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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萧远记得自己那天站在御书房里,脑中只剩一句话,他不仅不能把孟氏送走,还要封她为侧妃,日日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御书房,又是怎么回到王府的,他只记得孟氏册封的圣旨下来时,她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走。

  新年没有新年该有的喜悦,武王府被阴云笼罩着,与整个京城格格不入。

  他看着她伤心失望,看着她强颜欢笑,却什么都做不了。

  人人都说他是战神,他却觉得自己懦弱的像个逃兵。

  他一再地怯懦,终于失去了她。

  她大着肚子从他眼前摔下,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也染红了最纯白的雪。

  她死了

  死在最冰冷的雪地里,死在他面前。

  她曾说,她最喜欢雪。

  他笑她,雪冷得透骨,有什么可喜欢的。

  她笑着,因为他们相遇在雪天,大婚在雪天,也盼望将来的孩子生在雪天。

  萧远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冷彻入心的温度让他泪如雨下。

  她死后,沈文卿将她藏在京城外的缥缈峰雪顶。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在他失踪的那段日子里,她常来这,她想着这么高的山峰一定能望尽天下,若他还在,她能瞧见他。

  红梅十里,艳艳独灼。

  萧远踏上长阶,行至墓前。

  十几年来,他再山下徘徊无数次,从未上来过。

  他想,他真蠢,竟然舍得让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看见碑文,萧远浑身一怔。

  萧远之妻沈玉渺之墓。

  踏雪声响起,萧远看着一身素服的先生,久久未回神。

  先生看到萧远,不意外也不愤怒,他将手中的红梅放在墓前,摸了摸墓碑,像小时候摸着妹妹的脑袋一样。

  先生不出一言,缓缓起身,却又在走之前丢下一把匕首。

  萧远望着先生离去的背影,轻轻扯起嘴角。

  他没有捡起地上的匕首,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

  这支金簪他藏了十六年,是他那日决定送走孟氏时,亲手画了图样请人打造的。

  萧远望着墓碑,神色温柔,他抚弄着金簪上的流苏,手腕翻转,狠狠将金簪送进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哭得稀里哗啦,边写边哭,太男了……(我肯定是泪点低,不然肿么能哭得这么厉害)

  好了,官方鉴定,不洗白,武王渣男,开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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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册子

  武王死了,死前还亲手掐死了武王妃和朝月郡主,满朝哗然,有官员怒喝武王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此举实为丧心病狂。

  待武王自刎于前妻沈氏墓前的消息传出,绝大多数大臣哑然。

  上了年纪的大臣们多少都知道当年武王府之变故,也知道沈氏之死和武王妃逃脱不了干系,只是陛下不追究武王妃之过,旁人又怎好多说什么?

  当年之事谁也说不清,但如今武王弑妻杀女是事实,朝堂上有些老臣很是激愤,便是陛下面色也不大好。

  谏臣长篇大论讨伐武王,直言其暴虐非常,陛下听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口诛笔伐,终是下旨褫夺武王封号,贬为庶民,不入皇陵。

  陛下此举得老臣称赞,却是在下旨后拂袖而去。

  萧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舞得格外厉害的两个大臣,先一步离开朝堂。

  他才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他:“阿靳!”

  萧靳停下步伐,看向跟过来的文王:“王叔。”

  文王是陛下第三子,也是太子和武王的亲弟弟。

  哥哥刚死,文王脸上还带着哀色,他与萧靳并肩,问道:“阿靳,王……二哥的尸身听说是神医帮忙收敛的?”

  萧靳点了点头。

  文王沉默了一会儿,当年神医的誓言诅咒还犹言在耳,如今他会为武王收殓,可真是令人意外。

  文王踌躇着:“本王可以去为二哥上柱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