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想起当初在天弃山时的画面。

  说实话，江闲语真的觉着夏侯很可怜。

  如果不是得罪主角，结局未必会死。

  为了妹妹，把自己媳妇都给烹了，做的如此残烈，如此暴烈，可事实上，如果夏侯能够对唐国多一些信任，或许真的不必如此。

  唐国可不会妥协。

  这个国家从来不会投降。

  这是夫子的唐国，所以可以屹立世间千年而没有腐朽，依旧焕发着勃勃生机。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莫山山对江闲语问道。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要询问了。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生而知之吗？”江闲语说道。

  莫山山皱眉，“你的意思是...你生而知之？”

  “我没必要跟你说谎，事实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夫子收我为徒，究竟是因为我的厨艺好，可以给他一直做好吃的，还是因为我生而知之？”夫子或许只是顺势而为？

  莫山山看着江闲语，心中有着极大的震惊，所谓生而知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难道就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

  江闲语看着莫山山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究竟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莫山山点点头。

  “这个...可以说吗？”如果生而知之，会不会泄露天机呢？

  江闲语笑了，“没什么不好说的。”

  “天外有天，或许昊天世界以外，还有诸天万界，我或许就是昊天世界外的一个灵魂吧，因为一些阴差阳错，没有被删除记忆，而是流落到这个世界，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脑海中充斥着一些特别的记忆片段...”

  “一些特殊的...记忆片段？”莫山山问道。

  “明明没有见过的人，可是你却能够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出来她的形象，那一瞥一笑，都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忘不掉，所以就只好用另一种方式把她提取出来，绘在书卷上，绣在画布上，就这样子，久而久之，好像就喜欢了。”

  莫山山很聪明，所以她听的很明白。

  所以...这就是江闲语明明一直不曾跟她见过，可是却能够准确的把自己描绘进画卷中的原因吗？

  所以，当初的告白也是因为那些突然闪现的记忆片段吗？

  可是为什么？遇见叶红鱼以后就不一样了呢？她一直想知道原因。

  就好像她一直很喜欢一幅字，可是遇见字的主人，遇见画的主人，心中的感情是不是就产生变化了呢？

  莫山山开始不解，所谓喜欢？究竟是怎样的？如何产生？如何判断？

  “生而知之，并不能决定一切，至少...我不能决定你是否喜欢我？”看着天空中突然飘起来的雪花，看着雪花中纯洁贤淑的少女，江闲语幽幽的说道。

  “这一次，去长安走走，跟着你的心走，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走不通了，可以换条路继续的走，长安城很宏伟，一定会找到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和一个能够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人...”

  莫山山转过身去，想要对江闲语说些什么，可是她转身的速度极慢，而等到莫山山转过去的时候，江闲语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他已经...害羞的捂着脸逃走了有木有？

  这是告白吗？

  这算是告白吗？

  这就是告白吧？！

  希望可以跟你一路走下去，但是在期待你的回应的时候，我却已经悄然离开...

  一直等到宁缺和大师兄跟夏侯大将军之间的谈话结束，江闲语才终于出现。

  而莫山山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将军府，而是跟宁缺一起去逛街了...年轻的男女逛街更多的不在于逛街，而是在于和谁逛，就是不知道他们逛街的时候心中想的人是谁？是眼前的彼此？还是心中的彼此？

  大师兄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江闲语身旁，那温和的目光仿佛可以融化一切，江闲语的心情平静下来，于是两个人合力做了一桌子的佳肴...既是切磋，也是讨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