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兮瞥了眼束楚韫。

  少年容颜昳丽，肤如雪，睫毛浓密卷翘，安静地躺在她身边，就像一个精致的傀儡。

  不，他怎么可能不懂。

  识海这东西不是凡人所独有的，只要是有生命的生物都有识海，仙人也有识海，束楚韫当然懂识海的隐秘性。

  也许……只是她这个人类小师妹的身份对束楚韫这堕仙而言太过渺小，他不是很在意，所以才随意地进入了她的识海。

  不过这都只是白芝兮的猜测。

  白芝兮心想，她还是要问清楚束楚韫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一个堕仙进入她的识海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白芝兮问：“四师兄，你怎么进来的？”

  束楚韫瞥白芝兮一眼，透着血色的唇瓣勾起漂亮的弧度，嗓音不紧不慢，无辜轻柔，“这个很重要么？”

  白芝兮：“......?”

  怎么感觉束楚韫反问她好几次了？

  白芝兮看着束楚韫，心里奇怪嘀咕，这次见面，四师兄好像有一点微妙的不愉快。

  “很重要。”白芝兮眨眨眼睛。

  束楚韫别开视线，闭上眼睛，嗓音无害，“既然如此，小师妹，你自己猜一猜，我是如何进来的。”

  白芝兮：“？”

  这……怎么猜。

  白芝兮默默看了看束楚韫。

  束楚韫闭着浓密的黑色眼睫毛，正好避开白芝兮可怜的眸光。

  白芝兮眼珠动了动，皱着眉猜：“四师兄，你用了法术？”

  束楚韫：“嗯。”

  白芝兮说完，觉得她这是废话。

  束楚韫当然是用了法术。

  白芝兮瞥束楚韫，束楚韫怎么还嗯了，不觉得她这是废话么？

  “四师兄，你用了什么法术呀？”白芝兮放乖嗓音。

  束楚韫抿了下唇角，没说话。

  白芝兮：“……”

  哪怕这堕仙睁开眼似笑非笑，用那双黑色眸子深深地看着她，都比现在好。

  束楚韫有些反常，白芝兮瞧着他的脸，软声：“四师兄，你用的法术好像跟宗门里修炼的法术不一样，我猜不出来。”

  束楚韫眼睫颤了颤，睁开双眸。

  白芝兮抓住机会，看着束楚韫的眼睛，说：“四师兄，你的身份那么厉害，我猜不出你用了什么法术。”

  束楚韫没有在白芝兮面前遮掩身份，无论是此前在仙界的太子身份，还是此时的堕仙身份。

  白芝兮被束楚韫拉入回忆幻境中溜达了好几次，见了他的不同模样。

  束楚韫半垂眼睫，“你在夸我？”

  白芝兮顿了下，然后赶紧点点头。

  束楚韫莫测地盯着白芝兮看了一会儿，接着，他笑了一下，捞起白芝兮的身体，又翻了个身，白芝兮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时，束楚韫躺在她身下，白芝兮的肩膀挨着束楚韫的肩颈，身体侧着，就像把他当成靠垫一样。

  白芝兮觉得这样的姿势不是很好，如果束楚韫被她压到，假如把他的身体压麻的话，那也许就惹到这个阴晴不定的堕仙了。

  白芝兮挪了挪身体，打算往旁边躺。

  束楚韫的胳膊搂紧白芝兮，白芝兮顿时被禁锢。

  “别走。”

  “这样就好。”

  束楚韫嗓音无辜。

  白芝兮心想，好吧，如果束楚韫不生气，那就这样了。

  躺在一个人身上和躺在地上，两者比起来，前面的舒服一点。

  白芝兮用咸鱼思维劝解了自己。

  “四师兄，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么？”白芝兮问束楚韫，把话题拉了回来。

  束楚韫侧眸，幽幽看着她。

  白芝兮小声：“四师兄，这里是我的识海。”

  “你这样，我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