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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仲夏来临,犹他颂香去了伦敦念高中,苏深雪和海瑟薇儿留在戈兰王室女校。

  每逢假期,海瑟薇儿都会飞伦敦,她在社交网上频频晒出自己的玩乐照,其中几张照片定位为海德公园,犹他颂香住的寓所就在海德公园。

  这期间,苏深雪虽没往伦敦跑,但她和犹他颂香周末会视频连线,节日互寄礼物。

  和犹他颂香保持视频通话互寄礼物地还有茱莉亚家的二姑娘。

  圣诞节,海瑟薇儿在个人社交平台发布这样一则讯息:和某人接吻了。

  这年圣诞,海瑟薇儿在伦敦,犹他颂香也在伦敦。

  新年到来,苏铃离开戈兰,她爱上了一名中国记者。

  即使苏铃离开戈兰,但她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关注苏深雪的一切。

  次年,苏深雪成为女王候选人之一。

  戈兰女王非世袭制,戈兰女王的选拔类似学院招生制度,符合王室资质的进入王室学院,三百名学生通过层层考核留下一百名学生。

  这一百名学生逐年再以一百比三十、三十比十六、十六比八、八比一进行淘汰制,最后,那个“一”成为戈兰女王。

  戈兰王室公关部对外宣称“人人都有机会当女王”,但戈兰民众心里清楚,这样的事情是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所谓戈兰女王选拔制度其实就像联合国选秘书长,来来回回都是戈兰四大家族的人当选戈兰女王,非戈兰四大家族人员都是陪跑。戈兰首相也号称是戈兰选民投票选出,但每次进入大选地还是四大家族的人。

  在女王选拔三十比十六环节,最有希望当上戈兰女王的海瑟薇儿遭遇车祸退出比赛,苏家长女成功进入女王候选人名单。

  遭遇车祸的海瑟薇儿一个月后转学到伦敦。

  苏铃猜测,海瑟薇儿在社交网说的“和某人接吻了”那个某人是犹他颂香。甚至于,海瑟薇儿为了犹他颂香故意放弃女王考核。

  想必,在海瑟薇儿心里,戈兰女王这个头衔远不及“犹他颂香女友”甚至于“犹他颂香的妻子”。

  荷马史诗里,太阳神阿波罗对达芙妮朝思暮想,为了躲避阿波罗的追求,达芙妮变成一棵月桂树,后,阿波罗把月桂编成代表荣耀的桂冠,以此来表达倾慕和爱恋。

  犹他家长子是戈兰女孩的月桂少年,集美好、浪漫、钟情、仰慕于一身。

  海瑟家的孩子追逐她的月桂少年去了。

  随着苏深雪成为十六名女王候选人之一,海瑟薇儿去了伦敦,苏铃以为,陪伴在犹他颂香地会是海瑟薇儿,而她的深雪女王角逐中笑到最后。

  一如苏铃想象中,苏深雪成为戈兰女王,只是,苏深雪不仅成为戈兰女王,还成为犹他颂香的妻子。

  在戈兰,从来不曾有过女王和首相结婚的案例。

  没有并不代表不可以,不被接受,不是吗?也许,一切就像戈兰民众所说的:女王深受人民爱戴,首相值得献上至高礼敬;女王聪慧雅丽,首相俊美果敢;两人年纪相当,青梅竹马,爱情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铃总是记得那站在樱花树下的男孩女孩,她穿超短裙,他穿着白衬衫,浅浅笑,你瞅我一眼,我给你一个鬼脸的光景,比枝头含苞待放的樱花更让人神往。

  也许,苏深雪和犹他颂香就像这世上因相爱选择走在一起的男女。

  这样的话,更应该值得祝福。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苏铃日夜兼程从慕尼黑辗转来到戈兰。

  鹅城,围绕女王首相婚礼举行地点戈兰大教堂外扩三千米范围区域全部被封锁,街道两侧挂满了婚礼旗帜,居民自行在阳台摆上鲜花,愿望喷泉台阶尽是写满祝福语的卡片,通往大教堂的红毯上由气球组成一道道拱门,气球绘着女王和首相的卡通形象,戈兰的孩子们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热爱。

  每一个路口都有王室卫队,穿制服的巡警穿梭于大街小道,对每一张陌生面孔进行身份核查。

  苏铃在她认识的一名修女安排下,躲进一个小教堂。

  这个小教堂和肩负女王首相婚礼的大教堂就只隔一条街,小教堂有通往大教堂的密道,到时,她可以通过密道找一个观礼点,见证她的深雪迎来人生新的阶段。

  等天一亮,她认识的修女就会带来打开密道的钥匙。

  弯曲着腰,苏铃躲在钢琴架下,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直直盯着天窗,逐渐,天窗外天色一点点透白。

  忽然的响声把苏铃的注意力从天窗外拉回,正中央位置的钟大针正往凌晨四点挺进。

  响声来自教堂的侧门,穿长袍手拿圣经的牧师出现在侧门处,脚步匆忙。

  苏铃认识的修女告诉她,这教堂目前处于维修阶段。

  苏铃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这位牧师的出现所为为何。

  紧接着,侧门又进来一个人,这人显然是和牧师约好的,两人低声说着话,依稀间苏铃听到后来进来的人口中听到了“首相先生。”

  首相先生?

  几个脑回合,苏铃才想起首相先生说的是犹他颂香。

  钟表指向凌晨四点,距离婚礼还有五个小时。

  很快,那人从侧面离开,牧师进入了告解室。

  告解室关门声落下,教堂陷入漆黑。

  天窗上,天光逐趋近于乳白色,一团一团呈雾状,淡淡铺开扩散,把整个教堂装点得如梦如幻。

  如梦如幻中,有一修长身影脚踩曙光而来,拾级而上。

  一个阶梯,一个阶梯,最后,站于告解室前,隔着四四方方的窗,轻声问:“神父,您能告诉我,一个人能靠着理解,友爱,扶持和另外一个人共度一生吗?”

  那是年轻的男声,温润柔和,落入耳里,如春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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