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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藏骄第22节(2 / 2)


  她的细皮嫩肉,指尖晶莹,连一丝薄茧都没有,一看便是娇养出来的。

  只是现下她的手掌受了伤,被白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因白日护他,而受的伤。

  此刻,那只手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瓶千金的白玉膏。

  “拿着啊。”乔绾手伸得累,催促。

  景阑猛地回神,顿了下缓缓将她手中的白玉膏拿了过去,指尖碰到她的掌心,他猛地一顿,又低咳两声,便听见一旁倚翠惊讶的声音:

  “慕公子?”

  乔绾闻言,心口一跳,将白玉膏往景阑手里一塞,飞快地转过头。

  慕迟正站府邸的石阶之上,头顶是晕黄的光火,映得他肌肤细如白瓷,瞳仁中像有流波微动,玉白的锦裘披在身后,潋滟昳丽。

  乔绾的脸颊红红的,目光变得亮闪闪起来,她朝前走了两步:“慕迟,你不是身子不适,何时回来的?”

  身后,景阑的神色变了变。

  慕迟的视线徐徐从景阑手中的白玉膏上收回,极淡地扫了眼他的神情,方才看向乔绾,温敛一笑:“因怕公主担忧,便抄了近路回来,未曾想公主竟会遇上山贼……”

  “没事,小事一桩,”乔绾笑开,扭头看向景阑,“是不是,景少将军?”

  哪知景阑的眼神像是将她吃了似的,阴阳怪气道:“出力的不是长乐公主,公主自然觉得是小事一桩。”

  什么毛病。

  乔绾瞪他一眼,懒得再多理会,拉着慕迟的手朝府内走:“夜深寒气重,你身体还未好利落,别染了风寒。”

  慕迟看了眼乔绾拉着自己的手,上面还带着为了保护景阑留下的伤痕。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白玉膏的清香,和景阑身上的一样。

  甚至他此刻才发觉,景阑嗜穿红衣,与乔绾身上的狐裘相配极了。

  慕迟皱眉,稍稍发力,刁钻地将乔绾的手隔开。

  乔绾不解:“慕迟?”

  慕迟看着她手掌包扎的伤处,浅笑:“公主受了伤。”

  乔绾怔了下,烛火影绰间,慕迟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他分明仍如以往温柔笑着,说的也是关心她的话语,可眼中的幽沉令人不寒而栗,甚至带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慕迟抬眸扫了她一眼,转瞬已和煦如春风:“时辰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乔绾顿了下方才点点头:“你今日也赶了路,好生歇息。”

  说完,一时竟不敢对上慕迟的目光,转头朝寝殿走。

  “公主。”身后却传来慕迟轻描淡写唤她的声音。

  乔绾不解地回眸。

  慕迟沉默了许久,才徐徐问:“公主没有旁的事了吗?”

  乔绾莫名,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什么事?”

  慕迟笑了一声,同样摇首:“我记错了。”

  这一次,未等乔绾应声,他已率先转身离去,脸上的笑顷刻敛起,目光森然,神色冰冷,直到回到房中,用力地洗了几遍手,将那股令人烦厌的软腻洗去后,坐在软榻上。

  她费了工夫为他得来雪菩提,以为他服下便能知疼痛。

  而今,倒是连问都不问了。

  慕迟忍不住皱眉,他厌极了喜新厌旧的乔绾,更厌极了此刻莫名其妙的自己。

  看来要加紧行动才是。

  “公子,”司礼不知何时现身在他身后,“曲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去昭阳公主府上了。”

  “嗯。”慕迟冷漠应。

  司礼迟疑了下:“您为何……”

  话未说完便惊觉自己逾矩,忙垂下头。

  慕迟沉默片刻后,笑了起来,偏偏眉眼尽是森森冷意:“自然是因着什么人,配什么东西。”

  司礼听着这笑,再不敢作声。

  慕迟徐徐开口:“景阑将那个香囊,送去了街市的绣坊缝补了吧?”

  “是。”

  “过几日,黎国右相会去景府,你安排下去……”

  *

  几日后,定国将军府门前。

  杨正手中捧着香囊,恭恭敬敬地等着下人通报。

  这香囊是景少将军前段时日拿去绣坊缝补的,早几日便补好了,奈何景少将军忙着剿灭山贼一事,一直没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