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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1 / 2)





  梁衡看向舒慈,目光里的泠冽之气稍退:“听说皇上也成为了娘娘的裙下之臣, 那我此番中计,也不算冤枉。”

  舒慈轻笑一声,带着讽刺:“你可真会自我安慰。”

  冯丫儿在一旁低声嘀咕:“人渣。”

  梁衡脸色微变,舒景行警告般的看了她一眼, 冯丫儿缩着肩膀退到了舒慈的身后。

  “将军为何要反?”舒景行问道。

  “为名为利。”梁衡答。

  “谋反是大逆,无论成败,在史书上都会留下污点,即使你以后封侯封王,也改不掉你是乱臣贼子的出身。”

  “那可未必。”梁衡冷笑,“史书都是由胜者来书写,若安康王上位,他自然会将我们这些追随者身上的污名抹去。”

  舒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梁衡的神色渐冷:“有何可笑?”

  “当然可笑。你自己都差点儿死在我的剑下了,居然还做着如此春秋大梦!”舒慈轻哼一声,“连我的斗不过,你还想斗赢谁?”

  “我被绑在这里,不过是……”

  “兵不厌诈!”舒慈打断他的话,“与其找百般的借口来粉饰自己的过错,还不如检讨一下,你为何会上当。”

  舒慈靠近他,凑在他的眼前:“一军主帅,居然会中美人计……将士们会怎么想?你家里的妻子会怎么想?”

  “你——”梁衡被她奚落得体无完肤,脸色涨红,怒视她。

  “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用你的血来祭我的旗,要么你带着你的人投诚,我照样会委与你重任。”

  “哼!不过一介宫妃,你有什么权利说这种话!”

  舒慈轻笑:“是吗?你如此瞧不上我,为何连续三次败在我的手上?”

  梁衡词穷,一言不发。

  “反正你的将士们都见过我,知道你追着我去了。若我此时放出话,说你梁大将军是败在女人的裙下,你猜……”舒慈略作停顿,见他神色不好,缓缓说道,“安康王和楚江,还会认为你是中流砥柱吗?就算你们谋逆成功了,你还是那个毫无污点的虎威将军吗?”

  “况且,你们不可能成功。”舒慈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为何?”梁衡牵动嘴角。

  舒慈伸手:“把军报拿来。”

  王喜递过去,舒慈展开信纸,在他面前抖了抖,道:“安康王被宁远侯堵在宁州,如今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这算起来,宁远侯的十万大军攻下宁州城,可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

  “你算算,此时投降是不是最佳的时机?毕竟我还需要你,你还有用武之地……”舒慈微微一笑。

  梁衡看着她,丝毫不见她之前的影子。他在想,一个人的面孔怎么会有这么多张,怎么会前后变得如此之快?

  在营地里,她是那个柔弱得女子,面对他的时候眼神都不敢直视。而此刻,她脸上尽是张扬与嚣张,挑眉看着他,就像看着鱼缸里任由主人逗弄的金鱼。

  “我若是投诚,你会信我吗?”他反问道。

  “当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将我的人马放进来,你不担心我会立时反叛?”梁衡看着她,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底气,认为自己会拿捏得了他。

  舒慈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竟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东西。”

  王喜端上了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张白纸一支毛笔,还有一砚墨。

  “你自由发挥,总之要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实意投诚的即可。“舒慈稍稍抬了抬下巴,“当然,你可以假意投诚,但最好不要被我看出来。”

  梁衡此人,舒氏兄妹早已分析了个透彻。此人自幼习武,军功卓着,是楚江麾下的一员猛将,几次要被皇上调任到京城来都被楚江拦下。虽然他善武,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不莽撞,有城府,最重要的是此人在军中口碑甚佳,颇有威望。这么一个人,他总不会是出尔反尔之人吧?

  当然,他要是假意敷衍他们也没关系,只要这信一写,舒慈自然有办法让他无法在军中立足。

  “若是我选择死呢。”梁衡轻挑嘴角,目光挑衅地看向舒慈,“耽于女色,是我不对,但既然一步踏错,我也没必要拿我的前程做赌,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吧!”

  “说得正是!”舒景行抚掌,“将军有如此感悟实在是难得,如此这般,不正应该倒向我们吗?你改弦易辙,效忠的是皇上,既不用做乱臣贼子,又能在平息叛乱后有一席之地,何乐而不为?”

  “若你们败了呢?”梁衡挑眉,“我本是楚总督旗下的一员大将,放着升官发财的路不走,来选择你们?”

  舒慈颔首,似乎是赞同他的说法。

  她转头看舒景行,道:“大哥,他考虑得也有道理。只是他执意不降,那留着也无用了。”

  说完,她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划了过去,势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舒景行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神里带着斥责:“你怎么如此鲁莽?”

  “没了他,我照样可以撑上十天半个月。”舒慈冷笑。

  舒景行皱眉:“再等等,给他两天时间考虑。”

  舒慈顿了一下,侧头看梁衡:“我大哥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梁衡没有听舒景行的话,他的目光放在舒慈的身上。

  “问你话。”冰冷的剑身拍打他的肩膀。

  梁衡的目光里,一丝火苗骤然升起,他说:“不用考虑了,我降。”

  舒景行略带诧异地打量他:“我们要的,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