这样吧,丫头!菜一时半会儿地也卖不完,起码应该是一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你先找个地方,和你同学说说话,一会儿再到这儿找我。”布谷说:“阿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这女儿,我们从来都……都……硬不过她。拿她没法。”然后左左右右地那么一看,说:“就对面那二楼上,是个茶馆,我们去那里说话,那里应该可以看到这里,一会儿阿姨卖完了菜,我们就回来。阿姨!我的菜篮子暂时放你这里。”

  那是一个比较简陋的茶馆,我们选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对面的杨柳妈。布谷让服务员上铁观音,那人说没有,布谷让她到街上买买,还说把跑路费算在里面就是。服务员就真去了。喝铁观音的习惯是在黄教授那里养成的,应该只有黄雀、柳咏知道的。他们居然交流了,布谷居然记住了。

  布谷打量着我,会心地微笑着,一边笑一边责备说:“从实招来!刚才你是不是没打算认我?”

  我微笑着,玩皮地说:“还真是!我想了几个办法,一个是求上天保佑,你买完萝卜就回头。上天还真保佑了!可是你妈不配合,把你叫住了;第二个方案,是像刺猬一样,蜷缩起来,你就看不到我的面容了,但那样一来,我估计你会见义勇为,送我去医院;”布谷就哈哈大笑起来,我继续说:“第三个方案,就是低头,但你妈妈偏偏看中了我面前的菜。”

  “好险!差点就这样被你溜掉了!你这态度不对啊!我们是同学,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你就那样不想见我?”

  “哪里?我也在梁阿满那里打听过你的情况。这不是卖菜吗?不让你看见我,是为你好!朱元璋发迹后,那些曾经目睹过他要饭的人,那是个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布谷听着听着就失笑出声了,然后调侃说:“这么大的代价呀?我好怕!将来你发迹后,不会因为刚才这事,就灭了我吧?”

  “放心!我舍不得灭你!再者说,卖菜毕竟不是要饭,丢人的程度相对轻点。我是怕将来我做成陶朱、子贡以后,你会心理失衡这就是那个曾经在菜市场卖菜的丫头吗?”

  布谷用恭敬的探寻的同时又不无欣赏的眼光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十一月出差,去了一趟省城,和柳咏、螳螂、黄雀、马蜂几人见了面,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喝了点酒。柳咏喝着喝着就感慨起来,他说:‘可怜傅心仪那小妮子,不知道在哪个深山里号哭!’今天见了面,我很欣慰!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傅心仪!”

  “从前你看见的是唱歌跳舞、吟诗作赋的傅心仪,今天却看见了卖菜的傅心仪,怎么样?感觉如何,反差会不会很强烈?是不是引发你无限感慨?”

  “感慨是会有的!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见。见过之后就明白了,傅心仪就是傅心仪!不同的环境氛围,不同的工作对象,在你那里最多是代表了不同的风情。”

  这时服务员就把茶端上来了,布谷看了看,品了品,说:“怎么这么差呢?没更好的了吗?”我品了一口,说:“是铁观音没错!但等级确实有点差。铁观音本来也不是这种泡制方法,需要即泡即饮的,十多二十妙就可以了。这样长时间浸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凑合吧!我是寒门出身,对物质生活没那么高的要求。况且,你能知道我喝铁观音的爱好,我已经很感动了。”

  “在我的记忆里,你爸是在江城中学……怎么你们……”

  “哦!你是说怎么会卖菜。对,我爸是江城中学的语文教师。可我妈是菜农,念念不忘种菜的事。身体又不大好,我让她别这么辛苦了!她牵挂着我调动的事,说是要拿卖菜的钱,来给我调动。可怜天下父母的痴心呀!”

  “你们家住在哪里?”

  “我爸学校倒是有房子,这不,我妈要种菜,只好住郊区了,此去有三里路。”

  “这样吧!一会儿阿姨卖完了菜,我们一起去吃饭。你回到江城,我得尽尽地主之谊嘛!吃了饭,我用摩托车送你们回去。”

  “那不行!我爸还在家里呢!何况还有菜篮子,麻烦。”

  “孙立夫,没和你一起上来吗?”

  “来了!去市里找他们数学系的同学玩去了。说晚上要在同学那里打牌。”

  “这会儿我们先去把你爸接来,让你妈这儿等等我们。菜篮子的事,随便找个地方寄放一下。”

  “算了,布谷,好意我心领了。”

  “这事儿一会儿再说吧!你那分配,到底怎么回事呀?能给我讲讲吗?你怎么能去了那地方呢?”

  “被人做了手脚,操作了!陷害了!类似于发配。”

  “谁?”

  “女人!情敌!她想篡位。孙立夫忠奸不分,偏偏把我的分配托付给了她。这女人的父亲,在云岫能呼风唤雨,属于那种跺跺脚,云岫那地面就要抖三抖的类型。”

  “他是谁?我是说那女人的父亲。说不定我爸能知道这人。”

  “不说也罢!说他干什么?我现在告诉你,只因为你是布谷,务实的省事的不大废话的布谷。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别告诉你之外的任何人。”

  “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