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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第242节(1 / 2)





  二人回到北镇抚司,一桌席面已经送过来了,虽不是姐姐亲手做的,但也不差。

  叶白汀被勾的馋的不行:“我姐夫让人送来的?”

  仇疑青点了点头:“他在贿赂你。”

  叶白汀转头看他,唇角翘起:“你看出来了?”

  仇疑青:“你接他银票的动作,很熟练。”

  “他当年喜欢我姐么,我姐又不想那么快嫁,他就常叫我帮忙创造条件——”叶白汀拉着仇疑青坐在桌子边,“之前他怎么求我,我都没干,后来姐姐点了头,和他定了亲,明显喜欢和他一块玩,我才偶尔接点‘贿赂’,但是次数太多了也不行,他拐带我姐姐,我会生气。”

  仇疑青给他布碗筷:“你们两家圈子差的好像有点大,怎么定的亲?嗯……方便说么?”

  叶白汀夹了一筷子冬笋:“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爹当年在外做官,路遇山匪,被我姐夫的父亲救过,我爹无以为报,就教他的手下认字读书,还指点了做账技巧和架构,这位伯伯虽是莽汉,十分讲义气,觉得救人就是顺手的事,反倒与人为师功德无量,一直暗中相护,我爹在那做官的三年,他们相处的很不错。我爹说他粗中有细,非常欣赏,孩子家教一定错不了,我姐夫五六岁时,我爹就见过了,说长得不错,心也正,越相处越喜欢,就给我姐定下了这门亲事。”

  “两家的门第……不能说门第,我家对这个没讲究,我爹嫁女,只求她将来能生活顺心,过夫妻恩爱,美满和乐的日子,男方只要家里不穷,有一份自己能做,可以做得好的事,两个孩子的脾性能合适,就足够了,不一定为官为民,做官的也不一定好,为民的也不一定差不是?他唯一担心的也是生活圈子的问题,两个小孩生长环境不一样,平时习惯的生活,交的朋友也不一样,不知道会不会不好磨合。”

  仇疑青给小仵作盛了碗汤:“所以姐姐最开始不同意?”

  叶白汀:“嗯,反抗的很激烈,可缘分这种事真的说不清,她三岁的时候见过我姐夫,但当时都忘记了,长大后觉得就是个陌生人,打听来的消息又都说我姐夫彪悍,一身蛮力,她就更不喜欢了,还想离家出走抗议来着,结果刚出家门就见到了我姐夫,我姐夫倒是对她一见钟情,俩人各种较量,最后……成了。”

  叶白芍不喜欢石州,面都没答应见,石州当时也谈不上多喜欢未婚妻,就是从小到大,常被人拿这个调侃,有点习惯了,心中多少有些期待,叶白芍让人打听他的时候,他也让人打听了叶白芍,还偷偷叫人画了画像送回去,叶白芍生的桃腮娇面,眉目如画,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还知道这就是未婚妻,能不心动?

  知道别人不喜欢他,他就想争取一下,在家里做足了准备,直接拉了一个车队的礼物,去了叶家。

  叶白芍打算‘离家出走’,碰到石州,她不认识他,可他认识她啊,画中美人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石州直接一见钟情,打定主意好好表现,不能让未婚妻飞了,于是假装问路,过来和叶白芍搭话,叶白芍只是脾气有点大,不是不懂礼貌,对陌生人还是很友好的,指了路,顺便聊了两句,发现有点巧,两个人接下来的方向相同,干脆同行了一段。

  当然叶白芍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心眼不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就想收拾这个狗男人,教他知道知道她的厉害……后来石州吃了点亏,也抱得了美人归。

  至于这中间的套路,你骗我还是我骗你,你坑我还是我坑你,来来回回,根本算不清了。

  “……再然后就是姐姐出嫁,我去送亲,哭的不行,姐夫哄我说以后每年都见面,他也说话算话,总能提前很久就安排好时间,专门派了小队去接我,过来看姐姐,或者早早通知我们,带姐姐回家省亲,我从来……都没有失去姐姐,只是多了一个家人。”

  叶白汀微微垂眸,心中微暖。过来这么久,和姐姐相处越多,原身的经历过往越清晰,有时都不需要仔细回想,画面就跳出在脑海,那些融在这具身体里的眷恋和思念……他根本没办法推开。他好像,已经变成了这个人,他就是这个人。

  “嗯,姐夫人不错,你不许真跟他生气。”

  “好。”

  一顿饭很快吃完,仇疑青看了看外面天色,干脆没走,叫下面把待办的公文拿过来,占了暖阁一角,就地公干。

  叶白汀也没闲着,翻出了一堆书,摊在炕上小几上,盘着腿,一本本翻看。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房间里有一种很融洽的安宁,似是此心归处,岁月静好。

  不知过去多久,仇疑青合上最后一页公文,走过来看到小几上摊开的书:“鬼怪异志?”

  叶白汀看的头都不抬:“嗯,给外甥准备礼物。”

  仇疑青指尖滑过书页上荒野孤魂的故事:“你给小孩子,准备这个做礼物?”

  叶白汀叹了口气:“没办法,他们就是喜欢这个。”

  “这个年纪,喜欢鬼故事?”

  “怪我,”叶白汀摸了摸鼻子,“他俩从小精力充沛,从会爬起,就能遛的大人头疼,会走路就敢到处抓虫子,还分工合作,互相假扮,皮的,真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要我姐姐不在,基本不听话,哄也哄不住,孩子还小,跟他们讲道理也没用,我就……”

  “说鬼故事吓唬他们?”

  “……嗯。”叶白汀叹了口气,“最初就是编个很吓人的鬼,说再不听话这个鬼就来抓他们,他们最开始是害怕的,听着听着,就习惯了,不怕了,我只能讲更厉害的鬼……然后俩皮孩子觉得别的都没意思了,不够刺激,见着我就缠着我讲鬼故事。”

  仇疑青:“阿汀都没给我讲过故事。”

  叶白汀:“你想听?”

  仇疑青:“……嗯。”

  叶白汀看了看手里的书,突然想试试这个鬼故事效果如何:“好啊,那你坐好了。”

  他真给仇疑青讲故事了,然后就发现没意思,因为这人什么都不怕啊!还逻辑满点,自带解密技能,他这刚放了个钩子,悬念刚开始架构,这人就把后面的东西都猜出来了……

  这还讲什么讲?

  叶白汀扔了书:“这本好像不行。”

  仇疑青拿起散在炕上角落里的一本:“你可以讲这个,我应该不太熟。”

  叶白汀一看,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经鬼故事,是一本野庙书生遇狐狸精的香艳故事。

  “你让我给孩子讲这个?”故意挑出去,就是因为不合适啊!他家双胞胎崽才多大!

  “他们不合适,我合适。”

  见这男人面色端正,装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叶白汀就懂了:“你故意的?就想听这种?”

  仇疑青看过来,眉目深深:“汀汀可是不敢?”

  叶白汀就笑了:“我还不是为指挥使着想,怕你听了……受不了啊。”

  仇疑青:“你可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叶白汀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胜负欲,这种时候当然不会认输,真的拿起话本子就讲了!

  最后么……谁也没输,谁也谈不上赢。

  野庙里的书生是个雏,再绷的君子端方,也敌不过内心最原始的欲念,狐狸精擅变幻之术,时男时女,时清冷如山巅白雪,时热情似月下红莲,着实让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