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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说什么?”

  “当然是你心仪她。”

  “你不是一直跟我说时机不对,正事要紧吗?”

  薛居正忍不住低声叫屈,“这能怪我吗?我那还不是为你们好吗?再说了,说得好似只要我点头,和娘子就能立刻跟你成亲似的。”

  崔晋庭一脸很想锤爆他狗头的表情。

  薛居正很纠结很难受,理智告诉他不要节外生枝,可天性又怂恿他赶紧添点乱子。“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的。再这么平平淡淡的下去,说不定和娘子真的就跟着姑母修道了。你想想她如今对你的态度……”

  她对自己的态度多好啊!送汤煎药,把脉点香,对了,每次喂完药之后,还有一颗蜜饯呢!

  薛居正看着他那一脸的小满足,有些惨不忍睹,“你再想想小香儿、小玉儿,娇娇……她们对我的态度。”

  崔晋庭横眉竖眼,“你恶不恶心,你都拿什么人跟她比。这能是一回事吗?”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薛居正鄙视他,“若是心里真的有你,就算身体不贴过来,害羞说不出口,眼神总得有点表示吧。缠绵点,舍不得,心疼。你想想,和娘子看你的时候,可有这些?”

  崔晋庭反驳,“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做那些烟视媚行的举动。”

  薛居正被他反驳急了,“就算和娘子大方端正,克己守礼,若她真的明白你的心意,身体或者心神,总得有一个在靠近你的方向。如果没有表示,要么就是没明白,要么就是不想明白。”

  崔晋庭磨牙,“谁说没有,每次给我送药的时候,她都会给我带一颗蜜饯。”他脸上火辣辣的,憋了多少天的隐秘窃喜,在心里发酵到了极致,终于没忍住,小小地喷发了一下。

  薛居正愕然,“拿蜜饯哄你?惨了,惨了。我的天爷,这是拿你当恩哥儿哄呢吧!”

  崔晋庭也愕然,脸色有点发白。

  薛居正没想到崔晋庭这么多年不开窍,一开窍就碰上了一个如此高山仰止的和娘子。简直就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根本不给人活路走啊。

  作为风流阵里的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薛居正突然之间斗志昂扬,升华了灵魂,端正了立场,必须帮好兄弟啃下这块硬骨头。至于那些纠结,仿佛都已经被狗吃了,“崔二郎,古之立大志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我瞧着,和娘子比阮老贼都难搞三分。你必须把三十六计都用上,眼下看来,先使苦肉计。一会就到服药的时候了,我把吴山也支开,只留你跟和娘子,你也撒个娇,看能不能讨个安慰。总这么客气疏离,和娘子怎么会对你动心。”

  崔晋庭迟疑,“不好吧,这么瞎胡闹,你让太妃怎么看她。”

  “嘿,我那姑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不喜欢和娘子,早就把人丢得远远的,眼不看为净。如今不但把和娘子放在身边,还天天指使她给你送着送那的,肯定是卯足了劲儿要给你制造机会呢。你怎么旁的事情精得跟鬼似的,遇上和娘子就成了块不开窍的木头呢?”

  崔晋庭不说话了,自己跟自己纠结呢。他想啊,他怎么不想啊!可要是和瑶华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呢?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薛居正瞅了瞅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摇摇头。崔二郎为了扳倒阮太师,风里来水里去,刀山火海,拿自己性命去赌都不带皱个眉的。可偏偏遇到了和娘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得了,他这头一次动了真心,做兄弟的无论如何都得帮你两肋插刀。

  薛居正附到他耳边,将自己惯使的套路一一说给他听,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果然,到了服药的时候,薛居正把吴山给带走了,特地跟前来送药的瑶华打了声招呼,说是有急事要办,还请瑶华照顾崔晋庭一个时辰。

  瑶华见他行色匆匆,倒也没有多想。端着汤药进屋,就见崔晋庭趴在被子上,头埋在锦被里,一动不动,跟这两天狂躁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瑶华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崔晋庭纠结了很久,薛居正教他说的那些软话,怎么想都觉得轻狂放浪,羞于启齿,只得闷声闷气地道,“没什么。”

  瑶华将药碗放在床头,“起来喝药吧。”

  崔晋庭微微抬起头,就看见她今日又穿的道袍,不由得心中烦闷,“你怎么总是穿着这个,又不是真的修道。”

  瑶华一笑,“我觉得挺好的,要是太妃点头,我挺想跟着太妃修行的。”

  崔晋庭心惊肉跳,方才跟薛居正嘀嘀咕咕许久的思量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咬牙切齿地抬头盯着瑶华,“和瑶华,你明知道我听不得这个的。”

  瑶华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崔晋庭除了那晚翻她家院子,笑着撩了她一下,其他时候,总是欲说还休、难以启齿,习惯用冷漠和怒气掩饰情绪。而应付这种,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好意思追究。但是一旦崔晋庭急了,一副要把心剖给她看的架势,她就心软了。

  就像此刻,他的眼睛有点红,伤心又委屈,黑漆乌亮的眼眸透过浓密纤长的睫毛紧盯着她,她反而不好敷衍他,只能当做没听见。“起来吃药,不然一会儿凉了,更苦。”

  崔晋庭望着那碗端到自己嘴边的褐色药汤,心里比嘴里更苦,他一口饮尽。瑶华便递了一颗蜜饯过来。

  崔晋庭没吃,他看着那颗蜜饯,闷闷的低声问,“和瑶华,你为什么会给我蜜饯?”

  瑶华的手没动,还伸在他面前,“你不是怕苦吗?”

  “你是舍不得我吃苦吗?”崔晋庭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你是把我当成了小孩子,还是当成了一个需要照顾的朋友?还是……”

  “吃个蜜饯还问这么多。不想吃就算了。”瑶华准备缩回手。

  崔晋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很想说:和瑶华,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吃蜜饯,心都是甜的。

  但是自己都这么问了,她居然还是装作听不懂。他忍不住手中微微用力。

  瑶华被他一拉,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在床边。她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崔晋庭半伏在锦被上,撑起些身体侧着头看她,双眼隐约有些发红,神色难藏的委屈,犀利俊朗的眉眼因此而平添了许多的昳丽,勾魂摄魄。和瑶华便是一块寒铁,也被此刻的他化成了绕指柔。

  瑶华的心陡然喷喷直跳,刚要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了个天昏地暗。

  崔晋庭连忙放开她的手,连连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等瑶华的咳嗽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崔晋庭的手掌正轻抚在她的后背上。

  两人的脸同时像火烧一般,瑶华直接就要离开床边离开这间屋子。

  崔晋庭心一急,一把又拽住她的手,使劲往回一拉。他现在还行动不便,要是让瑶华跑了,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谁知道又羞又窘的和瑶华会干点什么出来。

  瑶华一下子摔了过去,又怕压到他的伤处,只能两只手撑在了他的颈侧。崔晋庭索性用左臂环住了她的后背,牢牢地锁住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和瑶华,你这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我的心意?”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呼吸可闻。

  瑶华的脸红得几乎快滴出血来,“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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