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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2 / 2)


  男女分坐两席,用屏风隔开,听到祖母说了那些事情,桓语便不动声色地观察桓嫣,只见她时不时便要忍不住往男人那边的席面看。

  桓嫣还装着单纯无知的样子问桓语王府是不是很气派?说自己想去王府见见世面,让桓语若是在王府里待着无聊了,可以接自己去王府陪陪她。

  桓语婉言拒绝了,只说如今府中忙乱,她也明白了桓嫣还没死心。

  不过没死心也没用,桓语知道秦煊从没正眼看过桓嫣,只要她不让桓嫣有机会,等桓嫣嫁了便无需再防着。

  回王府后,桓语提到自家庶妹正在说亲,秦煊都没想起她庶妹是谁,小柱便道:“她这个坏女人,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桓语闻言一愣,没想到小柱竟然讨厌桓嫣?看秦煊没想起桓嫣是谁,小柱在一旁提醒,又说起桓嫣如何如何笼络自己不成,又去偶遇顺王的事情,秦煊想起来后脸上露出些许厌恶,桓语便想看来她是不用再担心了。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秦煊这段时间一直很忙碌,他心里还想着带媳妇儿去度蜜月,可现在却没那个抽出多少时间陪桓语,反而是桓语将后院打理得很好,让秦煊不用再管那些琐碎的生活琐事。

  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被打破是在他们成婚一个月后,六月中旬,帝都附近的县城一连好几日都出现婴孩尸体被窃事件,丢失的都是已经死亡却还没有下葬的孩子。

  刚开始这件事情只在当地引起官府的注意,不过丢失的不是活生生的孩子,只是孩子的尸体,官府也没太过重视。

  这些尸体丢失之后,那偷尸体的贼人又沉寂了一段时间,一个月后,七月中旬,也就是七月半,在老百姓眼中这是个极其阴煞的日子。

  在七月半的前几日,那县城又开始丢失婴孩尸体了,不仅是刚死亡的婴孩尸体,偷尸体的贼人甚至将已经被埋下的尸体偷出,紧接着在七月半前一日,同一天,该县城中,几个活生生的孩子被偷了。

  到这时,活生生的孩子就这么被偷了,官府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七月半当日,即使官府的人派出衙役到处巡逻,县城中还是有几家孩子被偷走。

  被偷走孩子的那几家在自家院子里还发现了染血的脚印,但顺着脚印出到院子外便再也看不见了。

  县城中人心惶惶,都说这是又妖孽趁着七月半阴气重出来作祟,临近县城的道观驱鬼除魔的生意突然迎来一个业务高峰期,道长们忙得团团转,赚得盆满钵满。

  被偷去的孩子足有十几个,这么大的事情不得不上报了,这县城又与帝都很近,消息很快传到帝都。

  在引起皇帝重视后,帝都有一户人家报官说自己院子外面发现了那种带血的脚印,那户人家家里也有小孩子,这些日子几乎夜不能寐,发现脚印之后吓得几乎要崩溃了。

  第79章

  这一户人家住在富人区屏桂坊, 在发现脚印后他家的孩子没事, 在帝都另一头,平民区安民坊某一户人家的孩子却失踪了,可在那家的院子里并没有发现血脚印。

  “不是让你们去抓屏桂坊那一家的?抓平民区那边的有什么用?”秦飞恼怒地道。

  他面前跪着的人, 背后浸出冷汗:“殿下屏桂坊不是属下们做的,我们在屏桂坊选好一个院子, 在隐蔽处留下血脚印标记, 昨日本想去将那家孩子偷出来,可有人先我们一步在安民坊偷了孩子,属下怀疑对方嫁祸给我们。”

  秦飞闻言写字的手一抖, 一幅快写好的字便这么毁了:“去查。”

  先前秦佑无故被父皇禁足, 他废了老鼻子劲才从老三那里查出点消息,秦佑竟有虐待牲畜幼崽的血腥嗜好,还被父皇发现了。

  之前的事情, 想来是老三捅出去的,老三以为这样父皇就会严惩秦佑?不得不说老三还是太天真, 没将事情弄得满朝皆知,给父皇压力父皇怎会严惩?

  这一次自己从帝都附近的县城制造惶恐, 酝酿一番,引起父皇注意后再栽赃到秦佑身上, 即使谢家倒台了, 秦飞依旧不敢小看秦佑, 这小邪得很, 谁知道谢家会不会给他留点什么东西呢?毕竟只有秦佑能上位, 谢家才能翻盘。

  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恐怕要反被栽赃,幸好发现得早,不然他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宁王府。

  王清之急匆匆地赶来,看他这么着急,秦煊放下手头的事情接待他:“舅舅这是怎么了?”

  “近日颖南县的事情你可听说了?”王清之忧心秦煊做错事,都顾不及寒暄便进入正题。

  秦煊脸色平常地说道:“舅舅说的可是婴孩失踪事件?这么大的事情,都惊动了父皇,我自然也听说了。”

  “这件事可是……”

  “舅舅以为是我做的?”秦煊没因王清之的怀疑而生气,对方也是担心他,婴孩无故失踪,失踪的婴孩大多数还是家中有些资产的家庭,还有什么七月半、血脚印,听起来玄之又玄,事情传进宫里,秦伯璋都格外重视。

  这种事情不重视不行,此时百姓多迷信,一个不好被人利用煽动,就会觉得是上天的惩罚,更严重些皇帝要下罪己诏的。

  真逼被逼得要下罪己诏的话,背后那人肯定要被秦伯璋恨死了。

  “舅舅放心,这件事我一丁点儿都没参与。”

  王清之看秦煊的神色不像说谎,便道:“你没参与我就放心了。”

  事情说开后,甥舅俩说了好一会儿话,王清之才放心离开。

  等他离开后,秦煊忍不住要叹口气,舅舅恐怕放心得太早了,自己没参与,不代表他的其他外甥没参与,过些日子还有得他忧心呢。

  回到书房,袁林依旧坐在原位等着。

  秦煊在上首坐下道:“继续说。”

  “是,根据夏圻手下收集信息的人查到的消息可知,顺王从咱们这儿挖到关于四皇子的那些消息后,便想将事情闹大,策划了这一次婴孩尸体失踪,与婴孩失踪事件,目的就是制造惶恐,引起皇上的重视,不过这几日他们的计划似乎出了问题,

  夏圻那边查到顺王的人偷的那些一直都是富户的孩子,这样能引起的注意比较大,这些孩子他们都藏在帝都外某处院子里好吃好喝供着,可安民坊那边的孩子,被偷之后,并没有送到那一处院子,反而真正失踪了。”

  秦煊听完半晌没说话,手上用细竹套起来的炭笔转了好几圈,才道: “再分一些人去盯着秦佑。”

  “是,”袁林道:“殿下是怀疑安民坊那孩子被四皇子偷了去?”

  秦煊点头:“二哥想将水搅浑好收拾秦佑一顿,顺便自己捞好处,秦佑干脆将计就计浑水摸鱼了,按照秦佑那非人的嗜好,安民坊那被偷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本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段时间再在小柱身边多派些人。”

  他更担心秦佑将自己弟弟当做最肥的一条鱼。

  若说安民坊是平民区,安民坊隔壁更靠近城外的便民坊便是帝都中的贫民区。

  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半夜,一座看起来还算好的院子内,骤然响起婴孩的哭声,那哭声凄厉无比,仿佛正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