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雾的杀气是针对羲容一人，是刻意散发出来的。

而玉骨眼底的杀气，仿佛是蹋过千军万马，杀过百十万人而生出的，一种收放自如，让人恐惧，震慑灵魂，仿佛她就是地狱的勾魂使者。

“你可以试试。”

没有起伏的音调，却足够让人灵魂颤抖。

就是黑雾这个手中沾满血腥的人，都觉得此刻的玉骨是真的可怕。

明明看起来就是一袭白衣的仙女，为什么说出来的话，瞬间就让人觉得其实她是堕入地狱的魔女，比魔女还要可怕万倍。

黑雾不是第一次感受玉骨对他的杀意，但从来都没有这样猛烈。

他凑近玉骨，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如果本尊对羲容动手，你也会对本尊动手？”

“自然。”玉骨丝毫不惧黑雾的眼神，直直的面对，回答的话干脆利落。

黑雾没有开口说话，只一直看着玉骨，像是要从她的眼底看出其他的什么。

过了好久，他轻呵一声，“本尊真是后悔。”

“后悔将亲自将你推到羲容手里。”

他退后两步，自言自语，“若当初本尊不挖你的心，你也不会遇到羲容，只要本尊有足够的耐心，更能够提早找到你。这一切，将会不一样，说不定，你已经随本尊回了妖界。”

“没有如果。”

玉骨的声音淡淡飘进黑雾的耳内，使得他嘲讽声更大。

如果没有羲容，此时的玉骨都快要真正死了。这是她问过师父的，玉骨原本的结局就不好，似乎也是眼前黑雾一手促成的。

她虽不知羲容为什么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但她都能够借这个躯壳重新活过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就不奇怪了。

“那本尊就等。”

“只要你一日不与羲容在一起，本尊就还有机会。”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

就算她不与羲容在一起，更不会与黑雾在一起。

是羲容打开了她情感世界的大门，如果羲容将来有一日，真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这扇门，也将会关闭，不会为任何人开启。

“有时候，本尊真想教训你一顿。”

黑雾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说了。本尊先出去静静。”

他快要忍不住了，亏得这人是玉骨。

他抬步跳下房檐，一脚落到小巷子，本来该是走了，突然又转身望向玉骨。

“小丫头，本尊会让你感受到，本尊的好。本尊就不信，你一丁点都不动容。”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在本尊漫长的生命中，总有一天，你对本尊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同。”说罢，黑雾嘴角扬起笑意，踏步而去。

“主子，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常傲雪觉得黑雾非常讨厌，但主子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多过问。

玉骨点了点头，转身跃下房檐，往大厅走去。

黑雾的话，并没有给她的内心掀起波澜。

就算将来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又怎样？该发生的会发生，她从来不恐惧未来。

等到两人消失，羲容的身影出现在房檐上，凝视着黑雾消失的地方。

“啧啧，容少，那家伙的这番表白，若是换一个人来，怕早就犹豫不决，就算没有犹豫，也会出现一些不忍，”鹰笑道，“可惜了，他表白的对象是玉骨，这丫头的心肠，硬得更铁，能够让她动容的人，可没有两个。”

“容少，你在想什么？”鹰发现羲容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