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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2)


  大夫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扶着凳子往外挪。

  等等!庄鹤轩叫住他,我哥为什么会晕过去?

  这不是晕过去了老大夫耐着性子解释,这位公子怕是头一回,这头一回有头晕昏睡的情况在所难免,昏睡这片刻功夫是在积蓄体力,后面这个可能连着几天

  庄鹤轩:行了,知道了。

  等那大夫走了,庄鹤轩转身坐到床边。

  他盯着严灵绪睡得并不安稳的侧颜,目光一寸寸描摹着这人深邃俊美的五官,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兽,在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看着看着,又生出几许委屈。

  他俯身,在严灵绪耳畔甜声道:哥

  严灵绪皱眉,呼吸乱了片刻,眼睫颤了颤却没醒过来,只含糊应道:嗯

  庄鹤轩笑的像一团柔软甜蜜的糖,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如此,真想现在就要你,让你里里外外都染上我的味道

  指尖隔着布料摩挲着劲瘦结实的腰腹,他浅浅的呼吸落在严灵绪唇上,盯着那抹嫣红良久,才直起身,将药丸倒出来一颗。

  他知道严灵绪把他当弟弟,若他此时按捺不住,任由心里的嫉妒侵占了理智,真的做了什么,那严灵绪清醒过来后,非把他揍的半年下不了床。

  挨揍没什么,他更怕看到严灵绪失望、厌恶的眼神,那可比挨揍疼多了。

  药丸用温水化开,用小勺子喂了一次,基本上没喝进去几滴。

  庄鹤轩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到那沾了水色的唇上。

  他喉结滚了一下,像是在说服谁,又像是撒娇般的低声道:哥,是你不乖乖吃药的

  扶着严灵绪的后颈,舌尖试探着撬开牙关,新化开的药水于缠绵的唇齿间一点点渡入严灵绪口中,兴许是易感期的本能,严灵绪甚至主动的回应着这个带着药味的吻,抬手揪住了庄鹤轩的领子。

  夜半时分,严灵绪发热退去,人也清醒了几分,睁眼的瞬间神色恍惚。

  他他做了个梦?!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这他娘的不是禽兽吗?!

  严灵绪霍然起身,神游天外般抱着被子坐了一会儿,又抬手摸了摸唇。

  他怎么敢承认,此时躁动的心跳,皆是因为那个颇为真实的梦境,而他在醒来的瞬间,竟然还敢觉得怅然若失?这他娘的简直离谱!

  他竟然对小轩有那种心思?果真是个禽兽!

  等庄鹤轩洗完澡回来,床上的严灵绪已经连夜骑马跑回西南了,只留下一纸潦草的书信和那枚漂亮的珠子。

  战事有变,先回西南了,怕赶不及你的生辰,贺礼提前赠予,岁岁朝朝,长乐安康。

  发梢滴落的水洇湿了墨迹,庄鹤轩把玩着那颗珠子,突然眉眼一弯,心情颇好的笑出声。

  是时候向舅舅请旨,去一趟西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五(▼▼#):气死了!我养的猪要拱我种的白菜啦!

  小顾/年年 _: 瓜,保熟,真不错。

  69.番外少年初长成(4)【慎入,含小辈cp】

  朔方原上的风融化了峰山的冰雪, 泗水春汛,若说原本的河道是个豆蔻年华细瘦的小姑娘,那现在便像个日渐丰盈的少女。

  在此处驻扎的大昭军队, 每年都会因春汛向北撤回, 两月后再于泗水畔扎营, 年年如此,已有十多年。

  然而今年本该撤回的四营人马却迟迟未归, 守将却因喝酒记错了换防的日子没有上报异状, 醒过酒来又怕严灵绪怪罪下来, 便瞒着这消息又派人去探, 结果又搭进去一营。

  这下算是瞒不住了, 那草包想递消息时,却递不回来了,不知何时, 他们竟已经被蛮族包围了,最后只有一小队人马杀出重围, 屁滚尿流的跑回秋水关。

  宇文涟回京述职,严灵绪面对这哭哭啼啼的草包只冷笑一声, 反问道:

  贻误战机,你拼着命跑回来, 是觉得本侯比蛮人更心慈手软,能留你一条狗命吗?

  遂拔刀将人砍了祭旗, 并连夜整军严阵以待,次日一早, 浩浩荡荡的蛮族军队集结北上,至此,朔方原上十几年的平静终被打破, 新草之上又染血色。

  晟启二十一年,初春,大批辎重运抵秋水关,表明了陛下以及朝廷对这场战争的态度,自太祖开国至今,这还是头一次朝堂、边疆拧成了一股绳。

  蛮人的新任的东辽王不是个有才干的人,但他偏偏有两个极为优秀的儿子,大王子骁勇善战,小王子胸有韬略,这两人让宇文涟都不禁感叹,蛮人竟然长脑子了。

  初期战事顺利,大昭迅速夺回了泗水失地,还乘胜追击夺回了辞州,满朝文武皆是欢欣鼓舞,但皇帝的脸色却并没有多少喜色。

  辞州这块地,当年邵云朗便和宇文涟陈述过利害了,但如今要夺回星衍十一州,按住蛮族的狼头让他们称臣,这一步却又不得不走。

  下了朝,瑞郡王和太子都留了下来,两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邵铭麒上个月刚过了成人礼,便被他父皇揪着临朝听政,此时承云殿内剩下的都是自家人,邵云朗端坐的身形松懈下来,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有一人自屏风后走出,站在他身后,替他松了钗髻,用发带松松的拢着长发,指腹力度适中的揉按着头上的穴位。

  庄鹤轩拱手道:顾叔叔。

  顾远筝颔首,又低眸看了眼邵云朗,陛下,接下来一个月还有的消磨,若还像昨晚那般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的。

  有什么吃不消的?邵云朗哼了一声,心道你他娘的折腾一夜老子也受着了,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但下面还站着两个眼巴巴的小辈,他不好说这话,只抬眼问:你们俩还有事?

  舅舅。庄鹤轩上前一步,沉声道:辞州战况必然胶着,我看今天大部分朝臣的态度倒是过于乐观了,过两日战报传回来,只怕他们又要不懂装懂的弹劾安北侯征战不力

  就这?邵云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灵绪那边怎么打看他的,文官不懂,朕还不懂吗?由着他们蹦跶去,弹劾的折子打回去就是了。

  不单是这个。庄鹤轩笑了,桃花眼一弯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舅舅,我倒是觉得您可以不动声色,将这些折子压下来,等捱过了这段日子,西南传来捷报,您再发一通脾气,当着他们的面念一念这些折子,估计从此以后他们也就不敢轻易跳出来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