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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2 / 2)


  等人走了,重照靠着枕头闭上眼, 我刚刚淋了雨,你看看要不要紧。

  林飞白上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探了脉,问道:肚子不舒服吗?

  重照摇头,没有不舒服。

  林飞白说:没有大碍,只是有点低烧,我开点对孩子没有影响的药材,侯爷喝了后睡一觉,把汗发出来就好。

  重照大大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林飞白写了药方让人去抓药,推了门出去,却见到许长延就站在门口,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

  林飞白吓了一跳,听到许长延说:他怎么样了?

  林飞白这次不怕了,絮絮叨叨说:许大人放心,小侯爷身子本来就强健,胎儿也健康,小毛病多注意着,不会有大碍。只是以后要尽量避免情绪波动太大。我提醒过多次,怀了孩子后身心敏感,您不能跟他置气,采取强迫手段镇压

  许长延苦笑了一下,不是我跟他置气。

  林飞白愣了一下,道:那便是小侯爷性子跳脱任性。接下来五个月,您知道怀着的人有多辛苦吗?侯爷他要受委屈的,心里要觉着难过的,要是发了脾气,您就纵容着些,多哄哄,要用怀柔手段

  许长延手放在袖子里,声音有些暗哑,他一点也不任性,很听话很通透,是我自己不好。

  林飞白:

  怎么也弄不明白的林飞白像个操劳过度的老父亲似的叹了口气,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转头找人抓药煎药去了。

  重照被灌了药,吃了点东西,窗外夜色已经深了,倒头睡了过去,浑然忘了一件要命的事。

  许尊使正在院子里和人大眼瞪小眼,他手里捏着一杯精致的茶盏,力度大得手指骨都噼里啪啦响,那茶盏里的水都在震。

  另一边,穿着常服的允河手里拿着一罐死去的蛐蛐,另外一只手捏着竹竿,嘴里还咬着一块桂花糕,目瞪口呆地缩着脖子。

  许长延简直要把手里的茶盏捏碎了。

  捡了个汪子真还不够,还把堂堂皇子捡回家,宫里把人都找遍了!连皇上都派人搜寻,找遍了京城都找不到。

  重照这把人捡回家的癖|好是跟谁学来的,次次还都是男人!万一传出去了还像话吗?!

  许长延放下茶盏,你不能呆在这里,得赶紧回宫里,去德妃那里。

  允河吓得桂花糕都掉了,见九龙卫要来揪他,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抱住大树嚎了起来,你这天杀的九龙卫,又要谋财害命了!本皇子住在这里是得了小昭侯首肯的,你凭什么把我抓回去!

  许长延道:宫里都在找殿下,殿下住在这里若被圣上发现,圣上一个不高兴,侯爷便是私藏皇子罪名,到时候殿下觉得自己能为他开脱?

  允河紧紧抱住大树,那便让我去向皇上求个情好了!我死也不会回去的,大周使团今日才入京,我要是回去,父皇必定让我参加宴席,我不要见到那个人!你们九龙卫要是敢动粗,我就撞死在这颗树上!

  跟言官一样中正耿直,他魏允河也算有傲骨的人了。

  许长延崩溃,允河嚎的声音大,他怕传到重照房里把人吵醒了,又不敢冒犯皇子,只能忍下心头的恼怒,你声音轻一点,发嚎像什么样子?!

  允河被这大哥一般的严词厉色给吓得懵了懵,半天回过神,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敢把我抓回宫里,我这就嚎得更大声,让小侯爷出来评评理,是不是你无理取闹仗势欺人!

  许长延简直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回重照的房里,允河挣脱了九龙卫追了上来,许大人,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昭侯府?!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九龙卫行使乖张,平时这时候重照都睡下来。重照行事谨慎,断然不会让外人不经允许进他的房间。一看就是这朝廷走狗心怀鬼胎,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允河拦住许长延推门的手,神色严厉,里面是小侯爷的寝室,你一外人,进去做什么?!

  许长延脸色沉了下来,冰冷的凤眼瞧着他,一句一话那严厉的模样像极了他那教训人的父皇,你看清楚些八殿下,你才是昭侯府的外人,而我是内人。没事滚回你的房间别给小侯爷惹事,自己滚回宫自首最好。

  允河愣了半晌,呆呆地看着许长延进屋了,机智的九龙卫叫来了易宁上前给了允河解释,让下人送他回去休息。

  允河还没从那一瞬间奇怪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刚才许长延震怒的表情和他父皇简直有七八分相似,连五官都有几分相似,只是许长延的容貌更加俊美妖冶,他父皇年轻时的画像更俊秀中正。

  一定是灯笼光昏暗模糊,他又整日担心他父皇会来抓他的缘故。

  许长延进门看了眼重照,人睡的很安稳,许长延摸了摸他的头,热度消了。

  重照浑然不觉,沉睡的时候眉目安静驯顺,连半点少年人的锋芒也没有了。

  许长延替他掖了掖被子。黑夜的时候,他的思绪沉了下来,仿佛满天星辰背后浓稠的黑暗,深的见不到底。

  衡帝突然对镇国公府发难,西南王一事是起因,但西南王案暗中交由兵部及京兆府审理,因为李重兴没有被关押入牢拷问的缘故,两边也是你推我我推你。

  接下来,因为镇国公位高权重,衡帝会顺理成章地把这件事交由九龙卫审理。

  许长延本想着按照已有的证据,把李重兴关押入牢、李正业请来九龙卫喝三天的茶,按照贪污受贿罪论处。

  宫里童宁偷偷传消息出来说,是衡帝听信了许鸿义的话,起疑了。许长延又忍不住猜测,再加上近日小太子病情反复、几次垂危,衡帝早有打压国公府的心思,衡帝把持朝政之时,国公府失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许长延胸口一片寒冷。

  国公府倒台,重照身上挂着侯爵官职,迟早为人觊觎。朝堂皇宫那些脏污手段他不是没见过,他是忍受惯了,但断然不能容忍落到他的小刺猬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作者躺平,有机会加更扒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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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重照醒来的时候, 外头天已经大亮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今日又比昨日冷上几分。

  他昨晚睡得沉,被子捂得紧, 一晚上发了汗, 早晨起来的时候衣服都黏在身上了。重照皱着眉掀开被子, 他微微咳了两声, 听到隔壁传来脚步声, 想必是服侍的下人过来了。

  重照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 他这一觉睡的太久了些, 睡的腰酸背痛, 喉咙干得发疼,肚子也饿得发疼。重照撑着手臂起来,又因为饿的发晕而跌回了枕头上。

  他闭眼捱过那阵眼前的发黑, 撑着床铺的手肘却忽然被人握住,来人微凉的手绕过他的臂弯,扶着他靠在床上。

  昭侯府里没一个下人敢如此大胆对主家做出如此亲昵之举,况且重照又因为自己体质特殊,向来不喜小厮近身, 来人手指修长有力平稳,力气比他这个男人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