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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杀戮之夜(1 / 2)



那是将欧洲中心一分为二,世界少有的天然要塞。



阿尔卑斯山脉。



一架直升机穿梭在直冲天际的群山迷宫,飞过那片只有岩石与白雪的世界。



〈风祭财团〉。



那是日本最大、世界屈指可数的企业家。而那架直升机外就印有风祭家的家纹。



风祭家以丰厚的资金与商业关系打造出这架最先进的直升机,即便遭到山谷间流窜的乱流吹袭也文风不动,稳定地持续飞行。



没过多久,直升机抵达目的地。



如此深山穷谷,别说登山客,就连野生动物也鲜少出入。



洁白的山峰与周遭相比显得特别高耸,直冲云霄。



这座山正是惊动世间的秘密结社——〈解放军〉的大本营。



但是——



「……这、这到底、怎么会……」



直升机驾驶员望著下方的景象,不禁屏息。



〈解放军〉凿开这座山,将大本营设在内部。但如今洁白的山峰以及周遭的群山——



半径数公里内的所有高山彷佛遭人斩首,全都没了山顶。



群山的顶端只留下一道斜面,落在群山的山谷之间。



山顶的切口像是遭到利刃砍断,非常锋利。这些高山显然不是自然崩塌。



有什么人一刀劈开这些山脉。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驾驶员沾满手汗的双手握紧操纵杆,降落在雪白山峰的其中一块平地。这块平地是做为直升机升降、保养的场所。



螺旋桨停止旋转,直升机的机门也同时开启。



——风祭凛奈看著东倒西歪的光景,不禁皱起了脸。



「呜哇……一团糟啊……」



她所在的停机坪前方,原本应该立著一扇二十公尺高的厚重铁门,也就是总部的大门。



如今这扇铁门大开,上部与山头一起被砍飞,徒留下方约一公尺的铁板,早已失去作用。



大门周遭倒落著无数手持武器的〈信徒〉尸骸。



尸体全都严重缺损,没有一具完好。



少女眼前所见的是——名副其实的惨状。



「大小姐,请小心脚边。」



「嗯。」



随从夏洛特•科黛率先走下直升机。凛奈扶著夏洛特的手,同样踏上这片悲剧现场。



凛奈的义姊——莎拉•布拉德莉莉随后走下直升机,神情一暗。



幸亏此地终年不溶雪的酷寒,现场并未传出尸臭,但这副景象——



「……跟冲突地区没两样…………」



「这不仅仅是没两样。」



「!」



男人的嗓音反驳莎拉的低语。



声音是来自于染得红黑的雪地另一端,那扇失去作用的大门深处。



「三天前,这里的确发生了战争。」



声音的主人伴随著脚步声,缓缓踏上正门深处的大楼梯,出现在三人面前。



来人一袭沉稳的深黑色西装搭配洁白的领巾,显得十分有品味;面容上刻印一道道皱纹,头发、胡须清一色纯白,能看出对方年事已高。但这名老人背脊挺拔,身躯壮硕,火热的双眼隐隐散发出体内沸腾的能量,如同壮年一般活力十足。



凛奈一见到老人——



「爸爸……!」



她喜上眉梢,高声呼喊,奔上前抱住老人的腰际。



没错,这名老人正是凛奈与莎拉的父亲,同时也是〈风祭财团〉领导人,在表里两个世界中拥有绝对影响力,君临经济界的怪物。



风祭晄三本人。



「爸爸,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当时我和〈大教授〉都不在总部,当然没事。」



晄三见女儿担心自己,举起骨节厚重的手掌轻抚凛奈的头。



「……但包括〈十二使徒〉在内,在场的所有成员已经毙命。解放军总部可说是毁于一旦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晄三摇头回答莎拉。



「不清楚。我们大致推测出贼人的身分,但没有实际证据,也不清楚动机。〈使徒〉、〈信徒〉双方都没有幸存者,死人不会说话,我们也无从问起,所以……我才要你们请他过来。」



「——我明白了。」



回答的人不是凛奈,更不是夏洛特或莎拉。



而是与少女们同行的另外一个人。



他走出直升机,踏上血花四散的雪地,来到晄三面前。



「许久不见了,月影。」



「总帅,非常感谢您在〈七星剑武祭〉大力相助。」



他就是日本国总理大臣•月影貘牙。



月影向晄三表达谢意之后——



「……非常抱歉,无法回应您的期待。」



深深鞠躬谢罪。



他获得〈解放军〉的首脑,〈十二使徒〉之一的晄三援助,以不久前的〈七星剑武祭〉为舞台进行大改革,却终究无法成功脱离联盟。



晄三答了一句「无须在意」,接著说道:



「你发现全新的可能性,让你能放心抽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比起这个——」



「是啊,〈傀儡王〉无视解放军,独自行动。我之前就认为这消息不寻常,看来状况比我的预料还要急迫。没想到〈解放军〉的大本营居然变成这副德行……」



「这件事跟你以前提过的『预知』有关。我需要确定的情报,正确得知这里发生的一切,以免以后的选择误了大事。你那掌管〈历史〉的固有灵装无法主动观看尚未确定的未来历史,但过去就不在此限了。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个场所的过去,可以吗?」



「当然,我背负著日本这个国家与国民的性命,这件事自然十分重要。」



月影说完,彷佛在祈祷似地闭上双眼,举起右手。



此事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同时也只有自己能办到。



那就是——



「映照万象——〈月天宝珠〉。」



他的灵魂回应自身的呼唤。



举在半空中的右手前方发出如同明月的蓝光,光辉缓缓凝聚。



显现出一颗拳头大小,散发淡淡光芒的水晶球。



〈月天宝珠〉。



这副因果干涉系固有灵装能俯视人们或场所的过去、历史。



月影以指尖轻弹浮在半空中的灵装。



水晶球表面浮现阵阵波纹,一滴金色水珠坠落地面。



随后,月影睁开双瞳——



三天前的惨剧重现在他的眼前。



◆◇◆◇◆



「呃啊啊啊啊啊啊!!!!」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可恶、混蛋!搞什么东西啊!」



哀号、枪声回荡在深夜的雪山中。



子弹的暴风纵横交错。



〈解放军〉的武装士兵——〈信徒〉正在总部前方与敌人战斗。



然而敌人……却是手持相同武器的〈解放军〉士兵。



「你们一照面就射杀同伴,到底想干什么!」



大约三十名士兵驻守在大门面前,一边怒吼一边以机关枪扫射。



攻击目标正缓缓登上白雪与岩石组成的斜坡。那是总计三十人左右的士兵,人数与攻击方相当。



他们原本负责在附近站哨。



现在他们却丢下任务,大批人马来到大门前,忽然朝大门守卫开枪。



〈信徒〉大多是无法适应表面社会的地痞流氓。



〈信徒〉之间经常发生枪击或杀人案,一点都不稀奇。



不过——这次状况却有些古怪。



「不、不是!不是啊!身体、身体擅自动起来了啊啊啊!」



「该、该死的……!是那个小鬼!那个小鬼动了什么手脚!」



「不要对我们开枪啊!那小鬼、拜托你们杀了那个小鬼——!」



背叛者们受到大门守卫回击,哀痛地大喊。



他们喊著:「不是我们想攻击」、「不要杀我们!」。



「是你们先开枪的,胡说什么!」大门守卫一开始愤恨地怒吼,在高处活用地利回击。但是指挥大门士兵的队长见到背叛者恐惧的神情,这才察觉异状。



「什么小鬼?」



队长趁著背叛者们的枪口火光稍息的瞬间,凝视著另一端。



紧接著——他找到了。



背叛者一行人的后方。



一个娇小的人影光脚踩在雪地上——



「Row, Row, Row your boat, Gently down the stream~♪



(划吧,划吧,划小船,摇荡在那温柔的水流中。)



Merrily, Merrily, Merrily, Merrily, Life is but a dream~♪



(好快乐、好开心,人生就像梦境一般,快乐似神仙。)」



同时口中哼著人人儿时都听过的童谣。



一个人光著脚,走到这杳无人迹的天险之地。



这家伙肯定非比寻常。



「是那家伙吗!」



队长立刻架起机关枪,扣下扳机。



不能做任何恫吓或警告。



队长早已看穿现状。那个矮小人影正是这诡异战场的引爆点。



但是——



「「「呃啊啊啊啊!!!!」」」



「嗄!?」



队长的子弹并未飞向矮小人影。



他明明瞄准那道人影之后才扣下扳机——



「你、你个混帐东西!搞什么鬼!!」



他的枪口却莫名朝著身旁的同伴开火。



长官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众多士兵喷著血倒落雪地。



「队长……连你、也打算背叛组织吗!」



「我、我没有!我刚才的确是瞄准那个小鬼……」



「少说蠢话——唔哦、唔哦哦哦哦!?」



紧接著,异状如同传染病一般,扩散至大门前方的所有士兵。



所有人的身体不听使唤,擅自架起枪枝,朝著同伴开枪。



接下来的景象,就好比充斥鬼哭神号的炼狱。



士兵们漫无目标地四处扫射,互相残杀。



子弹空了之后,便拔起小刀撕裂自己的脖子。



人人哭喊著,抗拒著,仍然砍下自己的首级。



尸体交叠倒下,层层堆起,将雪地染得鲜红。



在这片地狱的中心——



「Row, Row, Row your boat, Gently down the stream~♪



(划吧,划吧,划小船,摇荡在那温柔的水流中。)



If you see a crocodile, Don’t forget to sceam~♪



(假如你遇见鳄鱼,千万要记得大声喊叫。)」



矮小人影依旧哼著小曲,缓缓走著。



他的脚步轻巧,像是在郊游似的。



于是,守卫总部外围的士兵全数丧命,只留下队长一人。



队长望著这副诡异的景象,他终于想了起来。



有一名〈伐刀者〉能将他人当作人偶,操纵自如。



「你……!不、您该不会、是那位……!」



队长丢下耗尽子弹的机关枪,以手枪瞄准对方,但是他神情紧绷,显然还是不敢相信脑中萌生的想法。



这名〈伐刀者〉原本是他们的同伴。



他不明白眼前人为何要杀害自己人。



队长的神情尽是藏不住的困惑。



相较之下,那道矮小人影跨过染血的雪地,来到队长眼前——



「Row, Row, Row your boat, Gently in the bath~♪



(划吧,划吧,划小船,觉得疲累就泡个澡。)



If you see a spider, Don’t foget to laugh~♪



(假如遇见了蜘蛛,千万记得给它一个笑容。)」



斗篷内露出一张稚嫩的容貌。他一边唱著童谣,食指靠在酒涡上,扬起笑容。



他说:你也笑一个嘛。语气像在逗笑孩子似的。



随后,队长的嘴唇违抗自身的意识,高高勾起嘴角,直到脸颊肌肉的极限——



下一秒,队长以手枪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当场死亡。



那张满载恐惧的笑容,就这样停留在他死时的那一刻。



◆◇◆◇◆



高山上的所有人类全部死绝,只剩下自己。罩著斗篷的矮小人影——〈傀儡王〉欧尔•格尔站在山头上,叹了口气。



「真笨啊。我可是高级干部〈十二使徒〉的一分子,〈信徒〉又没有能力,怎么可能敌得过我呢?」



但是他们仍然上前攻击,根本找死。



不、话又说回来,自己可是〈解放军〉的高层,他们为何要对自己开枪?



欧尔•格尔思考至此,他才终于察觉一件事。



自己至今从未亲身踏进总部。



「啊哈!难怪你们不认得我啊。哎呀,抱歉抱歉,我不小心忘了这回事。人有失足嘛,就原谅我吧。」



欧尔•格尔对著脚下的尸体道歉,但语气没什么诚意。然后,他站在解放军总部的大门前。



这扇高耸、巨大的双开铁门,单边门板的重量就高达二十吨左右,普通〈伐刀者〉根本推也推不动,更不用说一般人了。



欧尔•格尔双手抚上沉重的门板——



「我回来啦——!」



接著从容地推开了大门,彷佛眼前只是一扇木门。



就在大门开启的瞬间——



「全军,干掉敌人——!!!!」



大约五十名士兵早就听见门外的骚动,所有人在门后待机,同时朝欧尔•格尔开火!



士兵手上除了机关枪,甚至还有反坦克步枪、火箭弹发射器等等。



他们拿出目前的全部火力,一口气攻击即将进到总部的敌人。



「开枪、开枪、开枪!不能停,有多少子弹就射多少出去!这么密集的火力,一定能杀死〈伐刀者〉!〈十二使徒〉欧尔•格尔背叛了〈解放军〉!绝不能让他活下来——!!」



「「「喔喔喔——!!!!」」」



射击维持了数十秒,毫无间断。



如此暴力用来对付一名人类,未免太过头。



就算〈伐刀者〉能抵挡某种程度的物理攻击,承受如此猛烈的射击之后绝不可能平安无事。



但不幸的是……他们的对手并非寻常〈伐刀者〉。



历经〈觉醒〉的〈魔人〉——欧尔•格尔身处于钢铁与火焰交织的暴风雨当中,发出他那独特的抽搐笑声。



「啊哈 啊哈 啊哈!你们居然用这一大堆的饼乾来庆祝我迈向新旅程,我真是太开心了!」



「攻、攻击没效吗!?」



「不、不对!是没有命中!他把子弹全部弹开了!」



「怎、怎么可能,弹幕这么紧密,他究竟是怎么……!」



欧尔•格尔面带微笑地对惊恐的士兵说:



「你们为我准备这么盛大的贺礼,我也得回礼回礼呀。」



欧尔•格尔朝士兵们伸出右手。



右手的中指勾向拇指——



「〈杀人戏曲〉。」



——「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说也奇怪,清脆的声响在如瀑布般的枪声之中,登时响彻整座凿山而成的空洞之中。



「「「——」」」



下一瞬间,五十名左右的士兵全数崩解。



这句话不是譬喻。



所有人名副其实地化成骰子牛肉般的细碎肉块,散落一地。



「哎呀呀,没有一个人躲过啊?真没劲。」



自己的伐刀绝技一击杀光了所有士兵。欧尔•格尔沮丧地看著众士兵的残骸。



「其实老师第一次带我来总部的时候,这里有好多可怕的大叔,人人手上拿著武器,我吓得浑身发抖呢。结果这些人也不过是无趣的人类,只会倚靠在〈暴君〉这棵大树上。〈解放军〉未免太缺人了,居然把护卫总部的工作交给这些没用的家伙。」



眼前再无敌人阻碍自己前进。



欧尔•格尔穿越肉片渗出的血泊,走向入口深处,前往那座通往下方的楼梯。



(现在这种简单模式根本不用等他们,我一个人就——)



眼看欧尔•格尔就要下楼,沿著楼梯前往解放军总部。就在这一剎那——



「——!?!?」



一股无形却锐利的冲击猛地砸向欧尔•格尔。



这股冲击轻易地拔起他娇小的身体,击飞至入口。



他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身,安然著地。不过——



——他的脚下落下数滴鲜血。



欧尔•格尔的右颊划开了一道撕裂伤,伤口落下那些鲜血。



他的周遭布下了肉眼无法分辨的防御术——〈蜘蛛之巢〉,撑过暴雨般倾注的大批子弹,抵挡呼啸而过的爆风。然而这一击却突破这犹如铜墙铁壁的防御——



「……啊哈 啊哈 啊哈。什么嘛,里面还是有超强的魔王在啊。」



欧尔•格尔擦去颊上的血痕,异色双眸凝视著敌人的身影。只见那人缓缓走上楼梯,他身上强大的压力令人无法呼吸。



他高大壮硕的身躯仅有单臂,身上披挂〈使徒〉的大衣。来人便是——



「华伦斯坦老师,你今天居然会在总部呀。」



◆◇◆◇◆



〈独腕剑圣〉华伦斯坦大师踏上地面,与欧尔•格尔对峙。他微微眯起那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瞳,质问眼前的背叛者。



「欧尔•格尔,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盘算?你是指什么?」



「当然是指你的所有行动。先是擅自解放吾等的耳目,这次换成是攻击总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嗯嗯~?什么意思呢?」



华伦斯坦压迫感十足地逼问。欧尔•格尔歪了歪头——



老实地回答自己的动机。



「我腻了嘛。」



「……你说什么?」



「我已经厌倦在〈解放军〉操弄人偶了呀。之前会偶尔扮演各种角色掀起战争、触发战争,或是反过来除去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维持和平,其实还挺有趣的喔?能享受别人各式各样的人生,确实是满刺激的。



……可是我腻了。总觉得这些事情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在那个无聊的保母任务里遇见了『她』!」



欧尔•格尔幻想著那名女孩,神情激动不已。



「她踩碎了我,俯视著我。那双红瞳深处满是滚烫的愤慨。



我不自觉地看呆了。



觉得她实在美丽极了。



然后我就心想。



我好想让那双眼变得污浊。



我想弄脏那女孩高贵的心灵,看著她逐渐腐朽!



除了我姊姊之外,我是第一次对别人产生这种心情。



我好喜欢姊姊,以前的我是那么喜欢姊姊。



……啊、原来如此,我一定是爱上她了。



所以我要去找她,要到她的身边去,现在、马上就去。



可是啊——」



欧尔•格尔说到一半,眼神从幻想之中拉回华伦斯坦身上,继续说道:



「老师一定不允许我这么做吧?你一定会来妨碍我。



这样很烦,然后我就决定先处理掉旧玩具,再去找新的玩具玩。



所以我要杀光你们。我很感谢老师,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尊敬,但我还是要杀掉你喔。



『唯有优秀的存在才能贯彻自我』,这句话可是老师告诉我的,是你说这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呢!」



欧尔•格尔缓缓摊开双臂,展开十指。



欧尔•格尔进入应战状态了。华伦斯坦深知这一点——



「……是吗?我明白了。」



他以左臂架起巨剑回应对手,忿忿地丢下这段话:



「在我的学生里,你是最笨手笨脚的一个,但你似乎连脑袋都蠢到极点,实在无药可救。不过是一条疯狗,乱咬之前也不懂得分辨对象……你心中那份无差别的恶意、扭曲的灵魂,无需理由、只知道四处散布毁灭。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你或许会成为吾等的助力,协助吾等否定这个世界的秩序,才将你带进〈解放军〉……失策了,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自己犯下的过错,必须以自己的剑一扫而净……!」



欧尔•格尔忽然失笑出声,像是听到可笑的笑话。



「一扫而净?靠自己吗?啊哈 什么呀?老师该不会打算杀了我吧!?老师之前不是才败在B级学生骑士那种小角色手上吗!?我和〈暴君〉一样是〈魔人〉喔!?啊哈 啊哈 啊哈!到底是谁不懂得分辨对象啊!?华伦斯坦老师!你老糊涂了呢!」



下一秒——



「——!」



华伦斯坦周遭的光亮覆上了黑暗。



华伦斯坦一惊,他转过头便看见了那东西。



他的身后出现一具岩石巨人,还高举著手臂。



〈机械降神〉。



这是〈傀儡王〉欧尔•格尔的伐刀绝技,能以丝线灵装缠绕无机物,操纵自如。



欧尔•格尔以对话吸引华伦斯坦的注意,并削下华伦斯坦身后的石墙,制作出巨大的石人偶。



华伦斯坦察觉了巨人,却为时已晚。



石人偶挥动岩石手臂,打横扫向华伦斯坦!



攻击命中华伦斯坦,他的身体猛地被扫到一旁,撞上石墙。



欧尔•格尔不会错失敌人的致命破绽。



「嘻哈哈——!!!!」



他随即操纵石人偶,继续追打镶在墙上的华伦斯坦。



岩石巨拳如骤雨般落下。



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殴打。



石墙产生龟裂,洞窟开始崩塌,他仍然无动于衷。



欧尔•格尔将华伦斯坦砸成肉酱,同时高声大喊:



「啊哈 啊哈 啊哈!谁都不能阻止我『幸福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权利幸福地生活呀!没错,要活泼地、开心地、快活地活著!」



他高呼著自己的正当性。



然而——



「蠢话说完了吗?」



华伦斯坦的语气听起来仍然一如方才的沉稳。



「咦……!?」



他施加的攻击足以将人类打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