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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打脸渣渣一家人(一更)(1 / 2)

第79章 打脸渣渣一家人(一更)

万俟景淳神色微冷,以往他对看不顺眼的,要么不屑于理会;要么,就是直接用暴力手段让对方闭嘴。现在跟萧姝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了,他的心态也慢慢发生转变,对于这些让他不喜的人也有耐心周旋一会儿,“你来做什么?”

田东财笑道,“看吴公子说的,我作为牛娃在世上最亲近的长辈,好不容易把牛娃找了回来,自然要过来看看,好好照顾他。牛娃他爹死的时候,可是把牛娃托付给我了。”又笑呵呵瞅牛娃,“牛娃,回来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大伯说。你大伯母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糖去了,一会儿给你带回来。可怜的孩子,这三年在外面受苦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牛娃。

牛娃往萧姝身后缩,鼓着小脸瞪着田东财,大声道,“我爹才没把我托付给你呢,我爹说了,咱们两家根本不是一个祖宗,你根本没资格管我!”萧姝调查田家的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瞒着牛娃,故此,牛娃也知道他们两家是半道连宗的,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牛娃虽然才八岁,但之前的经历让他过早的成熟起来,在萧姝和万俟景淳面前还能保持小孩子心性,到了外人面前,就是小大人的模样。

田东财被牛娃噎的不轻,“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爹娘的后世都是大伯帮着操办的,你爹不让大伯照顾你,让谁照顾你?你可不能听了外人的挑拨,就远近不分啊。”

话里面的含义太明显,萧姝皱皱眉,“今天我们带着牛娃初次回家,田老爷能来捧场我们心里很感激,只是现在正忙着,恐怕没有时间招待田老爷,有什么事,不如田老爷改天再过来商议?”

那怎么行,让他们住下了,以后还能赶出去么?!

田东财不傻,也不好得罪死萧姝,眼珠转转,笑道,“牛娃是我们田家的孩子,怎么好让你们一直这么帮衬着,耽误了你们的正事,我心里过意不去。不如这样,你们先去忙着,这边我给牛娃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再让老二一家子照看牛娃,以后咱们两家就当亲戚一样走动,也算是全了你们和牛娃的兄弟情义,怎么样?”

牛娃小脸满是愤怒,“谁要你们照顾?当初你们把我赶出去,要不是哥哥救了我,我早就死在外面了!以后哥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们不让哥哥住这里,我就跟着哥哥回清水村!”

萧姝轻斥一声,“胡说什么,这里是你家,你不住,难道还要让给什么阿猫阿狗的住么?”

曾经住在这里的田义变了脸色,“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萧姝愕然,“呃,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继而想起什么似得,恍然大悟,“你不会认为我说的是你吧?呵呵,那怎么可能呢,猫狗那么可爱……嗯哼,你明白的哈?”

田义鼻子都要气歪了,什么叫猫狗那么可爱?这是骂他猫狗不如么?!

万俟景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见田义被激怒,上前一步,冷冷的一个眼神看过去,田义哆嗦一下,下意识的捂肚子,把到了嘴边的恶言恶语咽下去。

薛鹏魏峰等人也忍不住憋笑,薛鹏走出来打圆场,“好了,来者是客,既然田老爷过来帮忙,萧姝你也别因为怕累着人家就让人家回去,不管干活多少,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这样,那边的半面墙还没有擦,还有那灶台锅盖上的油垢也该清理清理,田老爷你们就把那些活儿都给干了吧。”

秦掌柜也道,“薛掌柜说的极是,田老爷你就别愣着了,赶紧帮忙吧。”

萧姝也似乎才反应过来,“对对对,看我,光顾着说话,连正事都忘了。田老爷一片热心肠我也不好推拒,这样,你们好好干,一会儿我在鑫茗茶楼定一桌酒席送过来,大家干完活儿了,吃了饭再走。”

田东财对着萧姝还能硬气点,对上秦掌柜和薛鹏,半分都硬气不起来,不管心里想什么,现在都只能忍下来,憋着气闷不吭声的去帮工。

田义看见一个四海酒楼的小伙计抱着两床被褥扔出来,认出是他们日常铺盖的,气的头发都炸了,“这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怎么能不经我们同意就给扔出来!”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小伙计一脸懵逼,“这不是牛娃的宅子吗?怎么会有你们家的被褥?”这小伙计是外村刚应聘到四海酒楼当跑堂的,对田家这一堆儿事不太了解,也就很不明白田义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田义被小伙计噎的够呛,脸红脖子粗的吼,“这宅子以前是我们住着的!”

小伙计不敢惹事,瞅田义两眼,嘴里叽咕一句什么,扭头进屋继续干活。

田义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几乎憋死,使劲的跺跺脚,弯腰收拾扔到地上的被褥和家伙什。这宅子看样子是住不进来了,但这些东西是他们家的,他得都拿回去。

田东财的媳妇高婆子听了田东财的吩咐,忍着割肉似得心疼买了半包桂花糖过来,见不能拿回宅子,免不了又大吵大闹了一场。

妇人撒起泼来可比男人难对付多了,嚎啕大哭,满地打滚,嘴里唠唠叨叨不干不净的都是骂牛娃不孝顺,忤逆长辈。

这种场合下,秦掌柜等人也不好对一个妇人出手,田东财父子三人袖手旁观,大有纵容高婆子闹下去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族谱上牛娃家和他们家都是联了宗的,伦理上面,牛娃就得敬着他们,否则传出忤逆长辈的名声,以后牛娃再想走科举,就是一个大污点。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牛娃读书上面很有天分,萧姝和无名要是不想让牛娃毁了,就得答应他们的要求。

万俟景淳浑身冷气直冒,就想上前把高婆子扔出去,萧姝连忙拉住他,冷笑着看田东财一眼,“本来还想给你们留个脸面,既然你们不要,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歪头对秦掌柜道,“劳烦秦掌柜你手底下的伙计到县衙里跑一趟,就找李捕头,就说这里有盗匪想要强占孤儿的财产,请衙门里的老爷来一趟,问问抢占他人财产是个什么罪名。牛娃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牛娃的结拜哥哥,却不能看着牛娃吃亏!”反正她不是田家人,随便她怎么闹腾,田家也不能把忤逆的帽子扣到她头上。至于牛娃,刚八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这种场合没被吓晕过去就已经是心性坚强了。

牛娃福至心灵的接收到萧姝的意思,装作害怕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哭几声,小脑袋一歪“晕”了过去,“吓”的萧姝手忙脚乱的接住,忙着让人请大夫。

这下好了,当事人都被吓晕过去了,不孝的帽子怎么也扣不到他头上。倒是田东财一家,才在族里和镇子上声明当年是冤枉了牛娃和牛娃的母亲,现在牛娃刚回来,又闹这么一出,一个不慈的名声肯定是跑不了了。有这么个名声在,以后牛娃就算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去苛责他。再者一说,见了官以前田东财主使污蔑牛娃母子的那些事情就兜不住了,萧姝再在衙门里运作一下,田东财一家不但名声臭了,说不定还得吃牢饭。

田东财老油条一样的人哪里不明白这些,当下一脚踹在高婆子身上,怒道,“嚎什么嚎?侄儿刚回来你这败家婆子就过来添堵,诚心是想离间我们伯侄之间的感情是吧?再瞎折腾,我就把你这败家婆子休了!看见你就烦,还不赶紧滚回去!”又忙着去拦四海酒楼的伙计,“我们一家人的事儿怎么好惊动衙门里的老爷,萧姝不过开一句玩笑,这位小哥儿还当了真了。”

萧姝冷笑,“我可不是玩笑话,难道你们家里人来闹这么一场,也是玩笑?要真是这样,你们三天两头来开一场玩笑,我们可奉陪不起,还是趁现在请衙门里的人来撕罗清了干净。实在不行,就让县太爷做主,把牛娃这支从田家宗族里面迁出来也行。反正你们也是半道连宗,就是迁出来也没什么。”

“那怎么行,连了宗就是认了一个老祖宗,祠堂都是放在一起的。因为一点子小事儿就开祠堂分宗,搅的老祖宗们在地下不安宁,那可是大不孝!传出去是要被人们戳脊梁骨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田东财连连摇头,满嘴不答应。

萧姝寸步不让,“既然不行,那就现在当着秦掌柜和薛掌柜的面把事情撕罗清楚了,免得以后再为牛娃的家产扯皮。要是撕罗不清,咱们还是见官的好。”

田东财脸色难看,“这是我们田家族里的事情,等牛娃醒了,族里的族老们自然会有决定,你不是我们田家族人,这事情就不用你费心了!”

“那可不行,当初牛娃小小年纪,孤苦伶仃的,就是被你们田家族里的人赶出来的。要不是我正好碰到牛娃了,指不定牛娃现在坟头上的草都长多高了。我既然救了他,他又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得管他到底。对于你们田家族人,我不相信!”

“当初的事情完全是误会,是族里受了小人蒙蔽……”

“说起来,那个小人不就是你的大儿媳妇么?这贼喊捉贼的戏码,田老爷玩的倒是挺溜的。我没什么见识,听了你们这解释也就信了。就是不知道这件事交给明察秋毫的县太爷来审,县太爷会不会相信。要不,咱们还是见官吧。”

田东财发誓,他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之人。对方也不跟你吵嚷,优哉游哉的,每一句话又偏都照着你的痛处下手,怎么扎心怎么来,愣是怼的他一肚子火发不出去,末了还得好声好气的哄着对方,生怕真把对方惹怒了真的去见官。

谈判的最终结果,就是牛娃住在这座宅子里,由萧姝和无名照料,以后关于牛娃的任何事情田东财一家都不能插手。目前来看,把牛娃接回来的唯一好处就是,两家可以当做亲戚来往,田东财一家可以间接的和萧姝扯上关系,只要他们以后够精明,从萧姝那得点好处也不是不可能。

事已至此,再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田东财心里怀着极大的不满领着自己的老婆儿子灰溜溜回去。

人一走,牛娃咕噜一下睁开眼从萧姝怀里爬起来,满眼崇拜的瞅着萧姝,“哥哥你好厉害!”几句话就把欺负他的坏人打发走了,太厉害了有木有?

萧姝好笑的屈指刮一下他的鼻子,“对待这种恶人,就得多动动脑子,捏住他们的痛脚狠狠的踩,这才能让他们惧怕。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只是最末等的手段。”

牛娃使劲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多动脑子,抓他们的痛脚!”

萧姝的话与其是说牛娃,不如是说给万俟景淳听。万俟景淳在兵法谋略上面智计无双,与人相处时却直来直去,丝毫不懂得婉转耍心机。这点从她第一次见万俟景淳,一眼不合,万俟景淳就威胁要挖她的眼珠子时她就发现了。或许是万俟景淳觉得自己武力值够强悍,不屑于拐弯抹角,耍弄手段。但过刚易折,这种脾气最容易被人钻空子算计,也很容易吃哑巴亏。萧姝把万俟景淳当成家人,自然不希望他以后在这方面吃亏,特意借着教导牛娃的机会教导万俟景淳。

旁人的话,万俟景淳或许不会理会,萧姝的话他却能听进去。低着头沉思一下,点头,“你说的对。兵法上也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攻’,我以往行事,太过鲁莽粗暴了。”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灿若星辰一样望着萧姝,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萧姝都能引出这样的道理,小小年纪就胸有丘壑,而他认识萧姝时,萧姝还是一个乞丐。如果萧姝从小按照那些世家公子的教养长大,此时又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最初他跟在萧姝身边时,是想着保护萧姝,报了那救命之恩,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帮助萧姝多少,相反,他从萧姝身上所学良多。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小计谋,不是那热血凛冽的战场中能学到的,若是他早就和萧姝接触,若是他早就能明白这些,或许,这些年他能少走许多弯路,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中计,被人截杀。

听到万俟景淳这番话,最高兴的莫过于魏峰和薛鹏,天知道以前他们也拐弯抹角的劝将军行事委婉一些,奈何将军压根不放在心上。现在将军能意识到这点,再加上将军自身的实力,以后那些人再想挑将军的错处压制将军,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想到将军不肯进京,魏峰和薛鹏飞扬的眉眼又垮下来。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将军拐回京城!

萧姝他们搬到镇子上后,就把李员外家的宅子退了。同时,萧姝托王柏舟买的地皮也买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买砖瓦石料,请一些盖房的好手破土动工。萧姝提前把宅子的图纸用炭笔画了下来,又融合了万俟景淳的意见,把六亩的地皮完全利用起来,宅子图纸描绘的恢弘大气,假山楼阁,花圃池塘规划的整整齐齐,应有尽有。

幸好有村里子的人帮工,每天只需要提供两餐,每人每个月象征性的给一百大钱就行,这个价格比起那些专门建造房子的技工来说,已经便宜多了。

饶是如此,萧姝的荷包也迅速的瘪了下去。

“唉,这才刚开工,这几个月攒的七百多两银子就没了。再接下去,就该入不敷出了。”萧姝皱着眉头,心里微微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把宅子规划的那么大了。原本预计中的三进院子满打满算花上一千两就能搞定,毕竟村子里的人力物力材料什么的都非常便宜。谁成想她和万俟景淳越规划越上心,稀里糊涂的就把一座普通民宅规划成了花园府邸似得结构,银子都花出去了,再后悔也晚了。现在一番预算下来,这座宅邸建成了,少说得花两千四百两。要是差的少,她在四海酒楼和鑫茗茶楼预支一点也能对付过去,但差这么多,她都不好意思张嘴预支。

烦躁的挠挠头发,叹口气,都是冲动消费惹的祸啊!

万俟景淳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向来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萧姝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脑袋坐在椅子上皱着小眉头发呆。忍不住走过去揉萧姝的脑袋一把,帮对方把头发捋顺,“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萧姝小脑袋上下颠颠,顶顶万俟景淳的手心,脸上烦躁的表情丝毫没有缓解,“银子啊,我在想怎么着能快速的弄来大量的银子。”她现在很缺钱,比当乞丐的时候还缺钱。

掌心下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带着贴合皮肤的暖意,蹭的他手心微痒。这种感觉和摸牛娃时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万俟景淳忍不住勾勾手指,又压着萧姝的脑袋多摸两下,在萧姝抗议前把手拿下来。咳一声,“是宅子那边缺钱?”

萧姝点头,“刚买了一批木材石料回来钱就花的差不多了,后面还得再采买一批。工人的工钱每个月也得十五两银子,还得供给私塾三两当伙食费。每天给村里帮工的人提供饭菜也至少要八百钱……四海酒楼的分红这个月才拿了,下一次得等到三个月之后;鑫茗茶楼每个月的盈利分给咱们的不过一百多两,这点钱根本供不上宅子那边的开销。”要是能欠账的话,她当然有把握一年内就能把债务还清,可不是迫不得已,她半点不想欠别人的钱。

“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了。”

萧姝挑起眼皮瞅着万俟景淳,“你有什么办法?”

万俟景淳抿一下唇,“我原先存了一些银子,取出来正好能对付过去。”

萧姝怀疑的瞅着他,“真的?”

万俟景淳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这银子你怎么取啊?去钱庄取银子不都得要信物吗?”眼神在万俟景淳身上扫一眼,意思很明显,她当初捡到他时,除了一个火折子和一点金创药,他身上别无他物。什么都没有,就算是钱庄里有钱也取不出来吧?

万俟景淳无奈,头一次觉得萧姝太聪明了也不好,“并不是放在钱庄里面,而是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离着这里不太远,我骑着小灰灰过去,很快就能回来。”

萧姝还是不信。当初她救了万俟景淳时,万俟景淳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钱去诊治,要真有这笔钱,万俟景淳会不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