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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少珩心道,希望大叔官位足够高啊,将他的一番话传到圣人耳中,不然他这逼就白装了。

  为我北凉开万世之太平?无双的国士?

  中年看着抱着琴站在他面前的莫少珩,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以为,莫少珩在金殿上应下七日之约,已经狂妄到了举目无人的地步,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他。

  莫少珩一个劲向中年眨眼睛,大叔,我们好歹也是旧相识,我刚才的话你可得时不时在圣人面前提上一提。

  中年:

  大叔都叫上了,忒会攀关系了。

  嘴角实在忍不住抽得厉害,且去且去,莫要在我这耍浑。

  莫少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和这大叔说话心里就特别轻松,也不恼,继续道,大叔,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若是我能过了七日之约,大叔就在圣人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中年来了兴趣,你当真胸有成足?而不是拖延之词?

  莫少珩直接道,十足的把握。

  中年古怪的看向莫少珩,半响才道,若你真能做到,也当得一声国士无双。

  为你说上一语半言也未尝不可,权当我还你十年前的人情。

  莫少珩赶紧答了一句,一言为定。

  至于十年前的人情,莫少珩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是十年前,这位大叔在这里伤春悲秋,苦恼北凉各地的豪绅家族在各地根深蒂固,和各地官员勾结,竟然贪墨朝廷的税钱。

  地方勾结,着实让人恼怒,但又鞭长莫及。。

  莫少珩就给这位忧郁得都快生出心病的大叔治了治。

  古时防止这样的贪污行贿的办法多着呢,比如异地官员流调制。

  也就是每几年进行一次官员调动,让这些官员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任命。

  要想勾结?除非将每一任的地方官都勾结成功,不然那些假账总会暴露无遗,暴露一处朝廷就用雷霆手段治理一处,自然能杀鸡儆猴,又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虽不能完全杜绝,但大大的加大了难度和震慑力度,还能有效防治这些官员在同一个地方呆得久了,做了土皇帝,一举两得。

  莫少珩得了中年的承诺,这才高兴的离开,些许力量或许微不足道,但能在圣人面前美言两句自然也是好的。

  这时,宫殿的墙角,一个老宫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以莫少珩的内劲,周围有半点风吹草动应该都是能察觉的,但这老宫人在如此近的距离,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实在离奇。

  老宫人恭敬的垂着眉。

  中年的声音变得威严了起来,查清楚了?

  哪里还有刚才邻家大叔的感觉,若是莫少珩听到这声音,定会觉得十分熟悉,因为他今日在金殿上就听到过。

  老宫人答道,十年前,确是我北凉使团将世子抛在了南离,不告而别。

  此事并不难查,当初的使团官员本就还在朝中为官。

  空气都变得冷凝了起来。

  中年的脸色不怒自威,半响才道,原真是我北凉先欠了他。

  老宫人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开口,其中原因为何,相信圣人已经猜到了,他北凉使团的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将一国世子独自抛下,还慌称是南离非得扣下世子当质子。

  一时间,压抑得让人气都不敢喘。

  半响,老宫人才道,圣人专门在此等他,若是世子知道了,心中也定是无怨的,毕竟世子也负了我北凉。

  中年却说了一句,事情还未到盖棺定论的时候。

  今日殿上,莫少珩递上来的那张纸条,虽然仅有十字,但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其中真假如何,还需考量。

  结果只会有两个,第一个结果,莫少珩千方百计的在狡辩,是与不是,只需要确认那个名叫南一的少年的真实身份便可。

  第二个结果,可能要颠覆所有人的认知了,莫少珩仅是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洵州六地之失,莫少珩不应承担主要责任。

  这第二个结果的真假,也只需确认那个名叫南一的少年的身份便可。

  但偏偏那南一的身份若是真的,却不能宣扬出去,不然北凉会处于十分难堪的处境,甚至会引发更旷日持久的战争。

  北凉和南离的关系恶化了二十年,也因此北凉被拖得倒退了二十年。

  十年前,本有心修好,所以才派出了使团,可惜并不见成效。

  或许,这个叫南一的少年,会成为北凉和南离重塑关系的关键。

  更有甚者,夺回洵州六地,也并非只能依靠战争,北凉实在经不起战争了。

  第24章 没收作案工具

  莫少珩告别那位大叔,然后向皇宫外走去。

  皇宫的入口,热闹非凡。

  这里是不允许众人聚集的,众人不过装模做样的路过,然后见莫少珩出来,又围了过来。

  今日金殿上的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发酵,多少传了一些消息到市井之中。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奸大恶之人,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脱众人的审判。

  莫少珩看着外面刷地一下就围过来的人头也是一愣,又来?

  但在众人开口之前,一行队伍从人群中驶了过来。

  队伍分两排,皆着铠甲,队伍中有一辆马车,车上挂鹰旗。

  若是二十年前,北凉人应该对这鹰旗十分的熟悉,乃是北凉鹰师的旗帜。

  镇北王府虽然不再领兵,但因为以前的功劳,圣人许诺,镇北王府可以继续保留鹰旗。

  一时间有些轰动。

  本来准备谩骂的人竟然开不了口,特别是那些老人,这鹰旗代表着那无数为国捐躯的北凉男儿,代表着死得只剩下唯一男儿的镇北王府。

  喉咙堵得厉害,难听的话怎么也骂不出来。

  他们怎能在鹰旗之前骂莫家唯一的遗孤。

  有些人还在奇怪,这是怎么了?

  有人叹息道,鹰旗上,尽是我北凉男儿的鲜血,是镇北王府满门的忠魂,骂不得,辱不得。

  说起来,莫少珩若是一开始就以鹰旗开路,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麻烦。

  他是宁可面对千夫所指,也要保住鹰旗最后的尊严。

  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伸出南一的脑袋,少师,这里这里。

  莫少珩走了过去,上了马车,看着周围表情复杂的凉京百姓,似乎他要是不说点什么有点过不去。

  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是北凉人,从我出生的那一刻,便从未辜负过这面鹰旗和我莫家满门忠烈。

  半响,百姓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你去了南离后就再没有回来。

  莫少珩:

  从一开始,他的计划就是在圣人在朝廷面前澄清他的清白,至于这些百姓对他的误会,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因为他是镇北王府的世子,无论这些百姓怎么想,他依旧能活得潇潇洒洒。

  但看着这些百姓在鹰旗之下,尽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和满腔的辱骂,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感觉他莫少珩让这面鹰旗失去了本该有的色彩,虽然他问心无愧,但事实却是,让鹰旗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