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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2)


  被风轻轻吹扬的梅花床帐,流苏浅摇。翡翠色的被褥如人一般仰卧,烛光里,线绣的花纹躲躲藏藏。

  他又弯了弯唇。

  感到有些得意。

  心旌摇晃,浑身上下仿佛一股清泉在流淌。

  他是想起了他和这个女人的第一次。

  锦绣,是个处子之身。

  这样的字眼一跳出来,卢信良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来,一个男人的虚荣得意和心旌荡漾,竟是这么微妙和满足自私……

  《绣榻艳史》那书,是礼部的一名官员难堪尴尬之中,极为小心麻着胆子告诉他的。

  官员说:“卢相大人,这事儿、这事儿您先别忙着生气,自古有言,激浊扬清,嫉恶好善——甭说是事关卢相大人和尊夫人名节之事,饶是正本清源,这天子脚下,下官也断不容许此宵小歹徒如此横行放肆!”

  意思是,无论怎样,花多大的成本代价,也要查出如此下作恶毒攻击背后的真正始作俑者和目的原凶。

  卢信良极尽端稳沉着之姿,脸,却垮沉得着实骇人。“——查!”

  没有多说什么,只这么一个字。他把那本肆意歹毒攻击诽谤锦绣的、极其淫/艳秽乱的、所谓的《绣榻艳史》就那么盯着,两只眼睛,闪动着锥子一样的血红凶光。

  是的,当时的卢信良,极力稳住浑身之颤,三尸暴跳,要气疯了。

  锦绣说:“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现在,民间坊市传得沸沸扬扬,那什么《绣榻艳史》,也就是你夫人,这次,又大出风头,丢尽洋相,丑态毕露,相公,说实在的,到了这儿,我总算还是有点同情怜悯你了!”

  声音依旧那么高,那么傲。淡淡静静地,亏她还能这么“淡静”,这么“嘴角利落”。

  卢信良再次深吁了口气。

  他们,从那三教九流的茶水点心铺子出来以后,马车上,便谁都没有说话吭声。锦绣的肚子还是饿的,为了送王翰,今早天刚蒙亮起身没有吃什么东西。不过,现在的锦绣,忽然肚子不饿了。茶水点心铺子里,虽没有叫任何东西,但是,那些污言秽语满满几箩筐,锦绣这一吃下去,还能饿着?两个人直接从茶铺出来跳上了马车。

  “夫人!”卢信良什么也没说,只去拉锦绣的手。马车在颠簸,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便捂起来。

  锦绣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手终于不那么冷了。见卢信良不答,锦绣又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

  她冷笑,嘴角撇起,还是那么高那么傲。

  “你问为什么……”

  终于,卢信良开口说话了。闭着眼睛,深吁一口气。“你说本相该怎么告诉?究竟要怎么告诉,嗯?”

  这一次,锦绣可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里,居然有浓浓的酸意……还有难以表达的“委屈”,一个男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