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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第16节(2 / 2)


  居云岫搁下手里的羊毫,扶风看过去,道:“郡主还有事情吩咐?”

  居云岫望向槛窗上的婆娑花影,道:“替我取盒伤药来吧。”

  却说战长林进入驿馆后,借着居云岫的光,被驿丞安排住进了一间远离大街,相对清静的厢房中。

  乔簌簌的住处跟他隔了两个跨院,听闻他来,特意牵着那只小黑狗等在他必经的影壁前。

  战长林上下把她扫一眼,看没缺胳膊少腿,便算放心了,道:“杵在这儿干什么?”

  乔簌簌摊手,阴阳怪气地道:“无所谓,捧腻了。”

  战长林:“……”

  小厮还在前头引路,战长林假装听不懂,一本正经地走过去,乔簌簌这才看到他肩后的血渍,调侃的表情收了。

  小黑狗“汪汪”两声,被乔簌簌拽得踉踉跄跄。

  “怎么还受伤了?”乔簌簌道。

  “小伤,不碍事。”

  乔簌簌还惦记着要他帮忙寻找大哥的事,道:“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战长林眼珠一转,也有自己惦记的事情,道:“不用,包扎过了。”

  晚膳后,夜幕低压,忙碌了一大下午的驿馆彻底安静下来,战长林守着一盏油灯,等在屋中。

  至亥时,屋外仍无任何动静。

  战长林盯着面前那盏哆嗦的油灯,自嘲地笑了。

  想想也是,会来才怪了。

  伤口到底只是简单包扎过,一没消毒,二没敷药,就这样裹着,早晚要恶化。战长林还不至于作到把苦肉计演到那份上,自去屋外提了桶水,回来清理。

  拆开伤口时,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暗坑里的情形。

  居云岫给他包扎时,双臂环着他,脸微仰,气息就缠在他的气息下,他都不用俯身,头一低就能亲上去。

  攥她的腰,含她的唇,压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一步步地把她拆吞入腹。

  这是他以前做得多么熟练的事,然而如今呢?

  如今是,他只能干站着,咬着牙,忍到眼底冒光,青筋毕露。

  天知道,那滋味有多痛苦。

  几圈布条拆下来,血渍凝在上面,硬成了块,战长林信手丢开,接着再拆下一条,一边拆,一边又想起了居云岫第一次给他包扎伤口的情景。

  那一回伤的是手掌,平平无奇的擦伤罢了,不过是流了血,就把养在深闺里的小郡主吓了一跳,抽出襟内的锦帕,抓起他的手要包。

  她的手真软,真小。

  这是战长林的第一个反应,他忍不住蜷起手指捏了一下,换来她一记瞪眼。

  他笑笑,立刻恢复乖巧模样,目光转移至她脸上。

  她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粉,像她身后盛开的桃花,丰唇微启,露着一点点贝齿,如诱人采撷的果实。

  他又“乖”不住了,伸手在她嘴唇上摸了一下。

  她立刻一震,如被电击般,仰脸呵斥他:“你放肆!”

  他心里有极其古怪的兴奋在荡漾,按捺着,骗她说有脏东西,然后很君子地把手背到身后。

  她胸脯起伏着,似羞似恼地作罢,低下头继续给他包扎伤口,不知道他最真实的想法。

  只有他知道,这还不能叫放肆。

  他还想做更多、更放肆的事。

  “咚咚咚——”

  屋门被人从外敲响。

  第16章 . 登门  “三年前,是我对不住你。”……

  盏里烛火一颤,战长林反应极块,迅速把衣服脱下来,腰带半解,走到门边。

  夜色沉寂,心如擂鼓,战长林低头看了眼自己健硕的胸肌,开门。

  扶风一脸正气地站在门外。

  战长林:“……”

  扶风一眼看到他光溜溜的上身,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居然浮现出居云岫今夜披发的模样来,闪开目光咳了声,才摒开这些联想。

  “郡主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扶风恢复平日神色,拿出一个淡绿色瓷瓶,瓶身上写着“龙骨”。

  战长林认得,这是王府里专用的伤药。

  她没扔下他不管,但也只是如此了。

  战长林扯唇,收下药,道了声“多谢”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