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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桑暖握着手机,很轻很轻地说:“为什么要觉得抱歉呢。”

  “发生了那样的事,每一个艺人都会选择否认。”

  那头的许裴至却没有说话了。

  过了很久,桑暖问他,为什么会被拍到那张照片。

  “学校里,怎么会有狗仔呢?”桑暖想到他最初吸引自己的,少年人明亮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可是语气却又像在自言自语。

  事实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后来她越来越常看到许裴至的名字出现,他不再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歌手,而是出去动辄就需要保镖护卫的明星。

  桑暖的粉丝曾义愤填膺,认为许裴至借她上位,纷纷到他微博下讨伐。可那时的许裴至已经拥有了一群能为他冲锋陷阵的女友粉,妈妈粉。两方粉丝带着长微博,黑图,在一方网络世界上掐了个天昏地暗。

  最后是两败俱伤。

  桑暖有一次看到窗台上花瓶里的百合谢了,她忽然意识到,那个给她送花的少年已经很久没有再在天光正好的时候出现,为她的瓶中插上一朵刚摘的花。就连聊天记录,也是截止到好几个星期之前。

  其实圈内人的恋情差不多都是如此,无声无息地淡了。你不说,我不说,却是心知肚明。

  但是桑暖却想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许裴至搬过两次家,一次是因为私生饭知道了他家的地址,另一次,是他觉得公寓的面积太小。

  “每次你来,我都觉得这个地方配不上你。”那时的许裴至认真地对她说。

  “我想换个大点的房子送给你。”

  他弯眉笑的样子依旧灿烂。

  桑暖在来的路上买了一盒蛋糕,去别人家里,她都习惯带点小礼物。

  她在许裴至家里呆了很久,他才姗姗来迟。她知道他今天有活动,所以才会妆容精致,只是眼前这个人,她似乎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影子。

  许裴至看到她拿来的蛋糕,很惊喜的模样,只是在切的时候似乎没有找好角度,拿着刀比划了很久,还是没有切下去。

  桑暖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灯光落在他的眼睑上,形成两道浅浅的阴影。

  她终于先开口:“你有没有对我想说的话。”

  许裴至拿刀的手顿了顿。

  过了很久,许裴至把刀放下。

  “网上的事,我很抱歉。”

  桑暖拖着腮,等着他继续说。

  许裴至抬起眼,他带了美瞳,瞳孔的颜色不是她惯常见到的黑,而是有一点点孔雀蓝的色彩。

  “我们的事,我也很抱歉。”

  桑暖点点头,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说法,虽然当时她想把桌上的蛋糕扣在许裴至的脑袋上。

  离开的时候,许裴至对她说:“即使在我们热恋的时候,我也觉得你离我很远。”

  “桑暖。”他这次没有叫她姐姐,“你似乎从没有让我走进你。”

  桑暖握着门把手,她转过头,对许裴至说:“你这算分手后倒打一耙吗?”

  她说:“我是真喜欢过你。”

  “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她把门重重地甩上,声音很响,震得她眼泪都掉了出来。

  还是太软弱了。

  回去的时候,舒舒在车上不停地骂许裴至,还特地搬了一箱啤酒过来,要和她一起一醉解千愁。

  桑暖那时讨厌极了许裴至,因为能解她忧愁的啤酒,看见它的时候却又想起了那个和她一起坐在异国街头的男孩,她后来一口都没喝。

  不过现在不会了。

  舒舒把那朵道具花瓣摘秃了,顺手插在椅背的缝隙里。桑暖想到中午的午饭又是水煮西蓝花,或者是沙拉,情绪不免恹恹。

  虽然有太阳,温度还是偏低,桑暖准备回到保姆车上吃东西时,看到解宴的助理小陈冲她招了招手。

  “我们买了锅贴和牛肉粉丝。”小陈小声地说,“老板说要不要过来一起尝尝。”

  他说的老板,应该就是解宴。

  这里最出名的食物就是锅贴和牛肉粉丝,桑暖光是听到,就能想象出它们的模样和味道。不过舒舒先一步拒绝了,小陈也没有强求。但是桑暖在等她的沙拉的时候,小陈敲了敲她们保姆车的车窗,拿了两份打包盒过来。

  “老板说要答谢桑老师。”隔着车窗,小陈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

  舒舒把打包盒拿过来候,疑惑地问桑暖:“为什么说要答谢你。”

  桑暖自然不会把解宴得幽闭恐惧症的事告诉舒舒,她换了一个说法:“之前帮了他一个小忙。”

  舒舒不是个好奇心浓重的人,没有再追问这个小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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