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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第97节(2 / 2)


  闻楹听到王慧生提到自己的名字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一副冷冰冰地看着人的样子是个人都会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而注意到他的这种不太爱理人的态度,年迈的王慧生也只是显得挺理解地点点头,又神情看上去无奈地开口道,

  “我看到外头的人又开始生病了,就知道岁岁又在外面闯祸了……这几天我其实想出去找找他,但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他以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看看我的,最近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王慧生这般说着就像个操心自己调皮儿子的父亲一样很为难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和王志摩这些年一直聚少离多,哪怕他隐约猜到王志摩跑到外头都去干了什么,老的已经快走不动路的王慧生也没办法像年轻时候一样把这个总是爱闯祸的臭小子找回来了。

  而此刻面对找上门来的闻楹,掩着嘴唇咳嗽了一下的王慧生认真思索了一下还是坐下来慢慢开口道,

  “……我不清楚你现在到底知道有多少,但五十二年前,那个干什么事都冒冒失失的王慧生真的是失足摔死在山底下了,我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不知道该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我有个孝顺的儿子岁岁,所以我又被他拉回到了咱们这个世界了,但是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不属于这里的,所以动物原点的守序女神次旦拉姆一直想把我找出来再抓回去,而岁岁就为了能留住我这个没用的老家伙的命,才一次次地去和做那些很过分的事,哪怕我和他说了很多次,他还是不肯放弃……”

  “你以为你现在这么说,就可以帮他掩盖他犯下的过错吗?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为了帮你去报复那些人到底都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吗?所以只有他的家人应该活着,其他人的命就统统不值钱了是吗?”

  闻楹的神情看上去很冷,说话的口气也一点没顾忌王慧生看上去年纪很大,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可怜样子,而被他教训得脸色很不好地低下头,今年都已经七十多岁的王慧生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样子,只是显得很惭愧很抱歉地红着眼睛道,

  “我知道……我也很想替他去给那些被无辜波及的人道歉,但我这样异常生命体是走不出冈仁波齐的,除了能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我什么也做不了……是我当初没教育好我的儿子,让他就这样学坏了,岁岁这几次回来看我一直在和我说,他觉得微生物不该就这样继续藏头露尾的活着,凭什么动物和植物都能活在阳光下,微生物就能在潮湿阴冷的环境中一直这么煎熬下去,只要能扭转一开始的就被安排好的一切,这个世界就会大不一样了,是我没把他劝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这些话显然解释了王志摩最终会疯疯癫癫做下这些事的真实目的,而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接触到这次事件开端的闻楹只是抬起白色的眼睛淡淡地看向面前的老人,又在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眼神格外冷漠地开口道,

  “……现在说对不起也没有任何用处了,王志摩他现在自身难保,我会在次旦拉姆发现你并把你抓回第四象限之前保护你的安全,但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当初王志摩到底是怎么找到原点,又是怎么从次旦拉姆的监视下找到那个通往第四象限的入口的,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其他的无论是对不起还是抱歉,我统统不想听,如果你再和你儿子一样毫无重点地说些废话,我只会没有耐心的先次旦拉姆一步送你回第四象限,听见了没有?”

  ……

  闻楹带着五树六花离开的当天晚上,被困在这儿已经好几天的谢沁也终于是等到了找上山来的军部工作人员。

  谢沁的助理小张亲口告诉他,闻天明已经带着人在山下的塔钦城里开始部署接下来的封山和救助计划了,军队和地植办的人现在也正在通过转山道试图上山帮助遣散当地的平民。

  但其中比较让人不安的一个消息是,根据国家气象局给出的最新预报显示,冈仁波齐山一直和外界几乎完全脱节的整体气候正在恢复和外界接轨。

  多年以来的积雪似乎真的就快要完全融化,而想到伴随着冰雪消融所会造成的雪崩甚至是海平面上升,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谢沁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沉重起来。

  “现在这种局面,我们也只能先管好当地的人类了,可是这么大的一个藏区,还有无数珍惜濒危动物的存在,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才是真正的大问题……陆弟,我问你,你个人觉得会是什么造成了冈仁波齐山本地气候的忽然变暖?”

  虽然天还未亮,但是思考到这件事严重性的谢沁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询问了一句,站在他边上,看上去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蒋商陆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半响又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表情慢慢开口道,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可能是草原农田的过度使用,也可能是近年来人口过于密集给土地造成了严重的负荷,自然环境就和人的身体免疫系统一样,一旦察觉到异常,就会出现明显的排异反应……”

  “但冈仁波齐之前的整体情况一直很稳定,当地的土地利用率也不是很严重,所以这次很有可能就是太岁故意引起的爆发性菌落给当地自然气候带来了错误的暗示,误以为这里出现了严重的灾难性事件,所以为了清理这种异常天灾也会紧随着而来……”

  联系到之前的一些蛛丝马迹,太岁的目的显然已经变得有些明显了,他就是在散播病菌给大自然以错误的暗示,直到降下天灾逼出他想找到的人才算是达成目的。

  结合昨晚闻楹和他私底下说的那番话,他真正想找的恐怕就是那位目前还不肯路面的‘第三人’了,而这般想着,望着远处无尽的雪山的蒋商陆只抬头看向身边的谢沁,又眯起眼睛神情若有所思地询问了一句。

  “沁哥,你接下来会去塔钦和闻天明回合是吗?”

  “恩,怎么了?”谢沁皱着眉看他。

  “到了塔钦之后,麻烦你找几个人帮我送点东西上来,再帮我联系一个叫曹孔明的美国人和一个姓赵的港城人,他们两个都认识我,你报我的名字然后让他们跟着你的人一起上来一趟,我这里接下来可能需要他们来帮点忙。”

  “你不和我一起下去吗?这些快完全化掉的积雪随时都有可能出大问题的,尽早选择撤离才是正确的选择。”

  “……撤离并不是唯一解决问题途径,坐视灾难发生而只是选择逃避给当地生物造成的后续困难只会更大,你刚刚也在想山里的动物们该怎么逃离,那你想过山上其实还有扎根于土地,没有双脚不能逃跑的植物吗?那些可同样都是鲜活的生命,你是高等动物,所以不太了解我们这些类植体人类对于同类的认知,但至少我现在的心里已经有一个可能会有用的办法了。”

  蒋商陆的话也让谢沁露出了些许深思复杂的神情,不得不承认他刚刚的确并没有想到山上还有大量活着的低等植物的那一层,如果不是蒋商陆现在提醒他,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这些植物出任何事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见状的蒋商陆只是收回自己的视线扯了扯嘴角,半响又以一种沉思的语调注视着前方缓慢开口道,

  “任何一种生物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大自然本身就是靠各种生物共同维持才能保持生机,缺了一个都不算完整,闻楹之前就和我说过,他感觉到这间藏庙很很可能还藏着一个关键性线索,这个线索目前还不被任何人知道,甚至连太岁自己都可能不太清楚,我现在必须帮闻楹先守住这里,顺便照顾好附近山里这些没有自保能力的低等植物,直到全部的事情都解决……所以你现在就安心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保证我自己的安全的。”

  蒋商陆都这么说了,理解他和自己立场到底不同的谢沁也没办法坚持己见劝他和自己去安全的地方了,只能带上宗明苑就先去山底下找人正在塔钦的闻天明,又向蒋商陆承诺会尽快把他需要的东西都送上来。

  而等大伙都因为各自的事情离开了,暂时空闲下来的蒋商陆也在季从云的帮助下,真正开始了将会彻底影响他后半生命运的疫苗种植。

  起初的情况就和季从云之前告诉过他的一样,伴随着脊髓内部燃烧的剧烈痛苦,他几乎煎熬得完全无法入睡,身体器官对种苗排异造成的缺水和呕吐让他整个人在短短几天内就瘦下去四五斤,有时候更是难受得一整天他都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虽然闻楹走之前给蒋商陆留下了充足的药材和对身体恢复有帮助的食物,还难得突破他少言寡语的个人习惯,几乎对藏庙里留下的所有人不厌其烦拜托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但在这种前途未仆的情况下,就算是平时再有毅力的人难免都会变得情绪不好。

  可无论前一天季从云为他种苗的时候他看上去究竟有多难受,事后蒋商陆都不会表现的特别情绪异常。

  前五天里他基本很有条理地记录着自己的身体变化情况,还固定会向季从云反馈着自己的每一丝不良反应。

  在屋子里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也不会无所事事,事实上打从几天前开始,他就一直在认真计算着一些其他人完全看不懂的复杂公式,还根据藏庙周围的地形和植物分部画了一些奇怪的图纸。

  这些图纸的用途除了蒋商陆自己估计没有任何人能看明白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有一次被季从云好奇地询问的时候,配合着他的治疗正在低头喝药的男人还是显得挺耐心地看着他解释了起来。

  “我那个表哥走之前丢了一些他早年自己推出来的空间计算公式给我,我想把闻楹之前给我的一些生物坐标放进去算一算,这样说不定就能画出我们这个表层世界真正的两条坐标轴。”

  “诶,这样,听上去好……好厉害啊……那我能看看吗,蒋先生?”

  季从云的脸上明显写满了好奇和佩服,不太好意思地红着脸就试探地问了一句,而闻言勾起嘴角就点点头,蒋商陆拿开自己压在图纸上的手就示意他可以自己随便拿着看。

  可是等季从云从桌上随手抽出一张图纸的看了看之后,他却不经意却发现正在抬起手的蒋商陆手指上好像有什么自己之前都完全没注意到的东西。

  而等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季从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时,也跟着一起反应过来的蒋商陆先是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在季从云的注视下显得很淡定地把手上的那只藏银戒指稍微调整了一下才笑着问了一句。

  “好看吗?”

  “挺……挺好看的,很适合您,是闻楹……闻楹送的吗?”

  回过神来的季从云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惊讶又有点掩不住地好奇,毕竟前几天他帮蒋商陆种苗的时候也没注意他手上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而蒋商陆闻言也只是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下那个尺寸合适的戒指,稍微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半天才以一种几乎有点想笑的口气开口解释道,

  “对,走之前给我的……本来应该是想放在那碗汤圆里当做惊喜的,但是那天晚上他煮到一半就和我吵起来了,所以一着急肯定就给忘了,后来虽然和我说清楚了,但他应该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送不出手,所以一直到后半夜我睡着了才偷偷摸摸给我带了上去,带完之后估计他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了,第二天早上没打个招呼就跑了,再等我一醒过来就看到手上套着个东西了……”

  这种笨拙又可爱的行为听上去可真不符合闻凤凰平时生人勿近的冷淡样子,至少伴随着蒋商陆一脸无奈的描述也跟着一起笑起来的季从云是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想出这么浪漫的求原谅方法。

  而注意到蒋商陆似乎也很喜欢那个正好能遮住他指骨上一小块疤痕的藏银戒指,这才不仅没有取下来收起来相反还很坦然地一直带着也没在乎别人的眼光,季从云想了想还是很替他们俩高兴地低下头笑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