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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图(2 / 2)




「……请进。」



佐仓穿著便服来迎接我进去房间。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绫小路同学,你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即使我是目击者,也没有义务站出来。还说勉强自己作证也没有意义。」



这是偶然在特别教学大楼里见到佐仓时的事。我轻轻点头。



「……我……果然还是没有自信……」



「你是指在大家面前好好讲完话的这件事吗?」



「我一直以来都办不到……我很害怕在大家面前说话……要是明天在老师们面前被问起那天的事情,我没有自信能够好好回答……所以……」



「所以你才在想要不要跟学校请假。」



佐仓轻轻点头,接著丧气地将额头撞到桌子上。



「啊————讨厌,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呀!」



她迅速地挥动著手脚,为自己感到羞耻。我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模样。



「……佐仓你其实意外的是那种情绪高昂的人吗?」



我因为她这副模样感受到与平时的差距,因此有点傻眼,或者应该说是惊讶。



「咦!」



她本人也察觉到让人看见了丑态,便满脸通红地摇著头。



「不、不是这样。事情不是这样的!」



原来她也做得出这种表情啊。她总是摆出闷闷不乐的脸,所以我都不知道。



「欸,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会向我搭话呢?」



不管是栉田也好,别的学生也好,应该还有其他更能设身处地陪她商量的人吧。



「因为绫小路同学你的眼睛并不可怕……」



嗯?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觉得自己的眼神确实不算可怕……



「如果要商量事情,栉田比较会为你设身处地著想喔。而且她朋友也很多。」



「啊,不是的。我并不是单指直接看上去的眼神。应该说是眼神深处吗……我只要看了对方的眼睛,就会隐约知道……不好意思,我无法好好地表达出来。」



这就类似于她自己的直觉吗?



代表我看起来很瘦弱并且没霸气吗?……感觉有点复杂。



「因为男人……即使看起来很温柔,有时候也会突然变得很恐怖……」



从女孩子的角度来看的话,或许男人看起来很可怕也没办法。不过佐仓却露出异常畏惧的表情。话说回来,上次去维修数位相机的时候,她也……



真要说的话,男女在力气、体力上的差距的确非常明确。



可是一般来说,几乎不会有什么女孩子会在意、畏惧这点地生活。



难道她过去发生什么使她不自觉会害怕男人的事情?



……我是在擅自分析个什么劲儿呀。我对自己这副老样子觉得有点讨厌。



「我知道只要如实说出看见的事情就可以了。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那种事情……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够态度积极地说话呢?」



佐仓无助到甚至来向我这种学生寻求救赎。想必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烦恼吧。



她最终寻找到的救赎是我,便足以说明她有多痛苦。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会帮你告诉他们。」



「……你不会生气吗……?」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强迫你作证不会有什么意义。」



佐仓虽然是宝贵的证人,但无法成为确凿的证据。只要须藤无法获判无罪,实际上也可以说是没有影响力。只是假如缺席,须藤应该会非常生气吧。



虽然这点必须想点办法哄哄他,但办法也多得是。



「那个……绫小路同学,你认为怎么做最好呢……?」



「按照佐仓你喜欢的去做就可以了。」



或许她希望我给出具体的指示,但很不巧,这事情我办不到。



我并不是那种能对谁下指导棋的优秀者,而且这也不适合我。



「也是呢。突然被问这种事情,你也会困扰吧……我还真是没用。我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交不到半个朋友吧……」



佐仓似乎是对自己感到厌恶,突然无力地垂下双肩,露出苦笑。



「我倒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马上交到好朋友耶。」



「完全不行……我连该如何跟人好好说话都不晓得……绫小路同学你和各种人似乎都很要好,我觉得有点羡慕。」



「我这种人才完全——」



从佐仓眼里来看,我似乎有著许多朋友,并且看起来很开心。



「说这种话或许很冒昧,但我们应该就类似是朋友了吧。」



我用手指先后指了自己与佐仓。



「……我们是朋友吗?」



「你如果说不算的话,那或许真的就不算吧。」



「不……我很高兴……你能够这么说……」



即使佐仓有点不知所措,但她还是如此答道。



现在我了解到,人若是不好好地面对面说话,就无法看见对方的本质。今天得知佐仓那意想不到的另一面,令我非常惊讶。



只要能够更表现出自己的内心,她应该就能马上交到朋友。



真的只需要小小的微调就可以了。然而,这种轻微的调整,应该很困难吧。



即使从旁人角度看来微不足道,但只要换作是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谢你今天能过来见像我这样子的人。」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假如只是这种事,你随时都能叫我。」



如果这么做多少能减轻佐仓的负担,也代表我自己是有价值的。



明天要不要来学校,就交给佐仓自己决定吧。



我想应该已经没事了,于是就站起来,打算出去房间。不过佐仓看起来却好像还是没有精神。



「对了,你今天接下来有安排吗?」



「接下来吗……?不,我并没有特别的安排。应该说,我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嗯——虽然我也大致上是这样,不过从别人口中听见这种台词,还是觉得有点寂寞。



「那要不要稍微出门一下?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我下定决心试著邀请佐仓。



佐仓似乎一时间无法理解我的意思,就像是忘却时间般僵硬不动。



接著,她忽然毫无预兆地迅速站起。



「哈唔!」



然而,佐仓的膝盖却撞到桌子,并且痛得倒下去。她的眼镜飞了出去。



「刚才那样感觉非常痛耶……你没事吧?」



「我……我一点也没事……!」



她的眼角泛出泪光,一边忍耐著剧痛。即使她这么说,也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捡起飞出去的眼镜。这镜片果然没有度数。



我递出眼镜之后,佐仓就以颤抖的手收了下来。她向我道完谢,就再次戴上了眼镜。佐仓与痛楚奋战大约一分钟,好像才终于平静下来,恢复冷静。



「请、请问我们要去哪里呢?」



我不太清楚她的想法,只知道她正在防备我。



难道我被她当成是在搭讪了吗……若是这样,那就不太好了。



「虽然我没有确切决定要去哪里,应该就在附近闲晃一下吧?啊——不过我也很讨厌热天气呢……」



正当我在烦恼该怎么办才好,佐仓就客气地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个想要去的地方……请问这样也好吗?」



「咦?好,当然可以。倒不如说,这么做我觉得还比较好。」



而且比起挑选地点,我也只是想换个气氛跟她聊天。



佐仓如果有想去的地方,那我也求之不得。



5



佐仓说有想去的地方,于是就带著我走。我们最后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地点。



位于远离校舍的这个地方,有一栋专门为社团活动所准备的建筑。



她把我带到像是弓道社、茶道社等,带有和风感觉的地方。



从有点远的地方,不时会传来射箭的声音。



「你并没有在玩社团吧?」



「是的。不过我之前就很想来一次这种地方。可是假如是一个人的话,会很引人注目……」



如果独自在这附近闲晃,那大概一定会被当作是对社团有兴趣的学生,而被人搭话。然而,假如是一男一女行动,别人应该就会觉得他们只是在约会吧。



「请问你为什么会找我出来呢?」



「嗯?你问为什么呀。像这样再被问起,我也很难回答耶。」



我担心明天你是不是真的没问——即使说出这种话,也只会让她不安。



「应该是因为我觉得要是能转换心情的话就好了。我也是个孤单少年,大致上都是独自一人,所以大多时候都待在房间。我有种不管怎样都会压抑自己的倾向。」



佐仓似乎没有接受我这绞尽脑汁想出的解答,并露出了怀疑的态度。



「绫小路同学,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有吗?比如说呢?」



「像是堀北同学、栉田同学、池同学、须藤同学、山内同学……」



她扳手指数了数,并且念出名字。



「刚才的成员是……不,虽然的确算是朋友。但该怎么说呢?我跟他们的关系似乎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我觉得自己还是被排除在外。从你的角度看来,我们感觉很要好吗?」



佐仓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佐仓这么说,那或许就真是如此了吧。



因为人无法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我完全不知道交朋友的方法……所以觉得很羡慕。而且像这样被绫小路同学说是朋友,也是我第一次的经验。」



「栉田呢?最早向你攀谈的不是她吗?」



佐仓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并且自嘲似的笑了。



「是的。我改天也也必须向栉田同学道歉。明明来找我说话、最先邀约我的都是栉田同学,但是我却没有勇气……我其实很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怎么样也无法做出答覆。我真是没出息。」



要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应对他人,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虽然堀北很瞧不起池和山内,不过我再次深深感受到,能够自然地与陌生人接触,真的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这也是个很了不起的才能。



「关于明天的事情,我能给你一个建议吗?」



我不打算说出「加油」这种激励她的话。



我认为佐仓只要能够去面对明天就可以了。



「为了须藤、为了栉田、为了班上的同学——你把这样的想法全部都丢掉吧。」



「咦……?全部……都丢掉?」



「明天出席做证,是为了说出目撃事件真相的『自己』。」



能够重视自己的人,只要将重视他人摆在第二顺位就好。然而,佐仓却还没办法好好珍视自己。



她有种独自背负痛楚、悲伤、痛苦的倾向。



没有获得幸福的话,就不可能为别人带来幸福。



「为了自己而说出真相。然后这个结果,将能拯救须藤。这样子就够了。」



我不清楚会有多少效果。



这种建议说不定几乎没有意义。



不过,有谁能够为了自己而上前关心——这个过程一定是有价值的吧。



因为我自己就曾经渴望得不得了。



而且,因为我也渴望有人能了解我一直以来孤军奋战的辛酸、痛苦。



「……谢谢你,绫小路同学。」



佐仓的心中,一定多少会有些共鸣吧。



6



当晚,在栉田的号令之下,须藤之外的成员们都集合到我的房间。



栉田虽然也有邀请堀北,但结果她没有参加。



「有什么进展吗,小栉田?」



「要说进展,确实也是进展。我发现了惊人的事实。绫小路同学,你可以借我电脑吗?」



我点头说好,栉田就开启了宿舍设置的桌上型电脑,并连接网路。



「锵〜请看这个!」



栉田连结的网页似乎是谁的部落格。连样式都下了功夫,与其说是个人制作,不如说是业者经手过的那种正式网页。



「咦,这张照片不是雫吗?」



「雫?」



「她是平面写真偶像啦。不久前还在少年杂志上出现过呢。」



部落格上放了几张感觉像是她自己上传的照片。真不愧是平面写真偶像,她无论长相、身材都无可挑剔。



「你们不觉得这女孩很眼熟吗?」



「要说眼熟,她不就是雫吗?」



「你仔细看。」



栉田特写了偶像雫的脸庞。池目不转睛看完之后……



「……好可爱。」



「不是啦!这不就是佐仓同学吗?」



「小栉田,你说谁是谁呀?」



「这是跟我们同班的佐仓同学。」



「咦……?不不,佐仓是……不不不,这不可能吧。」



池笑道。另一方面,池正侧方的山内,表情却逐渐僵硬起来。



「欸,池……我冷静一看,那个……或许她真的有点像佐仓耶……」



「可是她没有戴眼镜呀?而且发型也不一样。」



「这种记忆方式实在是太单细胞了吧……」



虽然乍看上去我并没联想到,但她无疑就是佐仓。



池似乎还没办法将两者联想起来,便跟著我们来回走动、看著画面。



「那个佐仓就是雫……这是骗人的吧。虽然气质有点像,但她们是不一样的人啦。因为雫感觉可是非常开朗耶!对吧,绫小路。」



上传的照片不论哪张都拍得很可爱。看得出来她很习惯自拍。



不过,我却发现了能够佐证佐仓与偶像雫就是同一个人的证据。



「不,就像栉田所说的,她就是佐仓没错。看这里。」



我指著上传上去的其中一张照片。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有拍到宿舍房间的门。」



「就和这栋宿舍的门是一样的呢。」



换句话说,这张照片有很高的机率是在宿舍房间里拍摄的。



「那么,佐仓果然就是雫啊……我的脑筋还无法完全转过来。」



「真亏你能发现啊,栉田。」



经她这么一说,虽然我是有发现她们的气质相同,不过没有提示的话也无法知道。



「我是看见池同学他们在看周刊杂志才想起来的呢。因为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在哪里见过佐仓同学。」



「我们班居然会有平面写真偶像!真是令人兴奋!」



池无法压抑心中兴奋,因此情绪超级激动高昂。我认为听著这一切的栉田,一定非常傻眼吧。但栉田太温柔,应该不会让他感觉到吧。



「不过我记得雫开始走红之后,就突然消失踪影了耶。」



佐仓作为偶像进行活动,另一方面,在学校则是不起眼的安静学生。



造成她生活得像是硬币正反面般截然不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实在是时候该解散了。于是我便目送大家到玄关。



「栉田,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可以留下来吗?」



「嗯?有话想说?好呀。」



「喂!绫小路!你打算说怎样的事情啊!该不会是!」



「不可能不可能。」我用手予以否定如此说道。同时也告诉池,我只是要说佐仓的事情,不过讲了他却不相信,并且把脸靠来我耳边低语。你不要这么怀疑我嘛……



「这是真的吧?你要是告白的话,我可不会原谅你喔!」



我怎么可能告白啊……而且说到底,即使我向她告白,也一定会被她一秒拒绝。



「真的啦。你要是这么在意就在走廊等吧。我很快就会说完。」



「我等著。」池这么回答,好像决定要守候栉田,威风凛凛地伫立在门前。



我暂且将男生们叫出去之后,就把今天与佐仓发生的互动告诉栉田。



「这样呀,佐仓竟然会——」



「刚才知道那家伙在当偶像时,我虽然很惊讶,但另一方面也稍微理解了。我在想,她真正的面貌是不是在另一边。」



我避免直接表达出来,可是我认为佐仓和栉田都同样是拥有双面性格的学生。



然而,栉田听了一连串过程,却说出完全不一样的结论。



「佐仓同学……在当偶像时的面貌,大概是假的吧。嗯——用『假的』来表达或许有点不对。我觉得她是藉由替自己的脸化妆,制造出另一种人格呢。」



「化妆……换句话说,就是戴著面具吗?」



「嗯。佐仓同学应该是藉由自我催眠,才能在别人面前摆出笑容吧。」



不知为何,交给栉田讲起来就格外有说服力。



我隐约觉得如果是在这个时间点,似乎可以问出栉田上次在电话里讲到一半的那件事。



「上次电话里,你原本打算跟我说什么啊?」



栉田的肩膀忽然轻轻震了一下。代表她无须回想,也记得这件事。



「下次再说吧。现在解决事件才是最优先的。因为那是我私人的请求。」



「私人的请求?」



这句话虽然有点吸引人,不过栉田会有什么需要拜托我的事情吗?



不是我在自夸,但不会有什么东西是我有,而栉田却没有的。无论是课业还是人望皆是如此。



「抱歉。用这种说法的话只会害你觉得很在意吧。」



栉田苦笑,双手合十道歉。



「那么,我们就等须藤的事情顺利解决之后再说,可以吧?」



「嗯,就这样没关系。」



她转身背对我,接著紧握著玄关的门把。



但她在原地停下了动作,好一阵子一动也不动。



栉田背对著我,我无法窥视她的表情。



「栉田?」



她的样子有点奇怪,于是我便叫了她。栉田回过头之后,就缩短了和我之间的距离。她接著跑起脚尖,浮起脚跟,然后将手贴在我的胸前,并将嘴巴朝著我的耳边靠了过来。



「如果绫小路同学你愿意倾听我的请求——我就把我重要的东西给你。」



这是魔女的耳语。她身上散发著一股彷佛会一把抓住我的心脏般,既甘甜又危险的香味。



我无从判断栉田低语时的表情是满面笑容,还是只是浅浅的笑著。



我唯一确切知道的,就是栉田才不是什么天使。



关于栉田,我自认对其拥有著自己的答案。



人无论是谁都会有双面性格。而栉田应该只是在这部分比别人都还强烈。



然而,现在我眼前的栉田,却完全只让我感受到不寒而栗。



她到底有何目的?抱著什么想法行动?这名叫作栉田桔梗的女孩子,真正的她究竟在哪里?——我完全无法看清这些事情。她的反差之大,甚至让我想怀疑这是不是双重人格。栉田与我拉开距离后,就变回总是露出温柔微笑的那个她。玄关的门一打开,焦急等待的池便向她搭话。而从回话的栉田身上,也已经丝毫感受不到刚刚的氛围。



7



大家回去后,我就坐到电脑前面,看著佐仓爱里……平面写真偶像争的部落格。我往回看了雫过去的部落格内容,她是约莫两年前开始写部落格的。



正好就是佐仓作为平面写真偶像开始活动的时间点。上头写著今后的想法及抱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作为参考,我也比较了其他偶像们的部落格,不过大致上都很类似。



国中二年级生初次出道演艺圏,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接下来的一年期间,她几乎三百六十五天都持续更新著部落格,撰写当天发生的事情,或者自己的感受。对于粉丝的留言,她看起来也都几乎会彻底地回覆。



然而,自从入学这间学校,她确实就没有再回覆留言了。



她有确实地严守著不能和外界连络的规定。



虽说她不太常出现在公众场合,但佐仓的人气似乎比我想像得还高。



推特的追踪人数也超过了五千人。



上面多半充满像是希望她赶快回到杂志平面上的意见,抑或是询问她有没有上电视的安排等留言。



在这之中,我的目光不禁被大约三个月前的某则留言给吸引住。



『你相信命运这句话吗?我相信喔。从今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过是粉丝的过度妄想。



然而,对方每天都会像这样留言,而且还逐渐地变本加厉。



『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很贴近。』



『今天你又更可爱了呢。』



『你有发现我们对上眼神了吗?我有发现喔。』



上面罗列著本人看了似乎就会感到恐惧的文字。



对方这些留言,简直就像是想说自己就在雫的身边。这只是妄想吗?



在这所封闭的学校之中,能够与佐仓接触的人非常有限。



学生、教师……或者,进出学校的业者相关人员。



这必然会使我联想到家电量贩店的那个男人。



接著,我找到上星期天的留言。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我确信这件事情了。



『你看,神果然是存在的。』



虽然这是我擅自的想像,但佐仓入学之后就为了购买数位相机而前往量贩店。身为名人的她,当然也有像上次那样变装吧。可是,对粉丝而言这种变装并没有意义。那名店员察觉了佐仓的真实身分。



不过,这个阶段他们当然几乎没有交集。但佐仓却遭遇数位相机故障的意外。对于喜欢相机的她而言,是无法舍弃数位相机的。就算这样,在D班这种状况下,她也几乎不可能重新买台新相机。可是只要送修就必然有可能会撞见那名店员。



因此那天,她一开始才会对送修感到犹豫。因为在柜台的就是那名店员。另一方面,店员应该很兴奋才对。因为藉由登记必要事项,这是个可能得知自己最喜欢的偶像的本名,甚至是电话号码的机会。



这件事情和那天晚上佐仓打来给我,并向我提出彷佛有弦外之音的疑问也有所关联。



只要这么想一切就很合理了。



我从众多的留言当中,寻找感觉是那家伙所写的后续文章。



『无视我岂不是太过分了吗?还是说,你没有发现呢?』



『你现在在做什么?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好想见你。』



危险的留言一个个出现。当然,看著这些留言的其他粉丝,应该只会单纯觉得很恶心吧。但佐仓应该就不同了。



她应该觉得这份超乎想像的恐惧感就近在咫尺,因此很畏惧吧。



不过佐仓却在我们面前隐瞒这件事,并且作为目击者而打算拚命与学校、C班战斗。她明明就很害怕这个男人的存在,甚至连出宿舍都很犹豫。



因为既然同样身处学校用地,即使发生什么也不奇怪。



可是,现在这个瞬间却几乎不存在著什么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没有那种一两天内就能解决跟踪狂问题的策略。



结果,除了等她自己发出求救信号之外,似乎就没有能够采取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