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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卓氏生怕看错,紧着将两张纸并排摆在桌上,没料到除了其中一张略微发黄陈旧了些,其它一概相同。

  “果然是姻缘天注定,不枉太太守了这些年,如今苦尽甘来,一跃成为三品大员的继室。”

  卓氏见自己手中牵出了这么桩奇缘,不知够她吹嘘多少年,忍不住眉开眼笑地冲封氏说道:“这次请媒的正是原扬州巡盐御史,现任礼部侍郎的林如海大人。林家先太太病逝多年,膝下只余一个嫡出女儿在京中外祖母家教导,没几年就会出嫁。太太一进门就能当家作主不说,再与林大人生个儿子,这林家五世列候积下的家财,可就全在太太手里了!”

  封氏见她越说越不像,只得遮脸辞了出去。

  宋辞也不耐烦听卓氏说这些,随意应付了几句,又让红叶打赏了一个装满金莲子的荷包,才将人送走。

  屋里的封氏摸着滚烫的面颊呆坐在梳妆台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辞知道她心里臊得慌,怕把人逼急了妨碍婚事,只得将其中的好处一一道来。

  “林大人为人正派,不会像寻常人家那样,稍有点钱就出去寻花问柳。林家先太太早年未曾生养,中年曾得过一子,可惜三岁就死了,先夫人也是因着这事儿没的。眼下只剩个十岁出头的姑娘,人也极好相处。义母若是能嫁给他,将来我不管在哪都能安心。”

  “你说的我都懂,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罢了。”

  封氏哀怨地说道:“我与你父亲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当初何等恩爱,哪想到他转眼就扔下我出家。如今再来一次,纵使千好万好,我也怕了。”

  宋辞听明白她这是婚前恐惧症发作了,顿时好笑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我今日特意安排那出戏,就是要让林家把你当菩萨供起来。林大人虽然年纪大些,等我治好他的病症,必会让你生出十个八个小弟弟,到时候我们一齐守着,看谁还敢来欺负你。”

  “哪里能生那么多孩子,又不是母猪。”

  封氏见女儿如此笃定,心里的那点忐忑之情去了,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新的期盼。

  母女俩在这说着贴心话,赶回林家复命的卓氏也借着她们发了笔横财。

  如同料想一般,得知前情的林大人欣喜若狂,直接命管家打赏了一百两银子不说,更是迫不及待的将婚期定在了三个月之后的中秋佳节。

  隔天,林如海到荣国府拜见史太君,亲口说出不日即将续弦,要将女儿接回林家好迎接新太太。

  此话一出,好似凭空落下一声惊雷,劈傻了贾家众人。

  贾母立时甩了手中的茶碗转身搂住同样红着眼眶的林黛玉哭嚎起来,“我可怜的玉儿啊,这可怎么好啊!只怪你娘去的太早,白白把你留给别人磋磨!”

  屋里的年轻媳妇姑娘听不得这些话,遮着脸鱼贯而出,只留下府里的老爷太太陪着唉声叹气。

  林如海没成想不等封氏进门贾家就开始败坏她的名声,也不再顾忌那点面子情,痛快说道:“正是为了黛玉日后着想,续弦一事才势在必行。去岁我受伤时就想着,家里只有玉儿一个女孩子,只靠那些出了五服的亲戚能顶什么用,不来抢她害她就算日行一善了。”

  林如海说的贾家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向来温文尔雅的林姑爷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一点都不含蓄。

  倒是贾母立刻反驳道:“即便要再娶,也该和这些亲戚说一声,挑些好的来,如今不识不楚的,万一亏待了我的玉儿该如何是好?”

  林如海敛眉掩唇,假意咳嗽着说道:“我年纪大了,玉儿也生的单薄,正好有位故人,介绍了一个从南边过来颇有佛缘的独身妇人。指望着有她带契玉儿,好替玉儿积福添寿。”

  初闻家里要有新太太代替母亲的位置,林黛玉心里又委屈又失望,可她做女儿的断断没有指责父亲的道理。

  原盼着外祖母能让父亲回心转意,现下一听这番话,见父亲考虑最多的还是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羞愧之余对新太太的厌恶也没那么深了。

  贾母百般劝说后见林如海咬死不松口,甚至背着人连婚期都定好了,现在不过是例行公事通知前岳家一声,气闷之下连口中最疼爱的外孙女也不顾了,只嚷嚷着胸口疼要请医送客。

  眼见贾母恼羞成怒,林如海淡定地与贾政作别,领着依依不舍的女儿回了林家。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月老太忙,保媒拉纤有我就够了。

  史太君:……

  第12章 8、

  相公有了,嫁妆也有了,只等着下个月成亲的封氏羞得不敢见人,整日躲在屋里不出门。

  绣嫁衣的同时,她按照宋辞提供的尺寸,给未来相公和女儿很是做了几件衣物。

  幸好虽在封家做了许多粗活,早些年却没少靠绣坊的活计填补家用,现在不光手艺没落下,眼睛也恢复清明,做出的绣活反倒比以往更强些。

  封氏自知手艺比不得大家族的绣娘,只在细节上狠下功夫,任谁看了都不会忽略她的用心。

  宋辞见她整日里只为林家父女忙活,心里醋的不行。

  虽然早就下定决心要将封氏打发出去,可真到了眼前反而舍不得了。

  也许是上辈子习惯了小矮人三兄弟的陪伴,这次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平常只有封氏作伴,现在要亲手将她送到别人家里,即便是冷心冷情的宋辞也难免有些失落。

  宋辞心里正难受着,忽然觉得腿上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银角大王不知道何时偷偷溜了进来,趁她不备扑到腿上撒娇。

  看着小白狮满心依赖的样子,宋辞淡淡一笑,“是我着相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和她原本就不是同路人。”

  她搓了搓银角大王毛绒绒的脖颈,怪里怪气地说道:“我还有你呢,小家伙。往后还会有更多小可爱跟你争宠,怕了吧!瞧你身上都滚脏了,走,咱们沐浴去!”

  听到熟悉又可怕的两个字眼,银角大王出于野兽的直觉大力挣扎起来,用收起利爪的脚掌作势要打,嗷嗷叫着想要趁机挣脱主人的怀抱。

  可惜宋辞哪会将它这番虚张声势的作态放在眼里,抱起半大的小狮子就直接去了浴房。

  等到洗清一身疲惫,心里的那点不自在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只有湿漉漉的小白狮在一旁气愤地打着响鼻,寻隙将身上的水珠抖落在宋辞脚边。

  这种外强中干的挑衅方式更是逗得宋辞开怀大笑,忍不住上前不停地逗弄银角大王。

  一人一宠的角力以小白狮的落败而告终,等小家伙垂头丧气地跑出去找安慰,宋辞也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