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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2 / 2)


  任冉会意,取出了上黄钟,将他们与鸟妈一股脑儿罩住。

  此举,不仅可以防范他们在穿过这片空间时失散,也可以防御可能的危险。

  经过冥火这一事,他们对剑魂之皇警惕到了极致。

  又过了两三息,他们眼前豁然一亮,两人一鸟到了一个与之前大厅一模一样的大厅之中。区别处只是,那八扇门化作了八条晦涩不明的通道,一眼看去,除去混乱的颜色,什么也看不出来,有些类似于那种古老的彩电屏幕信号不好雪花了时候的样子。尤其是,那些通道本身还在震颤,更使得这么类似神似了几分。

  也不知原本就是这样的,还是地动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大家且顾不上研究通道的古怪,齐齐向大厅中央的莬看去。

  他们原是做好了见到剑魂之皇的准备,谁知此刻大厅之中仅有一个化作了原形的莬,剑魂之皇连个影子都没有。

  到底是剑魂之皇在夺舍莬,还是莬吃了剑魂之皇?

  这两者皆有可能,却哪种都无法验看,无论是哪种,此刻莬的身体是战场无疑,战斗的级别还远不是他们可以冒然涉足的。

  夺舍之战,乃是神识之争,莬就算重伤,神识也远超他们。

  退一步讲,这种神识之战根本也不是别人能插手的,譬如之前任冉对付冥火时,任歌和鸟妈也只能在旁边看着,替她守护身体的安全而已。

  任冉倒是可以试着让金线深入莬的身体验看一番,但此刻还在识海里的那个金茧却让她打起了退堂鼓。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傅石究竟境界不高,与她一般,因此后果虽说有些麻烦,勉强还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今天一个不好,其后果却有可能让她承受不起。

  一句话,她跟莬的交情还没到让她能为他这样付出的份上。

  诚然,前前后后莬教过她不少东西,也给了她不少玉简,但任冉也没忘掉,任歌是为什么没能出这个试炼之地,今天这个局面又是谁造成的。

  算起来,他们之间结的怨与结的交情,前者比后者还更甚一些。

  若不是忌惮着他诡异莫测的实力,后来又知道了他属性中的逗比,明白他不是存心加害任歌的,她早就毫不留情地送他去西天一游了。

  两人一鸟,看着莬愣怔的愣怔,皱眉的皱眉,而仅仅耽搁了这么一刻功夫,大厅的抖动又更加剧烈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外面的情况更爆裂了,还是剑魂之皇与莬正斗到了关键之处,已没有余力维持剑皇冢的稳定。

  任冉面色一凝,开始考虑要不要搜搜莬的储物袋,事到如此,也顾不得那穿界丹是否只能在稳定的环境下使用了,总比陪着这片空间破灭掉的好。

  可是,莬现在这个样子……谁知道他把储物袋藏哪儿去了。

  她转头想征求任歌的意见,却见任歌眼神微微有些呆滞,其神识显然不在此处。

  莫非又进去识海跟剑魂之皇沟通去了?

  任冉心中一动,安静地等任歌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任歌的眼神回复了清明,他看向任冉,简略道:“冉儿,以聚灵阵助我破穹,然后我们便可收剑,破碎虚空,离开此处。”

  “好!”

  任冉不假思索地回答,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收剑就能破碎虚空,明明洞虚境界才能做到这一点的。

  大厅越发摇晃得厉害,微微的裂隙在大厅的墙壁上、天花板上以及地面之上一一出现,任冉不得不先布置了一个凝土阵,而后才布下聚灵阵。

  任歌就站在聚灵阵的正中间,顿时这一片的灵气统统地涌向了他,在他举起君临之后,灵气更加汹涌,连剥落的墙壁碎块也都向他涌去,一时间他成了一个漩涡的重心,又似乎是一个黑洞,如长鲸吞水一般简直要把这一片抽成真空。

  任歌整整聚气了十息之久,这才挥剑,一个白亮而又硕大的剑影,携着一股破天之势向大厅的厅顶飞去,只听轰隆一声,厅顶被被斩飞,却被斩出了一个细长的缺口。

  任冉直看得目眩神驰,由于惯性的存在,将厅顶斩飞容易,要想厅顶不动,只斩出这么一个窄窄的缺口,那需要何等的锐利以及迅速!

  不待任冉惊叹完毕,一柄黑黢黢的断剑从缺口中落了下来,来势极其迅猛,竟赶得上任歌斩出那道白光的速度,倏忽之间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直插任歌的头顶。

  “哥——”

  任冉目呲俱裂,只从嗓子里挣出了这么一个字。

  ☆、第78章

  黄沙漫天,阴风阵阵,这本该属于两处的特质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使一个原本应该烈日当头,燥热不已的沙漠,变成了这么一个荒凉干燥的阴煞之漠。

  风沙之中,一只大鸟背着两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一只大鸟背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童蹒跚地走着,女童的手上还缠着那么一圈零星地点缀着几朵小白花的丝藤。

  此行正是任冉、任歌和鸟妈,至于那开着白花的丝藤,不言而喻就是莬。

  那一日,一柄断剑自天而降,插入任歌头顶,任冉还以为任歌会因此殒命,却不料那柄断剑竟是融入了任歌的身体之内,而后任歌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鸟妈,冲大厅顶上被破开的那个裂隙冲了过去,她顺手又拉了一把莬,而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其后任歌破碎虚空成功,也昏迷过去,鸟妈勉强背着他们两个飞了很久,最终力竭,摇摇晃晃地落在了这里,这些就不是任冉所能知道的了。

  鸟妈蹒跚地走了一会儿,终于不支,一头倒下,与此同时,鸟妈背上的那个防护空间也维持不住了,任歌和任冉一起滑掉在沙上。

  沙粒冰冷,任冉霍然睁开双眼,将自己的食指送到了眼前。

  虫祖措不及防,只好对她露出一个心虚的傻笑。

  这一次它的本意真不是吸她的血,而是想唤醒她。当然,这唤醒途中不可避免地就吸了那么一点血,那也是……顺道为之。

  任冉也不跟它计较,别说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多么珍贵,就算知道了,她此刻也顾不得这个。

  她甚至都没想起来把虫祖从手上甩下去,立刻就开始搜寻任歌和鸟妈的所在。

  天知道她是有多么惧怕与虫子接触,能忽略这一点,实在是她太过担心任歌和鸟妈了。

  幸好任歌和鸟妈都在自己身侧,任冉微微松了一口气,随手布下一个防御阵,立刻又紧张地查验起他们的身体。

  任歌的状况极其地不乐观,外表上虽看不出什么,其内里却是一片混乱,唯有心脉为一层淡黑的烟雾所笼住,勉强地维持住了他的生机。

  鸟妈倒还好说,只是过分透支,筋疲力尽,本源也略有损伤,总体而言不是大问题,慢慢调养,总能调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