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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则嘉勉第42节(2 / 2)


  司徒从洗手间里洗漱完毕出来,看到的一幕是,嘉勉被周先生抱在怀里,低低的掩泣着,周先生朝司徒不远不近地一个嘘声,是抱歉也是禁止。

  禁止司徒过来询问。因为有时候,眼泪是最好的宣泄,不哭一哭,你都不知道自己苦在哪里。

  你当葬礼上的人,都是哭去了的人嘛,不是,哭的从来是活着的自己。

  生到死的法门,就在那口气,那口气没了,人一切都归无。

  唯独活着的人,她不能饶恕别人,也不能饶恕自己。

  时间秒秒分分地过去,周轸能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下来,她是平静了,湿了他襟前一片。

  嘉勉红着眼睛,不说抱歉,也没下一步的动静。

  冷不丁地,周轸问她,“你小时候有没有暗恋谁?”

  嘉勉瞬间抬首望他。

  听到的是他的笑与嘲讽,“你这性子太吃亏了。什么都放在心里,对嘉勭都这样,对别的男人岂不是,七老八十的爱情。”

  周轸口里七老八十的爱情是指,七八十岁再重逢初恋,你中意我,我中意你,然而呢?

  有什么卵用!

  互相都要成为一把灰了,谈什么爱情,狗屁!记住,爱情就是折腾,七老八十老早折腾不动了!

  *

  桌上的吃食全收拾妥了,吃不下的全搁到冰箱里去了。

  周轸在阳台上抽烟,窗户洞开,手里的烟全架在窗外。

  嘉勉把他的打火机还给他,她原本要自己试着买气换的,不太会。

  周轸摇头,让她别瞎弄,不安全,要先放气的,“你笨手笨脚的。”

  “还笨嘴。”他再内涵她。

  这是个嘉勉永远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她无从解释,她为什么会那么笨拙。

  周轸把手里另外一个火机换给她,说给她点蚊香。

  无烟蚊香在防风火机的苗头里静静地燃起来,嘉勉拿到房里去,周轸掐了手里的烟,说他也该走了。

  “再留下去,你朋友估计要连夜打车回桐城了。”有人的严肃始终捱不过三秒。

  嘉勉把他的外套还给他时,周轸不接,他看着她,再正经不过的嘴脸,却说着再狂妄不过的话,“她要是愿意走,我可以安排车子送她回去。”

  声音不高不低,房间里的司徒未必听得见。然而倪嘉勉却炸毛了,打他,“你小点声!”

  “你声音比我大多了,好嘛?”

  周轸不情不愿地被嘉勉推到门口,倪二小姐像极了一个催促自己小孩出门上学的老母亲,各种怕小孩落了东西,伞、衣服、桌上的表和袖扣。

  统统拿给他。

  某人耍赖地全不要,然后脑洞跑到银河系去了,“你说一千零一夜得有多扯?”

  那女的花了一千零一夜才让那个国王改变了想法,不杀她,也做他永远的王后。

  “嘉嘉,你要多少夜,才决定不杀我?”

  周轸说完这句,就推门走了,嘉勉愣在原地好久,某人走出去,门没替她掩上。

  她走上前,原本是打算阖上门的,然而鬼使神差地,力往外,最大化地去洞开门,

  她想听外面的人下楼的声音,万万没想到,某人终究棋高一着。

  他没有走,抬手接住她推门出来的力道。

  下一秒,赢棋的人享受他胜利的喜悦,一把扽出倪嘉勉,门砰地被阖上了,是在外面。

  他把她锁在了门外。

  气息跌缠到那道被锁住的门上,

  黑暗里,失去光明的感官反而更强烈了。笨嘴拙舌的倪嘉勉是颤抖的,热络鼓动的,像一颗急急升腾的氢气球,然而又被牵线人,死死绕在指间。

  第37章 4.9

  都说接吻于男人是前/戏,周轸从前从不质疑这句话的偏颇。

  因为他很多年不把接吻只当接吻看了。

  甚者,他的风花雪月里,直接跳过这一道程序。

  今时今日,风月里打滚的男人也有忸怩的时候了。

  因为他谙知,快乐的意义。它正因为是快的,短暂的,才会欢愉享乐。

  上帝都在教诲世人,喜怒哀乐,一味只占着一处,是要万劫不复的。

  周轸怕扽出的只是她的人,和从前他招惹的那些女人一个下场,那么于他于嘉勉,都是个不如意的结局。

  他可以欠任何女人的感情债,唯独倪嘉勉。仅仅因为她住在他的记忆里。那年凤仙花开到了现在都没有败。

  周轸觉得,急/色关头,他能受戒如此,已是很了不得了。两重紧箍咒,一重来自“嘉勉”,一重来自倪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