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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1 / 2)





  喂邹

  唐堂接电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大概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电的号码。

  沈笃知道,唐堂大概是在等着一个人的电话,赶在对方说出那个名字之前,他挂掉了电话,看着面前的一排酒柜,起身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跟肖飒那间肖震云留下的办公室里暮色沉沉的风格不同,他的办公室是自己重新装修过的,有一整面强的酒柜;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被秘书小姐急匆匆地唤醒时,他才知道自己昨天的决定有多么明智。

  如果昨天开车回去了郊区的别墅,现在他绝对赶不及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肖飒在股权转让书上盖下公章。

  这一切太过魔幻了。

  十几年的时间,他不知道多少次劝过肖飒放弃,放过肖震峰,也放过自己,可肖飒从来没有过哪怕半分动摇;但就在刚才,十几年的隐忍和努力就要成功时,肖飒居然差点将一切拱手让人。

  他亲眼看着那个冷傲倔强地少年神情木然地捏着公章,终于弯下腰,低下头,口中喃喃着

  我只想让他把邹允还给我。

  之后他无奈地甩出昨天晚上查到的,邹允没有消失,而是跟唐堂在一起的证据,肖飒的脸色才终于恢复了点人色。

  在那之后的三天,他也终于查到了邹允和唐堂现在的住址。

  他没敢想肖飒和唐堂的见面会有什么云淡风轻、一团和气的场面,只是也万万没想打,两人总是见面就打,而且到头来受伤的总是他。

  当他扶着身后的鞋柜,勉强站直身体,唐堂才终于注意到他。

  肖飒也注意到了,还有他和唐堂之间尴尬躲避的眼神。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只是在这一刻突然像个罪人。

  同样都是夹在肖飒和唐堂之间,所有人都在心疼邹允,甚至包括他自己

  在与邹允有过短暂的接触后,连他都会觉得邹允那样的人天生就是会招人心疼的。

  只有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又好像做了很多,可都是错的。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唐堂终于别扭地问了他一句

  没事吧?

  我房里有药

  他当时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没有搭理唐堂,可在肖飒摔门而去后,看着对方颤抖的双肩,看着对方红着眼眶求自己

  我求你了沈笃邹允邹允他不能有事

  他终于还是什么都原谅了。

  肖飒离开后,他折回唐堂的房间门口看过,大门虚掩着,像是在等人,却不知道是在等谁。

  但他没有推门进去。

  无数次的选择里,他都选择站在了肖飒的一边,这一次,他还是不能不顾刚才要撑着墙壁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肖飒,推开唐堂的房门。

  于是在肖飒六神无主,几近崩溃的时间里,他还是冷静地派了盯着唐堂的一举一动,终于找出了邹允的踪迹。

  开车赶过去的路上,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轻松,就像平时一样,但当车辆驶入那条熟悉的乡间国道,连他也演不下去了。

  肖飒跟他的终点,似乎总是那栋会吃人的别墅。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一次肖飒找到邹允,就将彻底跳出那个牢笼,只有他,从来都没有地方可去。

  停好车后,他循着人声赶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前还是熟悉的场景,两个男人在房间的空地中互相挥拳,没有任何打斗的技巧可言,更像是一场野兽之间恨意的宣泄;而邹允瑟缩在墙角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小声地重复着别打了。

  这场面连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终于还是他阻止了这两个男人幼稚又愚蠢的行为。

  他看着肖飒抱起邹允,也看到了唐堂怒不可遏的阻拦

  一切可笑极了。

  邹允

  看着肖飒搂着邹允离开的背影,唐堂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沈笃几乎是本能地上前阻止,再一次被唐堂推到在地。

  沈笃!唐堂大声吼道:我说过对你负责的,是你自己不要!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呵虽然倒地的姿势狼狈,但沈笃那双桃花眼的神情却依然轻蔑,去你妈的负责。

  第三次了。

  他想着,不由苦笑。

  我沈笃既然敢出来玩,就玩得起。

  唐堂太高了,他很少需要这样仰起脸,才能把人看清。

  他清楚地看到了唐堂眼睛里的心虚,可当耳边再次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唐堂还是丢下他跑下楼去。

  唐堂!他对唐堂的背影喊道:不管发生过什么,只要他们俩一天没有分手,你就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不管肖飒和邹允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要两人一天没有分手,唐堂的身份永远都是尴尬的,尴尬的第三者。

  而他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唐堂是喜欢邹允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自己的身份更恶心

  一个第三者的第三者。

  就算只是阴差阳错。

  每个人最终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不可替代,就算孤僻如肖飒。

  只有他,永远游离在每一个人的生活之外,好像不管走到哪,都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

  他不禁觉得一阵鼻梁发酸,偏过头去,不想再看到唐堂的背影。

  肖飒又不会吃人,给他们最后一点时间吧。

  唐堂回头,有一瞬觉得自己的精神都恍惚了,因为他看到了沈笃发红的眼尾。

  那双桃花眼应该总是轻蔑的,或者含着笑意。

  记忆里的沈笃从来不会这样。

  一瞬间,他好像觉得胸口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揪了他一下。

  他不认为这种感觉是心疼,因为以前,他经常会心疼邹允,疼得一颗心都揪起来了,也跟现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只知道这种感觉很奇妙,突然就让他迈不动脚下的步子了。

  听着屋外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他莫名生出些愧疚感,不知道是对邹允,还是对沈笃;但身体诚实的反应还是带着他走上楼梯,重新走回了沈笃的身边。

  邹允天生的那种纯澈和脆弱是可以让每一个见过的人都心疼的,但说不出为什么,他看着站在楼梯边的沈笃,桃花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风流轻蔑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孤独落寞,好像才更需要被保护。

  沈笃静静地靠着楼梯扶手的边沿,他闭着眼睛,直到听见脚步声抬头,发现肖飒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找个地方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