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在床上休息，看着网路影片。



『各位蜜蜂～大家都好吗？我是花钵椿唷～』



花钵椿充分使用画面的一半摇头晃脑。她是奈奈最爱的实况主。脸蛋可爱，声音也可爱的清秀型。顺带一提，她把粉丝称为蜜蜂。



「我推很有活力，今天也好幸福……」



她对着手机拜倒。



奈奈也是蜜蜂之一。



「你喜欢她呀？」



紫乃轻快地窥看手机。今天她刚好来奈奈家玩。



『大家音量可以吗？刚刚好吗～？』



花钵椿在画面中歪着头。



紫乃几乎同时露出奇怪的表情歪着头。



「……图画在动呢。」



「哎呀，紫乃。你好像不知道呢！这叫做VTuber，是扮演角色的实况主。」



「也就是说里面是活生生的人吗？」



「对对。就是这样。如何，她是世界第一可爱吧？」



奈奈眼神闪烁着光芒凝视画面。写着「聊天直播」的直播画面上，讯息以还算快的速度出现。



『早安～』『今天也很可爱呢。』『疗愈的时间啊～！』『我活着的理由。』『好可爱。』



大家称赞她的外表。



『唉嘿嘿，谢谢♡』



里面的人害羞了。



「这个时间是什么？」



「非常幸福的时光呢……」



「很有人气的实况主呢。」



大约一千人耗费假日的宝贵时间来听她闲聊，不只因为本人的外表，谈话也应该很有魅力吧？嗯嗯，紫乃点点头。



『唉唉，大家听我说。小椿啊，昨天散步时被狗吠了。』



这种既无害也无益的话题出现后，讯息栏大约有一半是『不得了呢～』『还好吗？』被这种像是固定用语的讯息填满。



顺带一提，剩下一半只有写下『草』。



不是谈话很有魅力吗？



『对了，最近大家看了什么动画？推荐给小椿吧～』



小椿抛出话题，『在这里被我碰上第n回。』『我在看在这里被我碰上第n回喔！』『女主角的声音很像小椿～』『我还以为椿子有当配音员。』大家回以这些反应。



在这里被我碰上第n回。



穿越时空类的爱情喜剧作品，在这一季动画中也最受欢迎。



『哦，那部我有看～』



她有看。



『嗯嗯。』『这样啊。』『很有趣呢。』



固定用语填满讯息栏。



不是谈话很有魅力吗？



「这个空间是什么？」



「太棒了……」



「搞不懂。」



「竟然不懂她的好……看来这个世界对紫乃来说还太早呢。」



奈奈露出得意的表情。



另一方面紫乃感到纳闷。



「奈奈不发些讯息吗？」



「咦？」



「你不像这些人一样发些讯息吗？」



「我只看讯息，不用啦～」



「可是写讯息比较会被记住吧。」



紫乃用手指着画面。



现在花钵椿也在念讯息，『垃圾先生，谢谢你一直来捧场～♡』她发出谄媚声。那什么名字啊？



「应该好好地倾诉喜欢的心情。」



「我、我就不必了……」



奈奈害羞地扭来扭去。



「原来如此。」紫乃点点头，「你希望我代替你发讯息呢。」然后她拿起奈奈的手机。



「咦！？不不，为什么！？」



「现在的奈奈明明有喜欢的男生却下不定决心，所以想要朋友在背后推一把，我感受到你和这种胆怯女生一样的感觉了。」



「我没有散发出那种感觉啦！！」



「交给我吧。我来推你一把。」



紫乃很罕见地充满干劲。



没人阻止得了她的手。她以惊人的速度输入讯息。



「送出了。」



然后奈奈没来得及制止就发送了。



「好快！！」尽管惊讶，奈奈仍提心吊胆地朝紫乃的手里看。「……我问一下，你输入了什么？」



「这个。」



紫乃亮出手机。她输入了长篇讯息。



『你是我的太阳。是融化我冰冷内心的太阳。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时开始，我的心就为你着迷。（1／3）』



『无论刮风下雨，我都可以为了你的笑容努力。从心中涌现的这份心情是什么？是恋爱吗？这份心情该如何传达给你？在讯息栏的「暴风」中，能传达给你吗？希望这份心情传送给你。（2／3）』



『──我爱你，小椿。（3／3）』



与其说是长篇讯息，更像是诗歌。



「如何？」



「太糟糕啦！！」



「我使尽全力写出的诗歌。」



「太长了啦！！」



「我自负留下了相当巨大的冲击。」



「只是在洗版啦！！」



「只会变成暴风，喏。」



「一点也不好啦！！」



「知道了。那我写别的讯息。」



紫乃开始输入。



『喜欢椿子喜欢椿子喜欢椿子喜欢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



「只是正式的洗版啦！！」



「不行吗？」



「好的要素连一个也没有！！」



『喜欢椿子喜欢椿子喜欢椿子喜欢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椿子』。



「不要连续贴上啦！！」



紫乃你在做什么！



『啊哈哈哈哈！小蜜蜂，这讯息是什么啊！真有趣～』



小蜜蜂是奈奈的网名。



她念了。



「！紫、紫乃……！」



「她念了呢。」



『不过有点恶耶。啊哈哈哈哈！』



「紫、紫乃……！」



「这个女人不正经呢。」



「这种反应很正常啦！！」



突然出现的长篇讯息相当引人注目。不只花钵椿，在讯息栏出现的文字列也充满了对紫乃的长篇讯息的反应。



『嗄？好恶……』『没有这样的吧？』『就是有这种乱发长篇讯息的人，才会让人以为粉丝全都是奇怪的家伙，真的令人很困扰耶，可以不要这样吗？』



直截了当地说，就是来乱的。



「哇，怎么办……！气氛变得有点差耶！」



「他们为什么生气？」



「围绕着VTuber的铁粉大多心里希望自己被认得，所以要是出现抢曝光的人，就很容易变得情绪化。」



「虽然我这样说是有点那个，不过你也差不多。」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当成最差劲的观众啦～！」



我不要～！奈奈抱着头。



「那不然付钱和解吧。」



「太糟糕啦！！」



结果对于紫乃发送的讯息，花钵椿做出『嗯，反正很有趣，倒是还好啦～』这种反应，情绪激动的观众们看起来冷静下来了。



在讯息栏接连出现『嗯嗯～』『也是呢。』『最喜欢你了～』等讯息。虽然紫乃心想，这些人做的事也像是在洗版啊，不过身旁的奈奈发出「啊，喜翻……」等奇怪的叫声，因此她决定保持沉默。



「在这种出问题的时候，能说一句俏皮话就让大家冷静下来的椿子，我真的最喜欢了……」



「很像长篇讯息的台词呢。」



「我可以一生推……」



「那来写下个讯息吧。」



「不行不行！」



奈奈从紫乃手中拿走手机。「不可以让你继续在椿子的直播中洗版！椿子的平稳由我来守护。」



我要成为守护椿子直播的无名监视者──



因为紫乃的一番话扰乱直播，奈奈下定了决心。



「这样真的好吗？」



然后紫乃像恶魔般低语。「不想被感谢吗？不想被念出名字吗？只是暗中守护就行了吗？」



「行、行啊！」



「可是有个方法能确实被记住喔。」



「……！？」



「想听吗？」



「……可以……让我参考吗？」



奈奈侧耳倾听。



紫乃轻声说：



「付钱让她记住你吧。」



「直到最后都太糟糕啦！！」



「可是若不这么做，就不会被连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对象记住喔。」



「我、我只是纯粹身为椿子的粉丝支持她而已！和其他粉丝有点不一样！」



「……有这种想法的一千名粉丝现在正在看这个直播画面呢。」



花钵椿一样在画面角落扭来扭去。紫乃正在观看时，『小椿啊，最近没有想玩的游戏，很烦恼呢……大家知道有什么不错的游戏吗～？』谄媚声朝着这边发出。



「……？」



紫乃忽然歪着头。



宛如动画角色般的可爱声音。甜言蜜语的声调。至少在紫乃平常生活的范围内，是完全没机会听到的声音类型。



尽管如此。



「……奈奈。这个人的声音，感觉好像在哪边听过。」



紫乃仔细聆听，然后嘴里嘟囔着。



在空档时花钵椿念出在讯息栏出现的游戏标题展开对话。



感觉好像在哪边听过的声音──到底是哪里呢？



「喔……？紫乃，你能理解啊。不愧是你。」



她的眼神充满了找到同伴的喜悦。「其实啊，我开始收听直播过了一星期时，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椿子的声音，感觉在哪边听过呢。」



「嗯。」



「你想知道理由吗？」



「嗯。」



「呵呵呵。那我就告诉你！」奈奈装腔作势地说。「椿子的声音很耳熟的理由……那是──」



「那是？」



「──紫乃也变成蜜蜂了！」



所谓蜜蜂是花钵椿的粉丝的称呼。「变成蜜蜂后椿子和我内心的距离一口气拉近，就会听起来感觉像朋友呢。所以才会陷入在哪边听过的错觉。」



「应该不是。」



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欢迎来到这边……」



「绝对不是。」



「顺带一提，如果是椿子的直播，我推荐ASMR喔！在睡不着时收听，会兴奋得更加睡不着。」



「听到朋友对你低语会兴奋吗？」



「会啊。因为我耳朵很敏感。」



「呼～」



「啊啊，不要吹气……」



奈奈的弱点是耳朵。



「是喔……」



紫乃很露骨地倒退。



「不要自己吹气又倒退啦！！」



花钵椿的声音──感觉，好像在哪边听过。



不过究竟是何时？在哪里呢？



尽管抱持疑问，不过紫乃没有靠自己找到答案。



「呼～」



「啊啊……」



「…………」



「不要倒退啦！！」



如果是朋友结花，她应该会知道吧？



紫乃的脑海中闪过人不可貌相，还算有常识的朋友的脸。



▽



扮演花钵椿的人是结花。



「谢谢大家今天也齐聚一堂～♡」



包括紫乃，没人知道这个事实。



扮演花钵椿时展现的甜美声音和可爱笑容，在日常生活中别说是朋友，就连父母也没看过。



现在和观众道别顺便服务时，会在直播画面上眨眼，不过在平常生活完全不会闭上一只眼睛。顶多是有脏东西跑进眼睛时。



『辛苦了！』『蜜蜂辛苦了～』『今天也很谢谢你。』『蜜蜂辛苦了～』『最喜欢你了！』『蜜蜂辛苦了～！』『蜜蜂辛苦了。』『蜜蜂辛苦了。』



讯息栏被感谢她的意见填满。顺带一提，「蜜蜂辛苦了」这个神秘的单词是粉丝想出来的道别问候语。



「嗯，拜拜～」



顺带一提，因为有点俗气，所以结花每次都无视。



不过无视之后会有一部分观众慵懒地吐槽『为什么不说蜜蜂辛苦了？』话说这个时候她的嘴巴会接近麦克风低语。



「明天会把你们的耳朵洗干净唷……♡」



把你们的耳朵洗干净。



这是「会进行内容有点不正经的ASMR直播喔」的暗语。



低语或是做ASMR，粉丝多半只会变成说「啊啊」，所以对结花来说比较轻松。这个社会真好应付啊，结花在心里这么想，同时对着麦克风吹气。



舔耳顺便瞧不起社会。虽然身边的人认为她还算有常识，不过完全没有这回事。



「那就拜拜啰～」



再次用甜美的声音告别后，结花结束直播。



扮演花钵椿的时间结束了。



「……呼～」



她倚靠在椅子上，满足地望着天花板。



──今天的我一样棒呢。



她的表情像是这么觉得。



──在网路上被人追捧真是令人受不了～！



她的表情也像是这么觉得。



几年前搭上热潮开始当VTuber，现在频道订阅人数有十万人。就算只是闲聊的直播，每次也有将近一千人追着她的频道。



顶级VTuber的频道订阅人数，拥有轻轻松松就超过数百万的巨大规模。在这个圈子里结花经营的频道，她觉得或许还算是小规模，不过她自己很满意现在的情况。



和进行专业直播的其他人气实况主不同，她还只是个高中生。即使假日和晚上在舔耳和瞧不起社会，白天还是得去上学的身分。



人气越高，身分曝光的风险也就越高──既然如此，现在这种不算没人气也没有人气爆发的情况，对她来说是最理想的。



「……嗯。」



直播结束后手机在震动。发亮的萤幕上显示出念同一所学校的朋友紫乃的名字。



似乎是用LINE传讯息来。



「紫乃传来的啊……真稀奇，什么事呢？」



结花拿起手机感到纳闷。



『你看这个。』



朋友──紫乃传来的讯息只有四个字。



然后随后还有一张图像。



瞬间读取后，显示出来了。



「……！？」



刹那间她面如土色。



传来的图像是模仿花之妖精的VTuber。



她自己的分身。



花钵椿的立绘。



『结花，你知道这个女孩吗？』



在写下讯息的另一边，感觉紫乃面无表情地歪着头。



──人气越高，身分曝光的风险也就越高。



换句话说……



只要持续活动，尽管风险不大，却也会经常暴露在身分曝光的风险之下。



结花全身冒汗。



传讯息来的人若是普通朋友倒也还好，可她是天才紫乃。



总是不太清楚她在想什么，过于我行我素的对象。



（这……这是，什么意思？）



被怀疑了？没有被怀疑？



指头在手机画面上发抖，结花同时思考着。



只是很普通地抱持着「很耳熟耶～是在哪边听过啊？」的疑问而已吗？



亦或是全部都察觉到了，低声说：「很耳熟耶～是在哪边听过啊？（意译：这个声音，是你吧……？）」



老实说两种可能性都无法舍弃，所以结花的头脑混乱了。



混乱到目前为止身为花钵椿的所作所为，宛如走马灯一般闪过。



──喜欢，喜欢……最喜欢了……♡



──不行……今天不让你睡……♡



──哈啊，哈啊……♡啊……喜欢……♡



要是被抓包就只能去死了。



『花钵椿的声音，我觉得好像有听过。』



宛如对濒死的结花追击般，紫乃传来了追加的讯息。『我想不起来在哪边听过。你觉得是哪里？』



就算你问我是哪里。



其实你星期五才刚听过花钵椿的声音唷，又不可能这样说。



然后结花用颤抖的手指在手机上只输入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假如已经被怀疑，或者并未被怀疑，除此之外不可能输入别的回应。



要是被怀疑，紫乃应该会追问，只是询问的话，这样的回答她应该会接受。



紫乃会表现出怎样的反应呢？



结花怀着等待死刑宣告的心情盯着画面。



几秒后传来回复。



『哼嗯～』



…………



没有……被怀疑……？



「不，这是哪一边……？」



不太清楚回复的意图。



结果结花之后一直盯着画面，不久把手机扔下。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之前进行的可耻直播很有可能被朋友看到了，她觉得很苦闷。



话虽如此，那是两码子事。苦闷的隔天也要努力进行内容不正经的直播。



『我最喜欢大家了……♡』



结花是真正的专家。



然后直播结束后她又苦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朋友一则不经意的LINE，一名女高中生的情绪变得不稳定。



▽



新的一周开始的星期一早晨。



结花步伐不稳地走在上学的路上。



结果周末完全没睡好。



『我要让大家放松喔♡』



尽管在直播时这样说，自己却始终在意是否被朋友听见，完全静不下心。



由于高度专业意识，虽然她没有在直播时吐露不安，不过心里却过于害怕，她看着『啊，心情紧张……』的讯息──



「是啊……小椿也是同样的心情唷……♡」



嘴上这么说，结果在其他方面心情紧张。新手上路吗？



已经不知道要拿什么脸面对紫乃了。心情就像正从劈腿现场回来的男友。



「莫宁。」



在路上突然被拍肩膀。



「咿──！？」



她吃惊地回头。紫乃稍微举起一只手直立不动。偏偏是紫乃。脑海中浮现周末的LINE对话。她心跳加快。



「喔、喔……是紫乃啊。」



一样不太懂眼前的紫乃在想什么。



「莫宁。」



顺便说一下，我也不太懂刚才她说出的咒文是什么。



「那是什么？」



「早上的问候。」



她似乎想说Good Morning。



「哦、哦，是早安的意思啊。」结花很不自然地点点头。



「嗯。对了，结花。」



「嗯？」



「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是指？」



「你今天的样子和平常不一样。」



盯──



紫乃从最近距离朝上看着个头高一些的结花。毫无表情的眼神注视着结花。



她的模样宛如察觉男友劈腿的女友。



就这样在耳边说「昨天开心吗？」这时就只能去死了。



「会、会吗……？我跟平常一样啊。」



「是吗？可是感觉有点奇怪。你看起来很爱困。」



「哦、哦……周末有些事，我睡不太好啦。」主要是你害的呢。



「不好好睡觉可不行喔。」



「……是啊。」



我睡不好主要是你害的呢！



结花压抑想要吐槽的心情左思右想。



有一种不协调感。



（她没有问花钵椿的事……？）



原本以为她一开口就会再问一次，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眼前的紫乃没有露出那种样子，跟平常一样我行我素。



「？什么？」



从她被结花盯着感到纳闷的样子来看，甚至感觉她根本不记得花钵椿的事。



她应该没有把结花和花钵椿连在一起产生怀疑吧？



结花思考。



（无论如何，先牵制比较好吧？）



紧接着采取行动。



「……对了，关于星期六你问我的VTuber。」



某种程度上恢复平静的结花，佯作不知地说：「我在周末调查过了，实在是不知道。完全没听过呢。根本推断不出像谁。」



她执着地强调没听过这件事。



真的没听过，饶了我吧，不要怀疑我，是你的错觉啦。同时她也在辩解。



（……这样如何？）



我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怀疑我吧？



结花怀着祈祷的心情，等待紫乃的反应。



另一方面，紫乃她──



「…………」



听了结花的话保持沉默。



她沉默了大约五秒。



然后直盯着结花，开口说：



「哼嗯。」



（哼嗯──是什么！？）



刚才的空档是什么？



应该已经恢复的冷静再次不知所终。



结花感到焦急。



「呵呵呵。」



然后不知为何，紫乃突然笑了。



（这家伙……为什么在笑……！？她果然察觉到了吗……！？）



（明明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地查找。）



两人的想法非常不一致。



（啊，不行，她一定是察觉到了。她一直盯着我看。她一定觉得我和花钵椿的发型有点像呢～）



（她还是一样认真呢。）



（可是应该还只是被怀疑的阶段……应该没有被她发现……！）



两人从正面互相凝视。



（我也再想看看吧。）



（绝对不能被发现……！）



两人的想法始终不一致。



▽



到了学校之后，紫乃开始看花钵椿的影片。



『哈啊……♡』



猥亵的喘息声在教室的角落回响。