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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2 / 2)


  尹小匡趴在水池子上喝了好多凉水,拼命地涮着嘴巴里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些粘腻的白色液体就像是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最让他想死的封尘往事。

  他神经质般晃动着腮帮子,嘴巴漱麻了都不管,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答应了齐与晟,居然也没有那种习惯性地想要咬断那玩意儿的念头。

  外面的夜色已经降临,天边是星火阑珊,尹小匡靠在水池边,水依旧在哗啦哗啦地淌,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就抬起手,给了自己的脸一巴掌。

  别犯贱!

  都是、假的

  齐与晟又拿起来那些信继续看,工作是个好事情,可以让人平息心烦意乱。武殿帅在信上还列举了宫中的调查,说当年关于凌河的事情包括相关人员的信息,都没留存下来。

  这个可以理解,如若梁岸真的是别有心思而对凌河军下达必杀之命,那么销毁相关证据也是必做事情之一。齐与晟本来就没打算从凌河案本身找到什么线索。信的最后一页,武殿帅说,北漠王被刺杀这件事还在查,对那些被杀人包括那名女刺客的尸体以及现场情况还在做详细分析,等到出了结果后,会再次给殿下飞鸽传书。

  齐与晟按着眉心,乱成一团的线依旧没能找到关键点。他随手将信折叠起来,拿起信封想要塞回去,突然间,信封里面又掉出来一片纸。

  齐与晟弯腰,将纸片捡了起来,纸的标头印有太医院的专属红漆,齐与晟打开这纸,里面是太医们让人看不懂的字,【启禀殿下,因不方便公然信鸽传书,只能借武殿帅的速鸽来给殿下汇报。】【微臣在杀死北漠王等人的箭羽中,发现了除腐血花之外,另一味药草。】齐与晟的瞳孔一下子缩紧,继续往下看去,

  【但,这味药材,臣等问遍整个太医院,都解不出来这草药究竟是何方神圣。】信上的内容就这些,但足以让齐与晟震撼。

  腐血花与肤散脂融合能够杀死人,这个众所周知。北漠王身体上查出了肤散脂这个他是知道的,肤散脂还是朝廷亲自给北漠的,而箭尖上有腐血花也是已经被检测出。既然抹了腐血花的箭羽与北漠王身上的肤散脂相结合,就可以直接杀死北漠王,那为什么还会检测出,另一味不明的药草?

  齐与晟想不明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他突然又察觉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古怪现象

  北漠其余的将士们都是被箭雨直接杀死的,那名女刺客也是直接被箭给穿透心脏。而北漠王却是死于腐血花。

  如果只是单纯的刺杀,让北漠王也死在箭雨中就是了,干嘛还要专门用腐血花来杀他?

  给北漠王肤散脂这件事是邵丞相操办的,陵安城中唯一查出来有腐血花的也是邵丞相,但邵丞相又不是傻子,腐血花和肤散脂能让人没命他一定听说过,既然陛下已经在怀疑他手中是否有腐血花,那他怎敢

  等等!

  齐与晟突然脑海闪过一道光

  自始至终,夏侯秋死于腐血花这件事、包括宫中查出大量腐血花的事情,并没有让邵承贤知道!

  若是邵承贤并不知晓陛下已经在查丞相府是否存有腐血花,单纯的机械杀人的时间又要远远比腐血花使人之死的时间长,而邵承贤知道杀北漠王必须要速度快,所以才选择了用腐血花来杀北漠王?

  这个假设很是让人背后一凉,齐与晟寻思着要是真的是这样,那邵承贤罪名可就大了,单是刺杀北漠王这个就能让北漠的将士们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可邵丞相,为什么又要杀北漠王呢?

  齐与晟把信纸全部收了起来,他只能推测到这种程度,因为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可能去了金矿山还能再找到一些。信封被放在桌面的烛台里直接点燃,齐与晟望着那渐渐化成一缕灰的信纸,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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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小匡突然推门进来,不断用手揉着腮帮子,齐与晟抬头,就看到橙色的灯火下,尹小匡右面的小脸儿竟然有些鼓。

  刚刚好不容易才消散的把尹小匡捆绑在床头上做个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念头突然又回来了,尹小匡嘟嘟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总是闪动着碎冰晶,齐与晟的额角又开始跳了起来,刚刚那些妙曼而又极致的感觉还在直冲脑门,引得头皮阵阵发麻。

  尹小匡走到齐与晟面前,抬起爪子叭!地下子抓在了齐与晟的肩膀。

  齐与晟:

  ???

  几个意思?

  尹小匡快要哭了,指着自己鼓起来的右脸泪汪汪道,都怪你的那个东西太大了,太长了,戳的我脸都变形了!

  齐与晟:

  软软的、团团的,好可爱。

  齐与晟觉得,可能这个小家伙儿对自己或许是有那么点真心吧

  他伸出手,摸了摸尹小匡的右边脸,

  好了,不疼了。

  玉璋州的地势非常险峻崎岖,这一带盛产金矿,矿山一座一座接连被开采。几乎大道周围的农民百姓们都是以挖金矿为生。开采金矿山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工作,朝廷每年对这一块的抚恤要比别处都要多。

  州知府没有前来接见四殿下的的到来,齐与晟是秘密出行,防的是朝廷关注此事的高官。邵承贤在全国各地都有眼线,就算被闭关在府,要是过于招摇,消息可能也能走漏进丞相府中。

  好在有武殿帅等人提早的安排,齐与晟带着尹小匡住进了一家很普通的小旅店,这一次齐与晟动了点儿小心思,找的店里店员都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省着尹小匡乱发春儿。可尹小匡似乎对肌肉猛男也很喜欢,进店后眼睛就扒在人家的翘屁屁上的拔不出来。

  他们的叽叽一定很大呢

  齐与晟黑着脸,扛起尹小匡就往旅店的客房走。

  玉璋州里开发矿山的场主非常多,齐与晟安顿好尹小匡后,就马不停地一个个奔走,假装北方来的商客,借着询问矿山的买卖价格,暗中将这十几年来关于当地买卖矿山的信息全部查了个遍。

  然而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

  关于当年南境最大金矿山的买卖,居然没有一个知情人!

  是的,没错,没有一个知道的人!

  不是那种没有知道详细内幕的人、但是多多少少听闻过的人还是大有存在,而是他们走街串巷问了好几天,整个玉璋州所有与矿山相关的商家、人,全部咨询了一遍,该听的不该听的消息也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得到的回答却全部很统一

  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那座金矿山竟然还移过主?

  没听说过的事情啊!当下南境最大的金矿山场主用琉璃镜观测着手中刚开采出来的石头,对齐与晟很认真道,就是那座被炸毁的金矿山吗?我们也都不晓得这山居然被买卖过呀!完全没听说过的事情!对哟!那座金矿山的主人不一直是余家的嘛!

  余家?齐与晟抓住了矿主口中的这一信息,赶尽问,哪个余家?现在还在玉璋州吗?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