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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2 / 2)


  瑶华只恨恨地瞪着她,仿佛要吃人一般。

  场中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和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京中风言风语早传遍了。今日这场“救姐”,到底是谁救谁,谁害谁,只怕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

  薛居正在里面惨叫了一声,“崔二……快,快请御医来。”

  众人一听,难不成崔二真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没想到崔二虽然浪荡名声在外,到了见真章的时候,还真的有血性。

  众人只好分成了三批,一批去禀告长公主,请御医前来,一批去请崔家人,一批去请和家人。

  闹哄哄一顿,消息已经传到了外面去了。方才瑶芝生怕消息传得不够快,已经让仆妇们放出了一些风声,说是崔晋庭酒后发疯,非礼了和瑶华。

  结果第一波消息还没传遍,第二波的“真相”就来了。

  崔晋庭遭人陷害,不惜自伤以保自身和那位无辜女子的清白,有数位夫人和许多公子们亲眼目睹。薛居正又鬼哭狼嚎地让人抬着血淋淋的崔晋庭在西园里面挪动地方,引得更多的人来观看。

  这一下,对于前面的那个传闻,所有人都嗤之以鼻了。但是到底是谁做下的这个事情,到底是和家,还是崔家,还是阮家?

  众人纷纷用眼神交流着:兄台,你怎么看!

  第44章 说不得

  一些陪着自家子女前来游玩的夫人们都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一番交流分析之后,有以下三种主要观点:

  第一,阮家干的。这么不痛快崔二郎的,还想毁了和崔两家婚事的,除了阮太师和阮小娘子,还有谁能有这么急切。

  第二,和家干的。和瑶华那两句话也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来,出了这样的事情,和娘子只求清白二字,还说回去会被人逼死。除了和家人,谁能逼她?和家不肯嫁自家的嫡女,所以想让侄女顶替呗。

  有人不同意了,和家再能干,绑个侄女没问题,可是要陷害崔晋庭,还是有点难度的。

  好吧,于是诞生了第三种结论,和家与崔家一起干的。

  这桩婚事和崔两府都不好悔婚,索性拿出侄女和侄儿来填坑。要是今日崔二郎真的着了道,两家闹出这样的事来,可不就得结亲。既然已经结了,而且又闹得这么难看,索性就把原来的婚约强行按在这两人的头上,这桩公案便可了解了。

  想法很好,只可惜一个崔晋庭根本不像众人想得那么浪荡不堪,甚至颇有血性,宁折不屈;另一个和娘子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却很有主张,根本不怕死,一心只求清白。

  这戏可好看了。

  众家夫人流连忘返,兴致高昂,都舍不得离开西园了。

  今日锦朝长公主也在西园。听得下人来报,立刻让人把崔晋庭与和瑶华带到了她的面前。

  崔晋庭全身是血的惨烈模样把沿途和厅中的众人都惊呆了。

  锦朝长公主连忙传了身边的懂医的人给崔晋庭医治,再看看瑶华,她虽然两眼哭得通红,但只是发髻散乱,腮边尚有被捆勒的红痕未去,模样可怜,着装却丝毫不乱。

  锦朝长公主顿时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瑶华发生了什么事情。

  瑶华根本不给瑶芝说话的机会,条理清晰地重复一遍。

  瑶芝在一旁脸色惨白,不住地发抖,倒好像她才是突遭横祸,被绑在房中的那个。

  锦朝长公主听完大怒,“何人竟然如此放肆,当我这西园是何地,竟然胆敢在这里做出这种栽赃嫁祸的卑劣之事。此事不查个明白,不严惩这帮贼子,日后谁人还敢来我这西园?”

  陆妈妈连连冲瑶芝偷偷使眼色。可瑶芝现在已经完全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陆妈妈自知身份,哪里敢在锦朝长公主面前开口。只能期待徐老夫人和蒋氏快来主持大局。

  几路的人马派了出去。竟然是崔洮带着崔冼泰一家先到了西园。

  崔洮进来就向锦朝长公主赔罪,“竟然是我家那个孽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惊扰了长公主,老朽实在过意不去。”

  锦朝长公主微微愕然。

  旁边薛居正就不怕死的开口了,“崔老大人,您这话说的不对,二郎今日乃是被人陷害的。在场众人皆可为他作证。他今日的这番作为,可是为崔家长脸的,可怜他如今还昏迷不醒。您这进门就赔礼,实在……嘿嘿……预料错了情形吧!”

  后面的王氏也心急如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跟原来设计的完全不一样啊!

  锦朝长公主历经三朝,隐私算计不知道见过多少,但今日阮崔和三家竟然在她的眼皮下作妖,她心中已经震怒。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面色微沉,“罢了。他为了不堕崔家颜面,不惜重伤自己,崔家能有这样的烈性儿郎,也是门庭之福。崔老大人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王氏为了今日之局,不知将崔晋庭的斑斑“劣迹”翻来覆去背了多少遍,就等着事发之时好在人前哭诉。可如今锦朝长公主竟然说崔晋庭是崔家的门庭之福,王氏一口血都快呕出来,只好跟在崔洮身后,进去看崔晋庭。

  崔晋庭被脱下来的血衣就放在房间的桌子上,触目惊心。崔洮一见,眼见一黑,差点摔倒。崔晋仪连忙扶住他,“祖父,祖父,你且宽心。二弟并没有性命之忧。”

  薛居正恨不能放狗咬死这狼心狗肺的一家,闻言冷笑道,“方才医官说了,崔二今日先是中了烈性的迷药和散功的药物,后来房中又放了烈性的催-情香,这一环接一环,何止是要他名声尽毁,根本就是要他的性命。”

  崔洮缓过劲来,走到了崔晋庭的床边。只见崔晋庭面如金纸,闭目躺在那里,跟一个死人也差不多了。

  床边有一位医官守着,看见崔洮询问的目光,便给他行了一礼,“崔公子所中的药物药性猛烈,极为伤身。幸亏他划破了多处要穴放血,又一掌将自己打晕,才使得情势没能变得更糟糕。实在是万幸。”

  这叫什么万幸!王氏在后面气得都哆嗦了。

  崔洮哑着嗓子问,“伤得重吗?”

  薛居正抢答,“自然严重,他被伤了根本,最少三五个月才能调养过来。日后只怕少不得缠绵病榻……”

  医官实在不能忍他胡说八道,“若安心休养,再加上日后精心调理,想来是可以恢复的。”可是这种医官的常用语,基本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

  崔洮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何时才会醒来?”

  医官答,“他此刻身体极为虚弱,恐怕一时难以转醒。下官自然会守在这里,若他醒来,我便让人告知崔老大人。”

  崔洮问,“我不放心他,是否能将他接回府中?”

  医官愕然,“这?”

  薛居正冷笑,“崔老大人,莫说他如今重伤,不宜挪动。而且事情闹成了这样,锦朝长公主怎么也得留着他,待事情问清楚了,给你们两家一个交代,才能将他送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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