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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给我下药了第69节(2 / 2)

  反观三姐,嫁的人就好太多了。

  苏聪虽不喜欢梅令臣,但梅令臣不仅位高权重,还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拥有这么大的府邸。光是这样的能力,就已经足够抵消那莫名的讨厌了。

  苏惠还在犹疑,见苏聪丝毫没有要跟自己走的意思,也没办法勉强小孩子,“既如此,聪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采绿,帮我送送二小姐。”

  采绿依言送苏惠出去,苏云清又让厨房做了些新鲜的糕点送上来。苏聪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我在二姐家都快憋死了。我感觉他们穷得连肉都吃不起!还是三姐你这里好。”

  苏云清擦他嘴边的碎屑,“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好!”苏聪高兴地应承着,“小晋安王和郡主也在京城,三姐你有找他们玩吗?二姐都跟你说了吧?陈倩倩那女人生了个儿子,还差点被她自己给害死了。”

  苏云清把糕点推到他面前,“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苏聪不满地说,“我偷偷听见爹和娘说,陈倩倩的儿子是晋安王府的长子,虽然是妾生子,没有得到宗室认可前是不能记入族谱的,但……”

  “你刚刚说什么?”苏云清忽然道。

  “我说偷听了爹娘说话。”

  “不是,后面那句。”苏云清强调。

  苏聪觉得奇怪,重复了一遍,“妾生子在宗室认可前,不能记入族谱?”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苏云清摸了摸苏聪的头。

  苏聪更加莫名其妙。他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吗?

  *

  今日到梅府的访客,是礼部侍郎。他将成宗朝时的仁敏太子府名录偷偷带出来,交给梅令臣。

  梅令臣坐在书桌后面翻阅,礼部侍郎说:“仁敏太子府的女眷名录都在这里,有生养的已经特别注明。当时太子的三个姬妾有生育,可惜孩子都早夭了。”

  “仁敏太子只有这三个孩子?”

  礼部侍郎不知梅令臣怎么忽然对仁敏太子的事如此感兴趣,还是回答道:“从卷宗上看,是只有他们三个。阁老,有何问题?”

  梅令臣摇了摇头,“无事,这卷宗我留下了。不要声张。”

  礼部侍郎应下。他其实很害怕与梅令臣独处,这人喜怒无常,翻脸无情,极难琢磨。别看自己年纪还比他虚长了近十岁,也摸不透他的想法。朝堂之上,政见不合是常有的事。但若得罪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丢官的下场。

  “阁老若无事,下官便告辞了。”

  国丧期间,礼部是最忙碌的。六部尚书往往都是高高挂起,不管事,忙碌的都是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侍郎是忙里偷闲才能跑到这里来。

  梅令臣也没留他,点了点头,礼部侍郎便退出去了。

  慕白随即进来,问道:“公子,可有收获?”

  “暂时没有。”梅令臣合上名录,太子府上上下下的女眷数百号人,若是一一核实,耗时耗力。他并没有把朱承佑口中的“仁敏太子的后人”当作一回事,文圣皇太后和张祜也不可能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就能成事。皇位更迭,需要漫长的时间做准备,更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他只是不想被动挨打,知己知彼,想要查到点线索罢了。

  此时已过晌午,一阵风吹过来,竹林发出哗哗的脆响。这阵子,竹叶越发苍翠,还发了新绿。竹有禅意,还能静心,这也是他在书房外面种植大片竹林的原因。

  慕白告诉他,苏惠已经将苏聪送来了,并且还被苏云清留宿的事。

  梅令臣略有些僵硬,“留宿?”

  “是,苏家二小姐的住处实在太小,想来苏家小少爷住不习惯。”

  梅令臣想到在西州的时候,那小子敌视自己的目光,微微皱眉。他倒是犯不着跟一个黄口小儿计较,只是原本让苏聪入京,是想缓解苏云清对京城的不适,倒没想过将人留在府中。

  想到往后时不时就要遇见,那臭小子肯定又要缠着她,梅令臣心头闪过一丝不快。

  明明是他自己要将人带来,现下却有些后悔了。

  可是,这种情绪在他回到知念堂后,莫名地收了回去。

  苏云清正督促苏聪写字,时不时推他的脑袋,告诉他哪里写得不好,苏聪不满又不能反抗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那时,他奉了苏绍的命令,教她写字。

  那么小的孩子,根本就坐不住,一会儿内急,一会儿肚子饿,要不就是偷偷睡着了,他好几次都被气笑。待大一些之后,她倒是会想些别的鬼点子,但都被他无情地戳穿。苏绍也曾试图找过别的先生来教她,那些先生大多教了一两堂课后,给多少钱都不肯再来了。

  说她顽劣,无心向学,朽木不可雕。

  那时的她,说是混世魔王也不为过吧。不过她在学问上确实不怎么长进,苏绍看破了,也不再勉强。

  后来梅令臣偶然得到一本残卷《西京杂记》,爱不释手。当时苏云清年纪小,根本看不懂,也非要来凑热闹。他索性把那本书写了一遍,给她当字帖练,遇到不懂的再去问他。如此抄写几遍,她倒是把那本书倒背如流了。

  她又长大一些,在他生辰时,买了一本珍藏版的《西京杂记》,还信誓旦旦地说是定情信物。

  可她却把这一切都忘了。

  此时,梅令臣站在门边,屋子里的姐弟两个还没发现他。他仿佛见到了许多年后,她教养他们孩子的情形,心头莫名地涌动着一股热流。回来的路上生出的那些许不快,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是因何跟他在一起,成为夫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拥有她的人是自己。这就足够了。

  “姑爷。”采绿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看到梅令臣站在门边不进去,叫了一声。

  这一叫,屋子里的两个人自然发现他了,齐刷刷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