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自己也有些意外：“我只是认认真真把题目做完了，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而已，感觉这次考得不错，但是没想到能考到第一。”

  孙静言笑着说：“你肯定是对自己谦虚了，所以没想到自己能够考到第一。这样的成绩，你要好好保持哦！”

  夏言点头：“我会争取的。静言，我觉得，是你的学习方式给了我一些启发，比如说，历史的最后一道大题，如果不是你跟我一起讨论过，各国侵华战争的不同，我也不会回答的那么全面。”

  孙静言更开心了，说：“能够帮到你，是最好的了。”

  夏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母，她其实本来不太想跟自己的爸爸联系的，但是妈妈说的是，虽然他们夫妻感情不好，但是作为女儿的夏言，不应该和任何一方为敌，不应该有敌意。

  夏妈妈知道以后，十分高兴，之前夏言转班的时候，她出于民主的缘故，让夏言自己做了决定，但是也担心夏言在文科班的学习会如何，没想到才转班两个月，夏言就直接考到了年级的第一了，她确实是朝着自己的目标，在十分努力地进步呢！

  夏爸爸接到了消息，也十分高兴，直接说：“正好我这几天要回来一趟，我跟你吃个饭吧！”

  夏言心里有些抵触，但是想到机会也难得，自己一年跟爸爸见面也极少，而且想到妈妈离婚的事儿，如果自己跟爸爸关系好点，可能也没有那么难处理，于是她答应说：“好，最好是周末吧，平时我没时间。”

  “好，到时候把你的朋友们都叫上。她们对你照顾颇多，我也要好好谢谢她们。”夏爸爸似乎是顺势提出了邀请。

  夏言说：“好，我知道了。”

  反正两个朋友是都已经见过自己的爸爸了，所以夏言也就没犹豫，答应了下来。

  听说夏爸爸要请两个人吃饭，孙静言和程颖慧都挺意外的。

  其实这些时间以来，也能够到感觉到夏爸爸在两个朋友身上做的功夫，比如说买礼物啦，比如说来请三个人吃饭啦，比以前的时候多多了。

  三个人都觉得，这应该是夏爸爸想要拉拢夏言吧，毕竟夏言很快就十八岁了，如果父母双方离婚，也决定不了她的去处，现在拉拉关系，以后夫妻离婚了，夏言这个女儿，还能够跟他这个爸爸亲一点。

  程颖慧说：“夏言，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跟你爸爸吃饭。”

  夏言摆摆手说：“你放心，我才没那闲心跟你生气呢，我爸是个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只是你为什么不喜欢跟他吃饭啊？”

  程颖慧歪着头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他过于热情，但是好像有点假假的。可能是有干妈在旁边对比吧，比如说和干妈吃饭，干妈就会说，这个很好吃，对女孩子好，可以多吃，这个鱼刺很少，所以可以大快吃，看到我们吃什么吃得少，还会提醒我们，但是你爸爸不是那样，总之就是感觉不那么真心。”

  夏言皱眉想了想，说：“大概吧，反正我也更喜欢我妈，更别说你了。只是他说请咱们吃饭，咱们也不好拒绝不是？反正就是吃顿饭的事情。”

  孙静言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其实她挺赞同程颖慧的，程颖慧算是三个人中，最不敏感的那个，她都能够感觉夏爸爸有点假假的，更何况是孙静言呢？

  每次和夏爸爸吃饭，他都会点一些看上去十分高档的菜式，事实上味道并不怎么样，而且夏言不喜欢吃内脏，但是每次夏爸爸都会点，还以为夏言能够接受，这点，夏言只是跟夏妈妈提过一次以后，夏妈妈就牢牢记住了，就算是西餐中有鹅肝或者鱼籽这样的东西，都会提醒夏言的。

  孙静言觉得，这不是因为女人更细心，男人更粗心的缘故，更是因为，谁真的对夏言花了更多的心思和精力的缘故。

  到了周末，三个人就去赴约了。

  布鲁诺倒是很想去来着，听说夏言的爸爸，也不在意，直到徐述之拉着他去旁边点拨了一番，他才没想要跟着去了。

  不过徐述之把布鲁诺带回家去吃饭了，相信徐家厨师的手艺，也会让布鲁诺吃得很开心吧。

  三个女孩子准时赴约，这次她们打扮的没有像去见夏妈妈那样精致，只是大方得体，夏妈妈觉得女孩子应该打扮的漂亮，不管是什么时候，但是夏爸爸不这么想，夏爸爸到底还是有着传统思想的男人，觉得这个年纪，就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所以他对夏妈妈给夏言她们买许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也是有些不满的，一是觉得这是妻子讨好女儿的方式，二是觉得，这会分了女儿的心。

  三个人一起到了酒店，夏爸爸请吃饭就是如此，喜欢在高档酒店开个大包厢，然后享受着十分周到的服务。

  不过，孙静言觉得，这样的大酒店做出来的食物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到底还是欠缺了一点意思。

  三个女孩到了以后没多久，夏爸爸才到来，之前是他的秘书在招待三个人的。

  夏爸爸进了包厢，看到三个女孩子，有脱下大衣，挂在一边的衣架上，说：“我来了，你们三个点菜了没？”

  “在点。”

  “那就好，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不要客气。这个酒店，是今年招待了人大代表的，从卫生、服务等方面来说，绝对是一流的。”

  三个女孩子都表现平平，其实她们觉得什么人大代表离她们很远，吃饭什么的，只要好吃，干净卫生就行了。

  这里的包厢，一张团桌能够坐下十多个人，现在只有四个人，所以显得十分空。

  和夏妈妈吃饭的时候，许多香港的餐厅的位置都是小小的，大家都是坐的十分靠近的，亲亲热热地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现在，夏爸爸坐在三个人的对面，隔了一张桌子，反而有一种疏离感。

  三个人点了菜，夏爸爸觉得三个人点的太少了，又加了几道。

  孙静言叹气，夏妈妈每次都说吃多少点多少，大不了下次再来，夏爸爸果然就是完全不同的作风，一定要将排场显示出来才行。

  这次这么多菜，肯定又是吃不完的。

  点好菜，夏爸爸问起了三个人的学习情况，当然重点是夏言，夏言也一一作答了。

  孙静言有种错觉，这对父女两这样面对面坐着聊天，不像是父女，反而有一种面试者和面试官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和疏离感。

  自从夏言发现，自己的妈妈并不是不爱她，而是有苦衷的时候，夏言就更觉得自己的妈妈比爸爸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了。

  孙静言觉得，夏爸爸在这次亲自争夺战中，早已经失去了先机。如果在夏言小的时候，他就多关心她一些，多爱她一些，夏言现在也不会这样疏离了。

  不过，孙静言觉得这也是佛家说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夏爸爸自己当初并不关系夏言，现在夏言跟他疏远，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并不能责怪任何人。

  “静言，听说你这次也考了第一名？理科班的第一？”

  孙静言忙回答说：“是的，侥幸，比第二名多一分。”

  夏爸爸说：“多一分也是实力，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的。”

  孙静言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夏爸爸不了解情况，孙静言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和徐述之是轮流坐庄的感觉，所以是第一还是第二，还真是有运气的成分在，而这份运气，恰好不是实力，是真正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