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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1 / 2)





  这是哪里来的野男人!绝对就是他,没跑了!

  许长延盯着汪子真的目光越来越危险和凶残,汪子真与九龙卫并没有打过交道,也不认识对方,但对方目光太可怕,汪子真僵笑了一下,退后了一步,这位公子,你是何人?怎么在小侯爷的

  许长延缓缓地说:侯爷今日身体不适,你改日再来。

  汪子真从未入过官场,看不出许长延身上那件贵重至极的衣裳,只当是重照的某个要好的朋友,关切地问起小昭侯,道:是小侯爷又不舒服吃不下东西了吗?我今日出门带了些葡萄干,这个能开胃,或许能减轻害喜的症状。我这就去拿

  汪子真还没转身,就被一股大力扯住了胸口的衣领,他吓了一跳,几乎窒息了一瞬间,面前的陌生男人眼中满是怒火,是谁给了你熊心豹子胆,让你去碰李重照,他是我的人,你也敢动!

  许长延把汪子真一把推倒在地,说:来人,把这人带下去,直接阉了!

  汪子真没习过武,摔了个结实,一脸懵圈地问:等一下,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阉了我?!

  此时,端着药碗的林飞白姗姗来迟,他错愕地看了一眼被九龙卫扣住的汪子真,把药碗给旁边的丫鬟,许尊使!你这是干什么?!

  许长延怒道:我不仅要阉了他,我还要将他千刀万剐!这么对他的李重照,让他的李重照处处受侮辱和牵制,千刀万剐都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林飞白忙上前阻止,他就离开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灭门之仇吗?

  汪子真愤恨道:林兄,这是哪里来的疯子,一上来就要打我,还要阉了我!怎么就这么多人看他那个那个不顺眼呢!

  林飞白拦着许长延:许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汪兄只是在府里静心读书,准备考功名的,许大人,你冷静下,把话说清楚。

  许长延愣了一下,反问道:他叫什么?

  林飞白把汪子真拉起来,说:这位是汪子真,因为没地方住,小侯爷请他来府里静心读书。你们刚刚是吵架了吗?

  许长延终于从他那混乱的记忆中找到了汪子真这个名字,虽然与前世不大一样,但汪子真这个人确实存在,且前世与重照毫无瓜葛。

  许长延艰难地问道:他和小侯爷只是朋友?

  汪子真快要崩溃了,我只是个穷苦的读书人!爹娘在外地种田,家里还有妻儿!你们到底还要怎么怀疑我?!行吧,那我就随你们的愿,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林飞白忙要上去解释,却被许长延一把拉了回来,眼见着汪子真被气得走远了,九龙卫原地消失。许长延失魂落魄地问道:重照的孩子不是他的?

  啊?

  许长延松开了手,比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还要迷茫混乱,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简直要炸开,他忽然转身走回房间,坐在了床尾。

  许长延忽然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孩子多大了?

  林飞白说:两个月有了。

  两个多月前,正好是静安寺那天。

  是他疯魔了,重照位高权重,自己又一身傲骨,除了处处受制于他,没人能逼迫小昭侯做那种事。

  许长延闭了闭眼,晕眩似的扶住了床沿。

  许长延喃喃道:男子即便他体质特殊,几率也是非常低,怎么可能?明明就静安寺那一次,虽然他做到了最后,但也及时清理了。就是太过激动,没顾得上给重照喝避|孕的药,但怎么会这么巧?

  林飞白震惊了,许大人,你都不敢肯定吗?算了,我觉得我现在说再多的话你也听不下去,那便罢了,先把这安胎药喂给侯爷喝了。

  许长延接过,他又用喂糖水的法子,一点点把药哺过去。

  林飞白背对着他们,听着声音,脸色有点发红。

  等喂完了,许长延说:你们出去吧,我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他醒过来。

  林飞白一怔,忙劝道:许大人,前三个月不能同房。

  许长延一愣,微微动了怒:我知道!我就看一会儿,什么都不做!他有那么禽兽吗?!

  林飞白不可置否,任谁看着心上人无力反抗地躺在床上的样子,谁能把持地住?碍于人家官大权势大,弱小无助的林太医缩回脖子,出门的时候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了。

  许长延握着重照的手,看着人安静的睡颜,思绪万千。

  重照小时候那么娇气怎么也不肯喝中药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安胎药这么苦,这人是怎么一天有一天不间断地喝下去的?

  今天若是他就真的赌气决裂了、真的断了,而不是心软了听了易宁的话就冲进宫里,这人打算怎么办?

  小刺猬晕倒在地上,一身尖锐的刺都成了摆设,却露出全身上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被人看见了,那是多危险的一件事情啊!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宁可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也要与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心就这么狠呢?

  许长延此刻已经被滔天情绪淹没,他重重的呼吸,仿佛被激怒了的压抑而不敢爆发的猛兽,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平复了情绪。

  他又非常地克己守礼的,重照没同意,就不掀开被子看一看重照的肚子,即使在静安寺里他已经看过全部。

  许长延几乎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不知坐了多久,心绪复杂,再一次把前世过往慢慢地拿出来梳理回忆,以往每想起一次,都仿佛在那迟迟不肯结疤的血肉上撒盐般凌迟一次。可这次却不同了,仿佛被人轻柔地包扎了伤痕,一点都不疼了。

  即便这只小刺猬再拿着刺对着他,他也会死死抱住,绝对不再放手了。

  许长延抓着重照的手,双目炯炯有神,一点都不困。

  外头的夜色已经降临,昭侯府上下挂上了灯笼,房间里昏暗得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许长延仿佛浑然不觉,连房间里的蜡烛都没点上。

  重照醒来的时候,险些被床头坐着的黑影给吓死。

  一声呼声被他卡在喉咙里,重照险些被自己呛死,他喘了口气,幸亏许长延对他的印象太深,立刻就反应过来。

  重照气急败坏压低声音,咳许尊使你是想吓死本侯吗?!去点根蜡烛。

  许长延一句话都未答,转身点上了蜡烛,屋里变得亮堂了。他又转身去给香炉里加了安息香。

  重照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来,又在床尾坐下了,烛光下的许长延眉目俊美,神色温柔似水,重照却觉得对方全身上下都泛着一丝傻气。

  许长延又拉起他的手,看着他,忽然有些紧张地问:去国公府提亲需要多少聘礼?你想要多大的排场,尽管说,我都能满足。 他得提前算一下从属下手里克扣多少俸禄才够得上。

  重照:难道自己又重生到哪个奇怪的时间了吗?

  重照抽回了手,他撑着手臂起身,他现在精神还不错,可以说是状态良好。就是有点饿,但拳打负心汉绝对没问题。

  许长延低头,道歉道得飞快: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