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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171(2 / 2)

  把同窗们送出大门,还得回去陪两位不怕犯宵禁的大人呢。

  他匆匆往主院走,才到院门外,忽见一个小厮小六哥引着谢瑛朝外走来,不由得停了步子,朝他一拱手:“谢大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办吧,这小厮年纪小,不管事。”

  谢瑛客客气气地笑着说:“两位大人正在里头吃酒听戏,我是出来解手的,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主人家。”

  “我既是主人家,当替大人领路。”崔燮走上来,朝小厮打了个眼色,那小厮感激地看他一眼,回堂上服侍去了。

  他把家人都打发下去,看看左右无人,便拉着谢瑛到僻净处,拉着他的手就往袖子里摸,急急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谢瑛心头一暖,拉着衣裳给他看:“我这是出门前换的衣裳,干干净净,连个浮土都没染上,哪里就受伤了?那些人虽多,却都是些市井恶少,打不过我这成日价操训的正经武官的。”

  崔燮绕着他转了几圈,在他胸前、腰腹都摸了摸,摸得他实在受不住,抓着崔燮的手按在怀里,才治得他安静了。

  崔燮看他身上确实干净平整,白衣裳藏不住血迹,衣料底下也没有缠得厚厚的绷带,这才略觉松心,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再度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带李学士来——”

  “李学士怎会想要来你家——”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目光也撞在一起,都显出几分迷惘。谢瑛率先解释道:“我抓了那些围攻李、杨二位大人的凶徒,叫那条街上的乡约、里正跟着送人去顺天府,又跟府尹刘大人略说了几句话。本拟就该和他们分开了,是他们听说我要来你家做客,特地跟我来的。”

  难道是他们叫凶徒吓着了,看谢瑛特别有安全感,非跟着他走不可?

  谢瑛摇了摇头:“他们像是听了你的名字才来的,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你跟李学士在宫里见过那一回,难道特别投了他的缘法?”

  崔燮真心有点懵。

  他一个监生跟从五品侍讲学士,谈不到什么投缘吧?

  总然他混进宫给太子讲过《诗》,那也就等于是个优秀大学生,被选出来到人民大会堂给领导献花,叫领导当众表扬几句,这事过去也就该过去了。李东阳就是认得他,给过他画和帖子,那不也就是中央领导关怀普通学生,送点儿慰问品吗?

  他一个普通学生,收着这些东西也就是给领导写个感谢信就够了——要套交情也得等到他考上进士,入朝之后啊!

  他实在想不通,便把这些事告诉了谢瑛。谢瑛琢磨一阵,忽然笑了笑:“李学士给你下了帖子后,你只写了信回他,不曾亲自登门?”

  崔燮纳闷地说:“我这身份哪儿能随便进学士的门,不都是望门投帖吗。再说他给我的东西不也是打赌的添头,都是他们官人们的玩笑,我不过是那个被人考较的,我也得有自知之名啊。”

  谢瑛笑道:“怕是你自知错了地方,李大人要的则是你不自知。”他拖着崔燮便往厅上走,崔燮连忙拉着他的衣摆叫道:“你还没解手……”

  解什么手,不过是出来见他找的借口罢了。

  他拍了拍崔燮,劝道:“你这样一个学生,皇爷和太子都想着你,什么学士看上你也不意外。待会儿你待客殷勤着些,李大人是个真有学问的,什么‘茶陵派’的宗主,杨舍人也是御前得用的人,得了他们的关照自有你的好处。”

  俩人都穿的大袖飘飘的书生服色,并肩而行时,衣袖不时缠在一起,也看不出下面的手是拉着的还是分着的,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了院子。

  此时厅堂里正唱着“则愿的寿比南山堆翠锦,福如东海水波涛”。两人推门进去,那小旦恰好唱完了一支《采茶歌》,朝他们福了福,又唱《粉蝶儿》,两位大佬在座上听着曲儿自斟自饮,喝得脸色微红,神色甚是逍遥适意。

  见着崔燮进去,李东阳便朝他招了招手:“素日你忙着读书科考,见不着你也罢了,怎么到了你家,还老见着不你这主人似的?”

  崔燮刚听谢瑛分析了李大佬有意提携他,从这话里便听出了点儿埋怨,试探着答道:“学生不过是一监生,才学有限,得天子恩召一回已是平生之幸,岂堪频频入宫?”

  李东阳托着杯子问他:“你自是不能频频入宫,可我学士府的门槛却不甚高,怎地等了这些天也不见你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