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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薄荷第39节(1 / 2)





  辛书已经发了消息,他们结束了活动,正往游乐园外走来。从小姑娘发消息的欢欣语气,可以看出她今日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辛书小跑着,向迟穗招手,脸上汗津津的,唇上的口红颜色有些黯淡,但是她的眼里,倒映着今日绚烂的晚霞。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直在看着辛书,直到不小心对上迟穗的视线,才害羞地转过脸去。

  迟穗低下头,笑着看辛书。

  小姑娘的热气腾的一下全冒了出来,赶紧拽了拽迟穗的手,说我们走吧。

  雪白的蓬蓬裙沾上了一些灰,可以看出是在玩游乐项目的时候沾上的,可辛书还是很喜欢它,喜欢到不舍得换下,或许是因为今日它带来了好运。可终究还是得换下,她拿着装蓬蓬裙的袋子,不舍地看向迟穗,说拜托姐姐帮我保管一段时间。

  为了让父母不生出过多的疑虑,这件今日买来的裙子需得不见天日一段时间。

  今日温敛开来的车外形显得低调,可是看到车牌上的数字,任谁也不敢承认这是一辆低调的车。这是第一次,迟穗在校园里见到温敛时,他的座驾。

  拉开车门,迟穗陪着辛书,坐在后座。

  温敛在后视镜,平淡地扫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女孩,又转了回去。他的眼睫很长,是鸦羽一般的黑浓。可辛书碰到后视镜的眼神时,却觉得像是见到了一只恶鬼。

  她不由得瑟缩得往后面靠了靠,碰到了迟穗的肌肤,才觉得像是在人间。

  短短的一段旅程像是在煎熬,她的眼神不断扫向外面掠过的景色,直到出现了熟悉的标志后,心脏才趋于平稳的跳动。

  迟穗笑着向她说再见,辛书动了动唇,低头匆匆地说出再见。就下了车。

  她的脚步慌张,差点被自己绊倒。

  迟穗知道辛书格外腼腆怕生的性格,只是看到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觉得这次她不仅是怕生,是不是还带上了一点恐惧的情绪。只是还没有等到她仔细思考,前面的温敛就叫了一声穗穗。

  他转过头来。很是温和地对迟穗说:“我想你坐到前面来。”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像是在同家养的猫咪商量,不要撕咬沙发布一般。虽然是商量的,希望的语气,但是其中内涵是不容拒绝的。

  迟穗没说什么,走到副驾驶处,坐了上去。

  今天,辛书趴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话,此刻又在脑海中悄悄浮现。

  她对迟穗说:迟老师,原先我爸妈是想将我送到辅导班的,后来我听到我爸接了个电话,才改变主意请你来当我的家教老师。

  当初得到这份工作时,迟穗就觉得太过顺利。天上不会白掉馅饼,所以这份馅饼是温敛亲手送到她手上。她不会怀疑温敛的好意,只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有一种人生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窒息感。

  但是和温敛通过电话后,迟穗觉得,不能因此而将温敛的好意弃之不顾。她从小就受到许多人的帮助,没有这些帮助,今日的迟穗就不能好好地坐在这辆车里。

  她当做从没有听到过辛书这句话,从包里翻找出一个头饰,在红灯的时候,戴到了温敛头上。是一个米老鼠的头饰,戴在温敛头上,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是迟穗却觉得很可爱。

  她侧过身子,对着温敛,拍下一张照片。而温敛配合着,露出足以让迟穗偷偷心动的笑。

  “去游乐园玩得开心吗?”红灯跳过,跃出了令人舒适的绿色。温敛启动汽车,顺便问出一句。

  迟穗还在看刚刚拍的照片,闻言摇了摇头,说并没有在游乐园,只是在帮她的学生一个小小的忙。

  温敛轻点下颔,继续说,“可以让张秘书送你去,今天这么热,是不是累坏了?”

  “我问过张秘书了,他说他的任务是安全送我到天水山庄。”

  夕阳落了下去,那片漂亮的瑰粉色也一并随着阳光落下,夜幕扯上漆黑的外衣,笼罩住整片天空。温敛看着夜色,说:“穗穗和我说一下就好了。”

  这一瞬间,刚刚才被迟穗压下的那强烈的窒息感又一次破土而出,不管不顾地掐住她的咽喉。她急于挣脱,于是抬起了头,望向温敛,用着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冷静声音说:“我不想要去做的每件事情,去往的每个地方都和你说,像个笼里的黄莺。”

  她的语气冷静得过分,甚至带上了尖锐,很有咄咄逼人的感觉。

  温敛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陌,这里的绿树遮天,森森的绿叶比夜空还要漆黑。他停下了车,骤然的动作带来了剧烈的冲,险些让迟穗撞到玻璃。她一手护住头,待平静下来,抬眼就撞进温敛的眼里。

  那双让迟穗赞过一千次的漂亮眼睛里,瞳孔的颜色是沉沉的夜幕。

  这时温敛的脸上泛起担忧的神色,问迟穗撞到了吗?

  情况转变得太过突然,迟穗迟缓地摇了摇头。温敛那担忧的神色才消下去,语调温和地回了迟穗刚刚那句格外尖锐的话。

  “可是穗穗,你会受伤。”他柔软着声音,说着自己认定的事实,“你不在我眼里,就会受伤。”

  如同那次遇见汤嘉时,如同那次碰到酒吧的醉鬼。

  不消温敛细说,迟穗已经能猜到他未尽的言语。

  “穗穗太脆弱了,而外面有那么多的危险。我怕穗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死去。”

  “这样我会难过得疯掉。”

  迟穗想张开口否定温敛的话语,可是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她发现,温敛是真的在担心她会遇到危险。她没有办法再以刚刚那么尖锐的语气的说话,如果说了,就是彻底地辜负温敛。

  “可是我不想这样。”她捂住了脸,“像是你的附属品,事事都要依赖你。”

  迟穗语气低落得如同被暴雨淋湿皮毛的小狗,瑟瑟的,诱人爱怜。

  温敛解开安全带,抱住了这只可怜的小狗。

  “穗穗,我很爱你。”他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蛊惑,“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如果你不依赖我,那我对你而言是不是没有任何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