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梨园，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陆小川累得肩膀发麻，今天赫连月一整天都粘着她，走不动了就要她抱，虽然她很瘦，但毕竟是四岁的孩子，骨架的份量摆在那里，抱久了，她连腰都是疼的。

赫连徵见状，凑过去帮她按摩肩膀，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他没做过，力道拿捏不到位，捏得陆小川嗷嗷叫了好几下，才渐渐找到感觉。

享受着这个江城最有权势的男人的服侍，陆小川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懒洋洋的说:“今天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总的来说还算圆满，那卷录影带拿出去让人剪剪，留下来做纪念吧。”

“剪什么，不剪！”赫连徵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接话:“每一帧都是精华，剪了多可惜。”

陆小川闻言笑了，她理解他作为一个父亲，看着女儿在镜头里微笑时心里的触动，也好，那就不剪吧，也许以后等他们老了，再来看这卷录影带时，还会嫌时间太短呢！

赫连徵学按摩学得很快，陆小川被他柔软的手法捏得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睡着时，脑子里突然浮起白天有关于赫连月以前住在哪里的疑问，这个问题让她一下子清醒起来。

她闭着眼睛，装作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赫连徵。”

“唔。”赫连徵应了一声。

“月月以前在梨园住过吗？”

“没有。”

“那她住院之前住在哪里？”

“跟她亲妈住在一起。”

“你不是说月月被带回来后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才去医院休养的吗？”

赫连徵按摩的手一顿，语气有些不自然:“哦，那个啊，是在赫连本家。”

“赫连本家？”陆小川声音略略抬高，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她:“那你爸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知道。”赫连徵继续帮她按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陆小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赫连徵按了一会儿，松开手说:“别想了，赶紧去洗澡，你今天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他转身准备走，陆小川却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目光犀利的看着他:“赫连徵，你有事在瞒着我。”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赫连徵顿了顿，轻轻的挣开她的手，认真而坚定的说:“没有。”

“你有！”陆小川很坚持:“赫连徵，你一定有事在瞒着我。”

前几天赫连章来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那时候没有头绪，但现在，事情有要浮出水面的痕迹，她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一旦错过，再想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来就难了。

四目相对了半晌，赫连徵率先败下阵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川，我确实有事情没告诉你，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有自己的难处，你体谅我一下。”

陆小川皱起眉头，对赫连徵这个明显是托词的说辞很不满:“赫连徵，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这样让我很不安，一边说要跟我相守一辈子，一边又对我遮遮掩掩，你这样让我怎么信得过你？”

“……”赫连徵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得保证，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特别是一定要对月月保密。”

陆小川连忙点点头，对天发誓:“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赫连徵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大有要跟她促膝长谈的意思:“其实，月月不是我女儿。”

陆小川瞳孔一缩，失声道:“什么？”

赫连徵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解释道:“月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她跟我有血缘关系。”

陆小川茫然的看着他，催促道:“你说清楚点，这到底什么意思？”

赫连徵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像是在酝酿说辞，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郑重其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月月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父亲的女儿，我，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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