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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某种程度上,我还挺感谢谢菲先生;听夏希给我科普了好多成年夜莺被拐卖后的悲惨命运,相比较而言,有正经工作的我,还是不错的。

  但拍卖会的事情,具体讲解起来,涉及到幻宠局和枭的任务,又有些麻烦;再加上他们总以为我所谓的前任“主人”,是个目前失魂落魄的企业家肥猪,不愿意戳我的伤口,女仆长还总说让我放下放下的……所以我决定干脆等他们能从自己的臆想里走出来后,看心情和走之前的情况,再具体说明一下。

  ……

  夏希最近迷上了人体艺术,尤其是彩绘;但他不讲究干净,喜欢把颜料撒的到处都是——所行之处,一条色泽鲜艳的斑斓痕迹,总是跟着他拖曳在地上的尾巴,弄得女仆们每天都要跪在地上擦来擦去。

  他比伊莱要幸福得多,不用上学,活得像个城堡里的小王子(而他的确住在城堡之中);所以他每天都闲得发慌,脑子里也经常都是些不可理喻的奇思妙想。

  原先想来,女仆、游戏、电影、等等,应该是他打发时间的工具;自从我来之后,他就像找到了新的乐趣(珊妮的原话):每天无时不刻地跟着我,白天要一起玩蟒蛇勇者大战怪兽的真人秀游戏,全堡侍从倾情变蛇参与(密密麻麻的一片),而我就是那个被勇者拯救的公主——反正他玩什么我就玩什么;我做什么,他就跟着也做什么。

  而伊莱就比较惨了:身体好点后,他每天都要去上学;偶尔逃学几次——被老师一通电话打到家长那里,似乎发生了很惨烈的后果——

  证据就是,那天晚上,他连睡觉的时候也怏怏不乐、自顾自地生闷气,还会把脑袋缩到被子里,一个人谁也不理。

  那么,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呢?

  ——因为每天夜晚,我还得跟他们一起休息啊!

  崩溃。

  但这两个黏系类型的蛇兄弟,拒绝起来,都不是很简单。

  ……

  在有一次,我出离地愤怒于自己在上厕所、夏希还要盯着我看,对他表示了绝对的拒绝,他就转头开始玩彩绘了——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尤其是镶嵌着鳞片的尾巴沾了颜料后,夹缝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好清理!

  为此,我每天不得不多费一两个小时给他清洗那些银白色的鳞片,让它们重新变得闪闪发亮。

  我认为,他捣乱的动作,有一半是出于对我的报复;而我也需要负一定的责任。于是当他走过哪里、被我顺便看到的话,我也会跟着把地上的颜料条擦干净。

  这就是此时,我正趴在地上,和一块干涸了许久的青色颜料作对的原因了。

  ———

  死小鬼肯定往里面掺东西了;这完全擦不掉啊……

  我低着头,用力擦拭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心里则想着今晚就要和伊莱前些天暗地里和我建议的那样,趁夏希睡觉的时候,偷偷拔一片,让他知道痛!

  然后我想得挺好,手上的动作却晃荡地太急、稍微一脱力,抹布就飞了出去……

  我朝它的方向看,刚想站起来去捡;一双比我才擦好的地板还要蹭亮的黑色成人皮鞋,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

  这双手工定制的皮鞋看上去很高级,而它的主人性格也还不错;看到飞来横物后,对方并没不礼貌地一脚踢开、而是弯下了腰,帮我捡起那块抹布,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我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他——那是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和双子一样的浅银发色,但眸子却像是深红的火山岩浆;他五官深如雕刻,眉头微皱,神情矜贵而冷淡,可手里拿的那块小白蛇图案的可爱卡通抹布,却破坏了他高傲的气质。

  见我看着他,他用两根关节宽长的手指捏起抹布,随手将其丢给我,表情倒不如何嫌弃;听我和他道谢后,他的那双鲜红的眸子扫过我,道:“女仆。”

  不容置啄的语气。

  于是我礼貌地点头,肯定了他的回答。

  见状,他轻微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客人……?

  想来无果,我也不在乎,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

  伊莱和夏希的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有两个主人。

  他们的父母很忙,听说经常一年也见不到一回,基本是用长距离通话来遥控儿子的。所以,任性傲慢的就越来越放飞,天真古怪的更加地奇葩;但偶尔,这里也会来几个客人,像是他们的某些亲属、或者是送快递的快递员。

  嗯,所有人中,就属快递员来的最勤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正式确认,伊莱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如果他上学也是这种目中无人、整天缺勤、还又独又傲的话……那顶多也就是《霸道校园王子爱上我》里的人设男主角;无论多少个小女生喜欢,没朋友就是没朋友。

  而夏希,他的朋友就多了;性格温柔腼腆,好说话的家庭医生西泽尔、每天把他当蛇蛋蛋,或者刚破壳的蛇宝宝一样照顾的女仆、送他凤尾花的园丁胖大叔,以及他各种昂贵的收藏典藏手办……现在多了个我。

  我大概是位列于前三,再过一段时间或许能荣幸打败《狂蟒》系列,再进步一位。

  当然,以上计数和排名,除了夏希本人之外,其他人说的则通通不算数。

  作为他们两个——前者包括弟弟在内的唯二朋友、还有后者好友榜单前三名,下午六点过后,我,伊莱,还有夏希像以往一样,坐在他们的游戏厅里玩花牌。

  今天的项目是抽王八,因为夏希用尾巴反光偷看作弊了好几次,所以此时他的鳞片上贴满了不粘胶带(符咒的形状),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圈冰墙之中,不能动弹;而伊莱则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牌,比平时做作业要认真的多——玩这种游戏,他一向最好面子了,打死也不要被叫做大乌龟。

  我从他手上抽了个九的单牌,发觉此时自己手里的单牌是最多的,就故意用左手遮住中间的几张破牌;果然,这个行为,立即就骗住了单纯的夏希。

  “啊……”夏希咬住手指,神情苦恼,“我只剩一个三、一个七和q、a、k这几张了,佑佑还有老k吗?”

  当然没有。

  我皱着眉,迟疑地摇摇头,用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按住左数第五张牌,回道:“没有诶。”

  “嘿嘿,就是这张!我看到你的动作了……”他眼尖地发现了我的‘为难’,下一轮抽卡一到,立刻捏住看好的那张牌,和我你拉我拽了片刻,到手后,总算满足地用脸蹭蹭,“我的幸运牌……?!”

  他瞳孔睁圆,将牌放在灯光下照着,神情天真无辜地望着我,又看向牌,甩甩尾巴,困惑地道,“怎么就不是老k呢?”

  我无辜地耸耸肩,“说了我没有了。”

  “……?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