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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第17节(2 / 2)


  钟意手上用了点力,不太耐烦地将纸团扔进一旁小巧的金属垃圾箱里。回头顺毛撸了撸猫脑袋,成功给白毛染了一撮淡红,她才重新翘起唇,“是什么综艺?”

  敏锐发现自己被弄脏的单甜甜,又炸毛跳脚地蹦下地,蹲在一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舔毛。

  “又是一个公益性节目。”萧蔷语气有些微妙,“和公安局合作的节目,大抵是用明星的热度宣传公安人员的正能量。”

  “能拿下这样的节目……一一你可要谨慎考虑,当然从这档节目分析来看,我也不会反对你的决定。”

  每一个字都在明示单井然这个人不简单,这种节目光是审批这一关,都不是一般人能拿下的。况且作为单家不受掌权人待见的私生子,就算单邪不苛刻他,大有人为了不得罪大魔王而主动疏远甚至是为难他。

  钟意不可能不清楚,正要开口,就听见躁意满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单邪阴郁而不耐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随我去疗养院。”

  她突然敏锐地眉心一动,好像闪过了什么却没抓住。

  从善如流地抓住单邪宽大冰凉的手掌,她关心地询问:“单先生,怎么了?”

  单邪看她一眼,怪异地笑了声,语气莫名,“听说那老东西快不行了,咱们去看会儿好戏。”

  钟意适时紧了紧握着的手,顺从地答,“好。”

  下一秒,身体突然腾空——“诶!”

  大魔王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一把抱她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将她脑袋按在他肩上,疾步往外走。

  坐在对方腿上,整个车厢都逼仄起来。他下颌极冷地绷着,用力地箍着她的身体,像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从心口揉进他的身体里,钟意被莫名其妙地很想抓住这变态的衣领用力摇晃两下。

  当然,这只能想想。

  钟意强迫自己平和下来,乖顺地任他蹂l躏。这时,她才发现单邪用力得浑身都在激动地颤栗,难不成他老子出事,就如此兴奋?

  按理说她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空白,安慰的话一句也翻腾不出,自作主张地转动着一个问题——在单家那错综复杂的豪门恩怨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上次疗养院大魔王与老单总的微妙对话,就足够让人脑补十万字剧情跌宕起伏的悬疑剧。

  “我……后悔,当初没有,弄死你。”这是上次瘫在轮椅上的中风男人用尽全力说出的话。

  等钟意从这个无解的问题里强行钻出来,她已经莫名地抱住了大魔王的脑袋,像撸单甜甜一样顺毛撸他脑后的头发。

  “……”

  沉默片刻,没有等到大魔王的脾气爆发,却等到他猝不及防的埋l胸。

  钟意:“……”就是很想剁了俩多事的爪子。

  单邪只是静静地埋头在她身前,什么也没做,渐渐钟意奇妙地发现对方竟然平静了下来。

  就好像暴躁的大魔王,也有了一个使他安定的港湾。

  车停下来,单邪的助理李然打开车门,目不斜视撞见车里的画面,立马低下头,“单总,到了。”

  下车开车门也要敲!

  单邪“嗯”了声,平静地抬起头,拍拍钟意的腰,恢复了惯有的矜贵懒散,“还不下去?”

  钟意:“……”今天不想说话了。

  她正要动,却被刚刚的手掌按住,就这目前的姿势将她抱着下车后,才放她下地,遂径直往疗养院里面走。

  连贯流畅的动作,带起一缕微风,以及风中那人耳尖可疑的红。

  钟意连连挑眉,不动声色地跟上去握住对方的手指,几乎是同时,单邪便反握回来,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她沾染了花瓣汁液的指尖。

  相比上次来时的景色宜人,这一次的疗养院里外都落叶满地,光秃秃的树丫上也没了鸟儿的争吵,一片寂静萧瑟。

  单邪挥退疗养院接待的人,一路带风地穿过老单总的院子。刚到卧室门口,死气沉沉的气愤便扑面而来,窗外落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由让钟意怀疑是不是人已经去了。

  “哥!”坐在床边的单井然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到来,当即抓住老单总的手,开心道:“爸,你看,哥哥来看你了。”

  单邪拉着钟意大马金刀地做到沙发上,目光敷衍地扫过去,嗤笑,“我就来看看人死了没有?”

  单井然仿佛没听见其中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善解人意”地向他们解释,“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

  略迟疑,他接上说:“以后清醒的时候可能比较少,认不出人,也说不出话了。”

  此时,床上的中年男子转过头,如同迟暮老人一样浑浊涣散的目光慢慢寻向单邪,张大嘴似乎急切地想说话,“啊……啊……啊嗬!”

  单井然立即将注意力转到了床上的父亲身上,好似十分在意这个父亲。他紧握着对方干枯的手,垂眼细声细语地轻哄安慰,“爸,你别着急,想说什么?你慢慢说。”

  干瘪的脸颊胸口与瘦骨嶙峋的肩膀手臂组合在一起,躺在高档疗养院的床上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惨不忍睹。很难想象,不到半年的时间,能将一个男人衰败成这样。

  有那么一瞬间,钟意注意到单邪的目光复杂成一团理不清的黑色情绪,双颊紧绷,随后很快又放松下来。

  老单总仍旧看着单邪,因为焦急,不满红血丝的眼球都险些要瞪出来,“啊……啊!啊……现——”

  囫囵半天,只有口水跟着一个字也含不清的嘴角淌下。

  单井然及时用手帕擦干净,保留了这位年轻时叱咤风云老霸总的最后一丝体面。

  单邪冷漠地注视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片刻后起身斜了眼床上的男人,讥讽地开口,“既然没死,以后没事儿就别叫我过来了。”

  话落,他牵上钟意往门口走去。

  从始至终,钟意就像个工具人一样,乖巧柔顺地被她带来带去。

  单井然着急地喊道:“哥!”

  钟意不经意回头,却微妙地发现床上那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父亲被小儿子紧握的手似乎在细微颤抖,浑浊目光仍旧死死地钉在即将离开的单邪身上,执着得能将人后背盯出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